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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睡得早啊。”席之空说。 江宴觉得今天的席之空有点反常,路过包子铺的时候只买了两个馒头,兀自啃着异常沉默。 “喂,我不就让你起早点吗,你这是怎么了?” 江宴手肘戳了戳席之空的手臂,那人回了个疲倦的眼神,长叹一口气悠悠道:“我情书还没送呢。” “啊?” “我说,我给秦玲,还没送呢。”席之空喝了最后一口豆浆,把杯子扔进分类垃圾桶。 江宴仔细想了想,说:“那不好意思啊,我无心的。” 这话越听越让人火大。 手里剩下的半个馒头也不想吃了,席之空扔进垃圾桶,一踮脚伸手卡住了江宴的脖子。 江宴一口水没咽完,呛了两下咳嗽道:“咳、咳咳!席之空你有病吗?!” “你才有病吧我喜欢谁谁就喜欢你!要不是看在咱俩小时候用一块儿尿布的份上,我他妈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席之空咬牙切齿,手在江宴脸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松开手拔腿就跑。 话说得是挺狠,但他心如明镜,从小和江宴打架,他从来没赢过。 打不过可他跑得快,江宴从来没追上过他。 站在学校门口江宴看着渐渐远去的席之空逃跑的背影,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骂人骂着骂着禁不住笑了出来。 “你他妈的——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 等他直起身子一口气终于喘匀了,贺星吊儿郎当地背了个书包上来撞了他一下。 “哟,情敌打架呢?” 江宴回头,把他的手从肩上扒拉下去,说:“有事儿?” 贺星是班里体育委员,最近就跟抓壮丁似的,逮谁让谁参加运动会。搞定了五千米长跑,4x100米找了三个人,实在是找不到人了,他把主意打到了江宴身上。 江宴不怎么参加集体活动,贺星知道这是块难啃的骨头,可他没想到竟然这么难啃。他先前和江宴说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江宴就是不参加。 “江宴,班干要带头积极参加集体活动,你看你要不还是报个名?”他这是第十一次说出这句话,自己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不参加。” 江宴果断准确的用两个字拒绝了他,理了理刚刚被席之空扯皱的衣领——想到席之空他又忍不住笑。 贺星并肩在他身侧,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说:“参加运动会拿了名次还能优先竞选优秀学生呢!” 江宴无动于衷。 “江宴!陈老师说了!你必须参加!” 说完贺星就心虚地回避了江宴的视线。 江宴停下来,嗤笑一声:“昨天陈老师跟我说了,不想参加就算了。” 眼看着威逼利诱都不行,贺星又打起了苦情牌,他脑袋里灵光一闪,说:“江宴,你看看我多惨,我第一次当体委,那总得挣个表现吧,为了追随你到这个高中我付出多大代价啊!我这是走投无路了来找你,你参加吧,算我欠你个人情行不行!” “我拿你人情有什么用。”江宴一针见血,贺星捶胸顿足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和贺星一前一后走进教室,江宴一眼就看到埋头奋笔疾书的席之空。贺星还在他身后叨叨,他转身说了句闭嘴,背着书包走向了席之空。 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默契十足,席之空感受到他的目光,放下笔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跑。 结果被江宴一把拽住了手臂按回座位上。 “跑什么跑,不是见我一次打我一次么?”江宴堵住席之空的去路,从书包里拿了本笔记扔他脸上。 席之空揉了揉鼻尖,翻开本子看了看,嘟囔道:“这又是什么……” “黄文。”江宴说。 “你也写黄——”席之空回过味儿来就着手上的本子往他胸口一拍,“江宴!我说了我那是创作!正经创作!” 江宴往后走了一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把作业和书一本本拿出来,轻描淡写道:“考试不及格,老师讲卷又不听,我把你错题给你整理出来了,你自己看看,再做一遍。” “我又不是成心的,我那是太困了。”席之空手里转着笔,一手翻着江宴给他的笔记本。 看了几分钟他转身问江宴说:“江宴,你觉得我有救吗?” 江宴正专心在政治书上划重点,听他冷不丁来一句看似要醒悟了的话,放下笔抬头:“什么?” “就我这智商,真的能学好数学吗?”席之空问得格外真诚,江宴有点感动了。 他同样真诚地反问:“你认真学了吗?” 席之空没答话转过身去了,半晌后转回来跟他说了句谢谢。 江宴盯着他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低头抿唇笑了笑,起身收作业去了。 第四章 空空“大义灭亲” 上完两节课席之空趴在桌上睡觉,贺星抱着个文件夹就过来了。 江宴先一步起身走到第一桌去拦住了他的去路,问他:“干嘛呢。” 贺星左右迈不开他,扬声道:“嘿!你拦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找你!” 江宴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席之空,挑眉道:“小点声。” “那你让我啊!” 看他们这排现在只有自己和席之空在,江宴于是又问:“那你找席之空咯?” 贺星瞥他一眼:“对啊,我找他商量商量运动会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