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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五十五的意思不就是只错了一个吗? 席之空猛地回头,正巧对上江宴朝他看,那副模样就像在提前宣告自己的胜利。 数学老师欣慰道:“嗯,不错,哪个错了?” “看错了个选项,填错了。”舒霁月不无遗憾地说,江宴随即往他试卷上瞄了一眼。 还真是选错了。 “以后不要粗心,正式考场上可不能这样了。”老师没再多说,叮嘱两句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讲题。 席之空转着笔,试卷上“三十分”三个字快要被他戳烂。 ——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江宴考满分,你拿什么跟他争?!他气馁地思索着,手里的笔转飞了出去,恰好飞到后面江宴的板凳下面。 江宴低头瞥一眼弯腰下去捡起来拿在手里,看那样子并不是想还给席之空。 “至于么,你看看你那表情,之前考差了没见你这么丧着个脸?”他把桌子往前挪了挪,趁老师在黑板上板书,拿着笔在席之空耳边晃来晃去,悄声又说:“啧,生气啦?” 席之空懒得理他,泄气地把语文书拿了出来,随便从桌箱里抽了个本子出来铺在面前,重新拿了一支笔开始埋头抄古诗词。 江宴见他没反应,又故意激他:“你是不是对新同学也挺感兴趣啊?” 席之空还是不理会。 “公平竞争呗,你怎么能不战而败呢?” 前排还是沉默。 “哟,还真沉得住气,刚刚我约了新同学一起吃午饭,你来吗?不过你现在放弃也挺好的,真的,要不这样吧,你看我——” 江宴在耳边喋喋不休几分钟后席之空终于疯了。 “江宴!你有病啊!”他一拍桌站起来,咚的一声还伴随着他的怒斥,吓得数学老师的粉笔断在黑板上挂了一路,发出刺耳的声音。 江宴咬牙捂住了脸,难掩嘴角的笑意,手里还拿着席之空掉落的笔,看上去就像要戳他的肩膀。 数学老师往他们这个角落看过来,沉默着皱眉道:“你们两个,不听课给我滚出去!” 席之空走出去的一步一步都像是要把江宴跺碎,而江宴却一副浑不在乎的样子跟在他身后,画面好不和谐。 “啧啧啧,第一战就这么轰轰烈烈的打响了,来得比以往时候都更早一些。”孙晨轩摇摇头感慨道。 贺星看着席之空的背影,有点担心自己血本无归,担忧地说:“小老弟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 只有蒋哲辉,看穿一切的眼神却只盯着数学试卷,弯起唇角推了推眼镜。 走廊上。 席之空被罚抄书本来就是一肚子气,舒霁月和江宴有说有笑更是直接刺激了他,结果江宴这个缺心眼儿的就像生怕气不死他似的,还扬起“爱情”胜利的旗帜无端挑衅。 “勇猛啊亲!”江宴对着席之空竖起了大拇指,不住地摇头“赞叹”。 席之空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身边这个人气死,他咬紧后槽牙转头看他,盯了一会儿才问:“江宴你是不是瞒着我被门夹了脑袋?” “过奖,过奖了。”和席之空相反,江宴就跟不会生气似的,反而笑说:“这才刚开始呢,努力啊少年,虽然我已经领先你一大截,但是你不能灰心啊。” 江宴亲切地“鼓励”着席之空,席之空感觉情绪到了临界值已经不能再生气了,他尽力的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心跳,面不改色道:“谢谢你啊江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说的这才刚开始啊不是吗?” “对,刚开始,不过……刚开始就奠定了胜局,我仿佛已经预见了你的第五次失败。”江宴随意的靠在墙上,这会儿在席之空看来就像个地痞流氓。 他沉默了片刻,认真地骂了句:“傻逼。” 下课铃响之后数学老师又拖了会儿堂,几十个学生饿得眼巴巴的盯着他,他实在是讲不下去了,放下试卷说了声下课。 贺星就像风一阵掀开了教室门,一手准确搭上门外站着的江宴的肩,“吃饭去,可饿死我了!” 江宴满脸嫌弃挣开他的手说:“你们先去,我等人呢。” 贺星实在饿得不行了,懒得跟他多说直奔食堂。 在教室门口等了几分钟,孙晨轩搭着蒋哲辉的肩出来,看他还站在原地,于是调侃道:“哟,宴哥手段高明啊。” 孙晨轩刚说完这话,舒霁月就出来了。 他先看了眼沉默低头的席之空,又看了眼江宴,而后温和的笑了笑说:“不介意的话这顿饭我请大家吃吧?” 江宴和孙晨轩都是走哪儿女生跟到哪儿的类型,这回多了个舒霁月,一路到食堂吸引了不少目光。席之空平时人气也不低,但他长得就是温顺可爱的模样,虽然性子炸了点,给人的感觉却总是温柔的。 他自己也感受到了,看向他的女生眼神中总带了些母性光辉。 可能就是这原因,他每次都是出师未捷,这回他想着给目标换个性别,总能让江宴主动后退了吧?他也没想到江宴连男的都不放过。 ——那也难怪,他都快忘了自己苦恼于性取向的时候曾经向江宴倾诉过。那时候江宴先是长久的沉默,而后竟然和他击了个掌。 击了个掌啊,意思就是告诉席之空,他也是。 站在食堂门口,席之空看着那个背影都透着飞扬的嚣张的江宴,觉得这辈子遇上他自己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