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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跳原先还慢悠悠地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发现四周的人都是跑着往楼上冲。 顺手抬起表看了一眼,发现自己马上就要迟到了,于是他连忙加快脚步,大步地往教学楼的方向跑去。 上课的铃声正好响起,白老师在后门险些和他撞到了一起。 “哟,你这时间掐的刚刚好嘛。”老白看着他调侃道。 程跳笑了笑,从后门一下子就窜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他的动作太迅速,吓得原先正低头玩手机的蔺简一哆嗦。 看到他之后蔺简松了一口气,又趴了回去:“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老白呢。” 一进来就看到他在玩手机的白老师:“…………” “来,蔺简你上来,你站到讲台来领读。”白老师走到讲台,对着还在玩手机的蔺简招了招手。 前头的林滚顿时喷笑了出声,他有些幸灾乐祸地转头看着蔺简笑嘻嘻道:“去啊简哥,老白都下圣旨了。” “老师,林滚说要替我领读,你就成全他吧。”蔺简对着白老师大声喊道,满脸都写着死道友不死贫道。 所幸老师也只是跟他开玩笑,让他把手机收好之后也就没多说什么。 看着同桌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程跳忍不住轻笑了声,他将香炉从书包里掏了出来插上香后点燃,端端正正摆在了自己的课桌正中间。 一脸虔诚的拜了几下后,他戳了戳身旁的蔺简:“帮我放到窗台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将香炉放到床底下当蚊香有些太不尊重了,所以他一整晚都在昏昏沉沉的做噩梦。 早上手机定的六个闹钟愣是都没喊醒他,最后还是程跃去敲他的门。 蔺简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恭恭敬敬的用双手捧起了那个,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到了窗台上。 早读课最关键的还是要念出来,老白就捧着养生壶静静坐在讲台上盯着下面,看到谁的嘴巴没动,他就点名让那人起来背两首古诗。 蔺简发现了这一点,便一边哼歌一边继续看自己昨天没看完的小说。 程跳合着书,闭着眼睛小声的背诵着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 “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嘿,留下来!”蔺简唱得有些激动还扭头对着程跳嘿了两声。 程跳:“…………” 他面无表情地将头转到了另一边:“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 “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连绵……“ 程跳发誓,如果对方但凡唱得有那么一点在调上,他都不会这么生气。 但是一个连最炫民族风都会跑调的人,你还能想出什么理由原谅他呢? 想到这,他毫不犹豫地就伸手将对方的嘴巴捏住,然后温柔道:“你再唱一句,我就要拿打火机烫你的嘴了。” 许是是这句话听上去实在是太凶残了,蔺简瞬间乖巧地坐好点头,完全不敢反抗。 程跳有些满意地收回了手,低头继续背诵课文,但背了两句之后他突然停了下来,神情有些复杂地靠在了椅背上。 伸手下意识地挠了挠自己的鼻尖,他已经沉思了好一会,但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好像也找不到最炫民族风的调了,这让他感到有些莫名的烦躁。 程跳在心里默默地哼唱了好几遍,都没找到感觉。 一直坐立不安的焦躁到了下课之后,他立刻掏出手机打开了音乐,大声的播放了一遍最炫民族风的原唱。 他不仅要放出来自己听,还要将手机放到蔺简的耳边。 “最炫民族风你都能跑调,你他妈已经废了你知道吗。”程跳颇有些阴阳怪气的对着蔺简说道。 而蔺简对着他放了好几下的电,拼命的眨着眼睛,仿佛一首歌还能给他眼睛听出了毛病一样。 程跳轻轻地用手机屏幕拍了拍对方的脸,刚想问他什么毛病时,突然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手机猝不及防的就被人抢走,这让程跳有些不悦的回头,他一转头就看见一个地中海带着眼镜的大叔幽幽地看着他。 本来就是易受惊吓体质,冷不防身后还突然多了一个人,吓得程跳直接窜到了蔺简的怀里,有些惊恐的看着对方。 这位老师收了这么多年的手机,见过头铁不肯交的,也见过乖乖求饶的,但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个反应。 看程跳这副模样,那老师本来一肚子的教育都突然忘的差不多了。 他沉默了一会后,伸手将那部手机关机了,然后装到了一个纸信封里递给了对方:“写一下你的班级姓名,到时候再写五百字检讨,得有你们班主任和教导主任还有家长签名。下周一来教务处来换手机。” 程跳有些懵逼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他在信封上写上了自己的班级和姓名后,又将手机递给了那位老师。 “我靠,我都那么提醒你了,你居然还没注意到。”等到那个老师走后,蔺简一脸难以置信的注视着程跳。 “我都这样了。”说着他又做了两下眼睛抽筋的表情。 蔺简就想不明白了,自己的同桌咋就这么蠢呢? 程跳一脸绝望地靠在了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喃喃道:“我还以为你脑子有问题,连带着眼皮子一起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