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贵妃只想做咸鱼(穿书)在线阅读 - 第117节

第117节

    沈三爷好想开口跟沈楚楚解释,他的头顶好疼,脖颈也好疼,但他怎么都张不开嘴。

    他的眼眶泛着一圈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喉间呜呜咽咽的发出哽塞的声音。

    沈楚楚终于发觉出一丝不对劲,她蹙起眉头,垂下眸子望着犹如连体婴儿的三人。

    正当她想要试探着开口,问一问他们是不是被人胁迫了,碧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门闩,抡起门闩便将沈三爷打晕了过去。

    另外两人的身体,明显的哆嗦了几下,但他们依旧自顾自的动作着,就像是没有看到倒地不起的沈三爷一样。

    沈楚楚皱着眉头,从沈三爷的腰间扯下了锦囊,里头只有几张银票,总额加在一起还不够三百两。

    就凭临妃那种美若天仙的容姿,绝对不可能只卖了三百两银子。

    她将沈三爷身上都找了个遍,也没再找见一分钱。

    沈楚楚实在是受不了,那一旁若无旁人运动的两个男人,她往四少爷腿上踹了一脚,瞪着眼睛骂道:“混账东西!”

    骂过之后,她又在沈三爷身上添了两脚,心中的怒气稍稍发泄出去了一点,这才带着碧月走了出去。

    沈楚楚刚一出门,便撞见了杨海:“娘娘,您怎么还没走?”

    皇上来这里是为公事,楚贵妃跑到这种地方来,总不能也是因为公事吧?

    沈楚楚不敢将临妃的事情告诉杨海,只好扯谎道:“本宫现在就走。”

    杨海怕她再乱跑,一路跟在她身后,将她护送出花楼,这才松了口气。

    皇上过不了多会儿,便谈完事情出来了,若是出来之后,再在花楼里看见楚贵妃,怕是再好的脾气也要发怒了。

    沈楚楚出了花楼,并没有立即离开。

    事态紧急,从丞相府到花楼,一个来回最起码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如今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她没有功夫再跑回丞相府找沈丞相去,这样太耽误时间了。

    就算临妃要被拍卖初夜,暂时不会被玷污,可谁知道那老鸨为了让临妃听话,会干出来怎样令临妃受屈的事情。

    她先让碧月回去找沈丞相报信,而后自己到花楼对面摆摊的商贩那里,阔气的甩出二十两,买了摊贩一只玉簪子:“不用找了,我跟你打听个事,你知道这花楼的后门怎么走吗?”

    摊贩拿着银子,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公子是想找那个今日刚卖进花楼里的姑娘?”

    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带着面纱的那一个。”

    沈楚楚心中有些愕然:“你看见那姑娘了?”

    摊贩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我弟弟在里头打杂,听他说的。”

    “我再给你五十两,你让你弟弟带我混进去。”

    摊贩摇了摇头,坐地起价道:“这种事情要冒风险,最起码再加一百两。”

    沈楚楚:“……”

    她吸了口气,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摊贩:“可以了吗?”

    摊贩笑眯眯的收下银子:“可以,当然可以。”

    “公子跟我来就行了,我经常去里头找我弟弟,这里的龟奴都认识我。”说罢,他便扔下了摊子,走在前头为她带路。

    沈楚楚望着摊贩的背影,有些犹豫不决,碧月不在这里,她自己一个人进去,实在太冒险了。

    可是她不能去求助司马致,沈丞相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过来,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虽然她不怎么在意,丞相府其他人会被如何处置,可她却不想丞相夫妇因为沈三爷受到降罪和牵连。

    这种事情被捅破出去,丢掉乌纱帽都是轻的,往严重了说,此事涉及到两国之间的和平,怕是凉国怪罪下来,会逼迫司马致下旨要了沈丞相的性命。

    从她发现临妃不见,到现在都已经足足两个半时辰了。

    整整五个小时,谁知道临妃遭受到了怎样的虐待?

    万一临妃不堪受辱,直接咬舌自尽了,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是她将临妃带了出来,今日出现这种事,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想到这里,沈楚楚再也不迟疑了,她迈步跟了上去,从后头绕远进了花楼的后院。

    摊贩没有说谎,他的确是认识花楼里的龟奴。

    后院有三五个壮实的龟奴把守,他带着她进去,那些人似乎也没什么反应,就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似的。

    沈楚楚觉得有些奇怪,她迈进后院的一只脚,迟疑着缩了回去:“呀!我今个跟兄弟们约好喝酒,瞧我这个脑子,竟然给忘了。”

    她找了个借口,想要转身离去,却听见摊贩对着龟奴们清喝一句:“抓住她!”

    第82章 八十二条咸鱼

    后院门口站着四五个壮实的汉子, 沈楚楚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她被两人按倒在地,甚至连挣扎和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许是瞧着汉子用的劲太大了, 摊贩连忙摆手:“轻点!轻点!若是弄伤了她,你们和我都得玩完!”

    听到这话, 汉子们果然放松了些手劲, 没敢再抓的那样用力了。

    沈楚楚怔怔的望着摊贩,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 便瞥见了一旁墙角底下,那颗盆栽后面的一只脚。

    天色黑漆漆的, 她看的不怎么真切,但若是没看错的话,那后面应该是藏着人。

    沈楚楚望着面前的大汉, 突然明白过来, 不管是这摊贩还是守在后院的龟奴, 压根就不是这花楼的人。

    他们将花楼的龟奴打晕了, 藏在草丛特意乔装打扮, 就等着守株待兔呢。

    “你们是谁?”她抬起眸子, 嗓音略显有些低沉。

    摊贩笑了笑:“小的们盯了您一整日了, 您也不用怕,小的就是带您去见个人。”

    说罢, 摊贩便挥手让壮汉拿出麻袋, 将沈楚楚套进了麻袋中。

    他们将她抬了起来,动作还算是刻意放轻了些,尽量减少沈楚楚不适的感觉。

    沈楚楚被他们放在了马车的车厢里, 她在麻袋里什么都看不清楚,但她能感觉到他们是把她放在了马车的软垫子上。

    车夫驾马车十分沉稳, 一路几乎很少颠簸,沈楚楚攥紧了十指,心急如焚。

    听摊贩的意思,似乎是有什么人想见她,所以从她一出宫起,就被他们盯上了。

    只不过她一直都在丞相府中,丞相府的安保措施做的不错,他们进不去,只能在外头盯着。

    临妃被沈三爷带走时,怕就是一身宫装,面纱也在脸上带着,这些人凭借临妃身上的宫装与面纱,认出了临妃。

    不久之后,她为了去花楼救临妃,男扮女装出了丞相府。

    他们认出了她,却没敢直接在她出府后动手,想来是怕她身边有人暗中保护,届时冒然行动,再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大概他们也是猜到了她离去的目的,便一路尾随她身后,等待机会对她下手。

    进了花楼之后,他们不好直接跟上去,便在花楼外随便搞了一个摊子,佯装成商贩的模样。

    他们暗中观察之后,将计就计设下了这场圈套,等着她入圈。

    想必就算她出了花楼,没有去跟那摊贩搭话,他们也有别的法子将她弄走。

    怪她太大意了,那花楼对面就这一家摆摊的商贩,但凡动些脑子,都能想到有不对劲之处。

    她当时太过心急,只想着赶紧将临妃救出来,却没有注意到那些细节的破绽。

    沈楚楚叹了口气,听他们的口气,似乎想见她的那个人,并不想伤害她。

    她暂时是安全的,只是临妃那里还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希望碧月能赶快找到沈丞相,将沈丞相带到花楼之中,将临妃解救出来。

    没过多大会儿,也就是她失神的功夫,马车已经停稳了,有人将她从马车上抬了下来。

    许是走了半盏茶,她听到一个男声响起:“你们抬的什么东西?”

    “六爷要的,十一爷还是莫要多问的好。”抬着她的汉子,回答的声音有些冷淡。

    话音落下,那被称为十一爷的人,便乖乖停住了嘴。

    沈楚楚听见他们的对话,心中隐隐对她所在的地方有了一个概念。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姬六将军的人,而她现在身处的地方,正是姬家的将军府。

    本身在晋国能被称为爷的,就是家世权贵之人,再加上这又是六爷,又是十一爷的,她不想猜到是姬家的人都难。

    整个京城里,有权有势敢对她动手,还能生出这么多儿子的,怕只有姬家了。

    不算外头的女人,光是养在府中的,姬旦便有十几个侍妾,也不知姬旦基因好还是怎么样,侍妾一怀身孕准是男婴。

    这将军府中,最不缺的便是少爷,听闻姬旦似乎有小二十个儿子,但一个女儿都没有。

    能讨得姬旦欢心的儿子,也就是武安将军与姬六、姬七将军这三人了。

    当沈楚楚被人从麻袋中放出来,她不出所料的看到了姬六将军黑黝黝的脸庞。

    屋子里没有点蜡烛,而是摆放着不少夜明珠,照的屋内亮如白昼。

    他坐在她的正前方,一只脚蹬在椅子上,坐姿吊儿郎当的:“楚贵妃这些日子,倒是过的舒坦。”

    这声音中充满了讥讽之色,他的脸上带着不屑的讥笑,轻挑的浓眉下,那双眸光中带着一丝愤怒。

    沈楚楚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姬六将军‘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着大步朝她走来。

    他狠狠掐住她的下颌,黝黑的面庞上满是怒色:“你这个女人有没有良心?我八弟为了你差点死掉,你却在皇宫之中过的比谁都舒服!”

    “但凡你惦念过八弟一分一毫,我今日都不会将你绑来!”

    听到武安将军,沈楚楚清冷的眸光,微不可见的泛起一丝淡淡的波澜。

    她记得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倒在那血泊中,浑身都是血迹。

    后来她醒过来之后,有让碧月偷偷的打听过武安将军的消息。

    虽然碧月能打听到的内容有限,但碧月说武安将军似乎没什么大碍,正在宅子中静养。

    “他……还好吗?”她缓缓张开嘴,嗓音微微有些沙哑。

    姬六将军听到这句话,垂在一侧的手臂绷紧,手指头攥得嘎嘣响:“好吗?当然好得很!”

    “他高烧三日不退,喂下去的汤药全被如数吐出来,就连昏迷之时都念着你的名字。大夫说他若是再这样下去,便要没命了!”他歇斯底里的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