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变成豪门寡夫_第21章
毛慧年轻时也是个安静的性子,见了柳泽后面若怀春,如愿嫁给了心上人。本以为是不羡鸳鸯不羡仙的一桩美事,怎奈金钱堆出来的二代犹如干柴,碰上了外边的烈火,从此如脱缰的野马,在浪荡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婚姻的不幸福让毛慧着实消沉了几年,年纪大后她借助柳家的势力开始经商,本以为是玩闹活,没想到短短几年,真被她做出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快消品牌,她自己也曾一度成为中国最有钱的女富豪之一。 后来她便遇上了宋东福,和柳泽离婚,带着小女儿另成家业,许是因为生意场上事务繁多,柳予远那个曾经细声细语的母亲,也变得彪悍而脾气火爆。 柳予远其实很难评判上一辈的对与错,如若真要说,那他潜意识里知道毛慧的苦楚,她的行为并没有过错,而他的父亲才是真的男女通吃禽兽不如。 但柳予远在意的是当时自己的被抛弃,因为一句柳家要男孩,所以他才得这样一个人呆在冷冰冰的房子里,而后眼巴巴盼望着一年和meimei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 他那时也才十来岁。 柳予远挨了毛慧一点打,看着便有些狼狈,他挡在姜羡面前不肯让步,再次问:“关他什么事?” “刚才东福跟我说,看到你们在电话亭里。”毛慧忍了一会儿忍无可忍,大骂,“你知道他是谁还这么做,你到时候让我们的面子,让柳家的面子都往哪儿搁,是诚心想要气死我是不是。” “他。”毛慧指着姜羡骂,“他的名声在mama那个地方也大过天了,你知道别人是怎么评价他的,你就非要这么不听话?” 柳予远不吭声,但挡着姜羡的手没动。 姜羡没忍住。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他抱住毛慧的胳膊不撒手,想跟她好好讲道理,“打孩子是不对的。” “他是小孩子吗,他已经成年了,还有贾源,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你那些龌龊事,我说都不想说。” “那也不能打人,我不会让你继续打他的。”姜羡死撑着不放,拿另一边胳膊肘推柳予远,劝他,“你说句话啊。” 柳予远起初杵着不肯开口,后来许是真烦了,或是心里难受,甚至不愿意为两人的关系辩解,反驳毛慧的话:“我凭什么不能跟他在一起,你们要面子,可我要他。” 噫!即便知道柳予远是故意气他妈,姜羡依旧被这句话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 “你以前不管我,现在凭什么管我?” “我以为你懂的。” “我不懂。”柳予远找了半天终于握紧姜羡的掌心,一起往自己衣兜里塞,“我一点也不懂,十二岁那年我就开始在想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懂你为什么狠心不带我,但你以前不要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管我。” 毛慧第一次见柳予远发这么大火,一时哑口无言,她的儿子一直听话,爱笑,会带着meimei出去玩,成绩好,天赋高,一向是她饭局上的谈资和骄傲,毛慧不知道现在的问题出在了哪里,但她手足无措,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走远。 姜羡过了好久才敢跟柳予远说话:“我出汗了,你能不能放开我。” 到后来他就让步了:“不放也可以,就是有点热,而且有点别扭。” 过了一会儿自暴自弃:“算了,握着吧。” 他耷着脑袋慢慢和柳予远往前走,虽然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前方长道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但总觉得有些许安心,姜羡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像被裹了一层外套,而后在其中沉稳地跳动。 柳予远停下来看他,他比姜羡高出不少,这般站着,虚拢手,像是堪堪把他抱在怀里一般,男友力十足。抛开别的不说,柳予远当真是一个不错的情人,高大,帅气,有钱,身子热得像是火炉,在滨海这种室外低温能将人冻成冰棍的地方,是一个宜家宜居的稀有品。 只是姜羡不喜欢男人,可惜了。 柳予远叫他名字:“贾源?” “嗯?” “其实你这样也挺可爱的。”柳予远想了想决定夸他,“比之前可爱多了,就是不记得事有点麻烦。” “嗯。”姜羡点头赞同。 “脸皮还是厚,毕竟你还是贾源。”柳予远怕他骄傲,又说,“也就那样子,我就是顺口夸了你一句,别当真。” 姜羡有些郁闷起来。 他当时被带着出来挂吊水,没有带上手机,这会儿只得去看柳予远的时间,才早上十点,这个时间点令人尴尬,姜羡提议要回宿舍,他一直都想早点回去,但柳予远又出了幺蛾子,说要找地方去喝酒——他在父母那里受了委屈,想要发泄。 姜羡怕他醉酒惹事,只好跟着去。 m是滨海少见的早上依旧营业的酒吧,况还是为同志服务的酒吧。滨海这片城市娱乐业发达,地方规定酒吧能够通宵营业,但大早上开门接客的少之又少。柳予远带着姜羡拐了三道弯,之后进入一条鬼屋通道,这里的酒吧常以各类装潢标新立异,姜羡差点被它给吓尿。 柳予远看着走了三步就紧紧贴着自己后背的姜羡发愁,忍不住爆了粗口,“草,以前来没见是这样的,谁想出来的鬼点子。” 还真是鬼点子了,这不是明着在赶客。 “以前是什么?”姜羡抖着声音,但还有心思问他。 柳予远想起上回被一头羊驼追着跑了几步的经历就黑脸,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说:“南美大草原。” 姜羡地理学的不好,他去回想地图上的南美位置,问道:“为什么要特意说南美,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因为有羊驼,来自南美的正宗羊驼。”柳予远不想追忆往事,插科打诨,“你给我下来。” “我怕。”姜羡真的怕,这一屋子露腿露胸的妖怪配着诡异的音乐,好似特意过来要抓他走一般,姜羡快哭了,“就一次,等过去就好。” “你等会儿出来要爬窗?”柳予远问他。 “两次。”姜羡求他,一面抓了柳予远的衣袖躲到另一侧,举手发誓,“我负责在你醉酒的时候带你回去,不做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 他一紧张,便好比丢了鸡蛋的老母鸡,或是丢了猫崽的新mama,急得乱叫,地方方言便又冒了出来,喊:“妈啊救命啊哈塞偶累。” “成交。”柳予远虽然听不懂他那话,倒是满意这笔交易,护着姜羡往前走。 这条道约莫有个十来米,两旁或站或坐或躺各色的妖怪,清一色是男人,柳予远看了一路看出些名堂来,了然地笑了笑,带着两股颤颤的姜羡进了内门。 这会儿虽是早上,但酒吧内依旧来往不少人,柳予远找了处地坐下,轻车熟路要来几杯调好的酒,咕噜噜地喝下肚。 他终于看出心情不好,刚才即便失落,还能同姜羡开几句恰如其分的玩笑,算是强颜欢笑,这会儿酒一沾肚,负面情绪钻了空,柳予远低头坐在卡座上,没说话,酒倒依旧一杯杯地灌下肚。 他身上莫名有股压迫人的力,弄得姜羡不敢说话。 等柳予远有了些醉意时,姜羡迎来了他的第一朵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