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页
迟迟听着他淡淡的声音便知道他心情不好,于是叹了口气。 “那大哥真的要联姻吗?” 顾深蹙着眉摇头,“大哥不是那样受拘束的人,我也不会让他受这样的拘束。” 想到顾霆喧那样温润如玉的人,迟迟赞同得点了点头,“确实。大哥就适合云游四方,逍遥自在。” 想到大哥,顾深又想到了霍萍生。 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你有没有觉得……大哥与萍生之间,有些什么?” 迟迟一愣,歪着头看他,“有些什么?他们吵架了?” 顾深摇头,“我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也没什么。” “快去洗手,我给你带了陈记的红豆酥回来。” 迟迟眼里一亮,瞪圆了眼看他,“真的?!那你别偷吃,我这就去洗手!” 迟迟说着便松开了顾深的手,一路叫唤着让芍药给他打热水洗手。 不过等他洗了手回来时,却被顾深连哄带骗得喝了药才给吃红豆酥。 那药太难喝了,迟迟想趁着顾深不在家躲过一劫来着,不过到底还是没能逃过顾深的眼。 迟迟喝了苦涩的药,吃着嘴里的红豆酥都觉得不香了。 他丢了个白眼给一旁正在办公的顾深,嘟囔着嘴很是不高兴。 似是察觉到他的眼神,顾深微微抬起头来,于是迟迟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白眼就这么撞到了他眼里去。 顾深看着眼前的人,禁不住轻轻笑了下。 他抬手招了招,迟迟便乖乖走到他跟前来。 “干嘛?” 顾深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仰头咬了咬他的下巴。 “不许这么看我。” 他咬得很轻,动作又很亲昵,迟迟的脸便红了起来。 他别过头去靠在顾深的肩膀上,哼唧了两声,“我才没看你。” 顾深勾了勾唇角,轻轻拍着他的背,“困了就先去睡。” 迟迟趴在他肩上摇了摇头,“不要。药太苦了睡不着。” 顾深倒也没有勉强他,就这么任由他坐在自己腿上打起了瞌睡。 不出十分钟,迟迟已经趴在顾深的肩头沉沉睡去。 白辞慕找到前任酒馆经理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这三天顾深依旧没能靠近总督府,不过好在里头的眼线传来消息说,顾霆喧一切如常,只是常常叹气。 顾深知道顾霆喧心中烦闷,便更加积蓄力量要威胁孙家。 除顾深外,霍萍生也中断了和孙家的一切商业往来。孙家就是再怎么家大业大,一下子损失两个大客户也着实有些吃力。不过顾平是铁了心要联姻,顾深和霍萍生给孙家施加的压力大多被顾平揽了过来,叫顾深有些烦躁。 顾深这边不顺,白辞慕那边却顺利得很。 找到了前任经理后,白辞慕连带着将那人的妻儿也带了过来。 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有弱点的人最好控制。 那男人是知道顾深的手段的,也知道白辞慕是什么人,两边他都得罪不起,于是刚开始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白辞慕将那男人和他的妻儿隔开关押,又饿了那男人两天,这才出面和他谈判。 看着大牢里那个面色枯黄的人,白辞慕蹙了蹙眉。 “想清楚了吗。” “我看你倒是身强体壮能耗着,不过你那妻子好像是有顽疾,儿子也不过十来岁,他们能不能耗得起,我就不知道了。” 牢里的男人狠狠瞪了眼白辞慕,嘴唇张合了两下,似是想要骂他,却没有骂出声。 他是知道的,自己这种人不论在谁手里都是鱼rou,他们这些刀俎随时都可以将自己砍成两截,而威胁,是对他们来说毫不费力的事情。 男人静了会儿,缓缓开口。 “我在酒馆干了三年多,只见过顾将军两次。” “一次是酒馆刚开业不久的时候,那时候顾将军来我还不知道他是谁,还是后来才知道的。” “顾将军第二次来的时候是接喝醉了的霍将军。那是去年夏天的事情,我记得不太清楚,只记得霍将军和一个女人一起喝醉了,顾将军来了以后同那女人说了些什么,随后便带着那女人去了楼上的房间,第二天清晨才走。” 白辞慕的眉头越蹙越深,拳头也越攥越紧,他瞪大了的双眼里渗了些血丝。他的声音有些许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 “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脸?” 牢里的男人吃力得抬头看他,“你先放了我的妻子和孩子。” 白辞慕已急不可耐,他大手一挥,一旁的副官便快步走到电话旁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很快电话就被接起,白辞慕的手下便将牢里的人提到电话旁。许是听到电话里传来的亲人的声音,男人的眼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他迫切得想要去抓听筒,却被人控制住手脚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吼叫着。 “儿子!别哭!别哭!男子汉大丈夫,照顾好mama,我很快就去接你们!等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听筒便从他耳边拿走,被无情得撂在架子上。 白辞慕已经等不下去了,他起身走到男人面前,低头看着他。 “你多耽误一秒钟,他们就多一秒危险。” “我白辞慕向来说到做到,我已经将你的妻儿送到了南方,只要你帮我办了事,我自会送你过去团聚,保你们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