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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信里告诉虞惟笙,为了他的身体健康,希望可以被永久标记。 发送的时候,他们分别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岑星很确信,虞惟笙还没有睡。可等了好久,始终没有回应。一直到岑星忍不住想要跑去敲虞惟笙的房门,自己的房门被敲响了。 虞惟笙进来的时候,表情看起来还挺严肃的。 他主动坐在了岑星的对面,与他保持着大约一米的距离,然后对他说:“我们好好聊聊吧。” 岑星察觉到了那有别于以往的气氛,立刻挺直了背脊,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希望被我标记,真的只是因为觉得那样对身体会比较好吗?”虞惟笙问。 他很少会那么直接。岑星顿时紧张起来,脸也红了,怪心虚的。 当然不是啦。 他心里其实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尚未毕业的高中生,急着考虑这些是不合适的。可与此同时,他又觉得,既然彼此喜欢,将来也会在一起,那什么时候标记都是一样吧。可以早,为什么要晚呢? 他刚拿起手机,虞惟笙又开口了。 “如果你真的相信我们将来会结婚,那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岑星皱起眉来。 “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也挺稳定的,”虞惟笙继续说道,“我又去咨询过医生,照现在这样,也不是非标记不可。” 岑星低着头,咬住下唇看向握在手中的手机。片刻后,他浅浅地吸了一口气,开始输入。 “不是因为身体,我就是想。” 按下播放后,他小心地抬起头来,看了虞惟笙一眼。见虞惟笙微微张着嘴唇却不开口,他赶紧又补充。 “你要是完全不想,为什么那种时候总是亲我的脖子呢。” 几乎是每一次,当他们在情动时,虞惟笙都会用嘴唇碰触他颈侧的腺体。他亲吻甚至舔舐他的皮肤,在那附近留下或深或浅的吻痕。那是属于Alpha的无法抑制的本能。 虞惟笙闻言一愣,接着也皱起眉头,表情看起来竟有几分无措:“我……对不起。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岑星摇头。他没有用手机,而是用手语回复,没有不喜欢,喜欢的。 虞惟笙应该是看懂了,表情却丝毫没有放松。他垂下视线,叹了口气,说道:“那不是我的本意。” 岑星有点不高兴了。 他拉着凳子,往虞惟笙的方向稍微挪了挪,伸手去碰虞惟笙放在膝盖上的手。 两人的手搭在一块儿,岑星握住了虞惟笙的指尖,轻轻地晃了晃。 虞惟笙在回握住他的同时,抬头看向了他。 “星星,”他叫他的名字,“我不是不想。你还小,可以只考虑喜不喜欢,愿不愿意。但我不一样。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成年人不可能只顾着自己的心意做事。” 岑星不解地看他。只与我们两个人有关的事,有我们的心意还不够吗? 虞惟笙又说:“比如……你家人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 岑星立刻松开了手,低头打字,然后播放。 “不告诉他们!” 虞惟笙被他逗笑了,连连摇头:“也不止是这个问题。” 岑星更不明白了。 虞惟笙问他:“如果一件事是对的,为什么会不能告诉最关心你的人呢?是不是因为你心底也知道这样不好?” 岑星却摇头,然后打字。 “因为他们会很烦。” 见虞惟笙面露无奈,他继续补充。 “父母也不能替我做决定啊。他们如果不同意,非要干涉,那是他们出了问题,不是我们出了问题。所以不说也是为了他们好。” 虞惟笙惊讶:“你怎么这么会强词夺理?” 岑星看他一眼,瘪着嘴继续打字。 “我哪句不对呢?” “我都被你带偏了,提你的家人只是举个例子,”虞惟笙说,“他们会不高兴是因为真正在乎你的人不会希望你受到伤害,你明白吗?” 岑星抬起手来,用手背揉了揉鼻子。 他大概是明白一点的。Alpha和Omega之间所建立的联系,本质上并不对等。听说近年好像已经有了去除标记的手术,但那对Omega的身体会造成不小的伤害。他原本在这方面就有些毛病了。岑月的恋人说他有可能不孕,他虽然不信,心里也多少会存着不安。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是经历不起那些的。 可互相喜欢的,许诺过婚姻的恋人,以将来或许会分手为前提思考、行事,多奇怪呀。 恋爱本身就是感情用事,需要那么多理智做什么呢。更何况,他很确信自己对虞惟笙的感情不会改变,难道虞惟笙不是吗?还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心意? 岑星越想越难过。他那么多次,那么认真的表达,用文字用行动,从无掩饰,难道还不够让虞惟笙明白吗? 见他又要掉眼泪,虞惟笙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伸手圈着他往自己怀里带。 “是不是在瞎想了,”他说,“我刚才还没说完。如果真的标记了,你身边的其他Alpha都会有所察觉的。你还在念书,学校里的同学发现了,背后会说奇怪的话。” 岑星心想,我又不在乎。当初学校里的那些流言他虽不喜欢,却也没那么放在心上。若因此再有闲言碎语,他大可直白的告诉所有人,他确实有恋人,是全世界最英俊最优秀的Alpha,是他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