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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屋子里惨叫声震天,姜逸北听着实在觉得有些刺耳,停下扭转机巧匣的动作掏了掏耳朵,顺带瞧了一眼那个差不多被剥皮削rou的嫌疑人, “你们就不能让他安静点么?” 藏蓝水手里拿着匕首,匕首和手都跟血池子里面捞出来的似的。此时瞟了姜逸北一眼,笑了一声, “要不姜门主你来?” 姜逸北:………… 孔遥死皮赖脸地在不染城待着,弄得不染城人人皆知九渊门下任门主候选人是姜逸北这么一号人。姜逸北被弄得烦不甚烦,前几天还拉了展安去削人家, 结果人家根本不愿意和姜逸北动手, 直接溜了。 不过孔遥也算说话算话,说在不染城看热闹就真只看热闹,暂时还没参与搅浑水。 说起来也怪, 这人见姜逸北不喜见他, 居然隔三差五往三叔那儿跑。这不知道这俩做了十多年的“追杀与被追杀”关系的人, 到底坐下来一天在聊什么。 “要不你就接了呗。”展安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咱们先把九渊门门主拿到手,第一条令便是全九渊门通缉那个姓孔的,宰完了人咱们再下个令,说九渊门就地解散——这多好。” “…………”姜逸北拿着机巧匣似笑非笑地看着展安,夸张道,“哟,你怎么那么聪明呢?” 展安嘚瑟:“是吧?” 藏蓝水看不下去,“你俩大男人能不能干点活?闭上嘴吧,让我一个弱女子在这刀刀见血,你俩真好意思哈?” 弱女子什么的肯定是不算的,江湖要是出个蛇蝎美人排行榜,肯定有她的位置。 这两个大男人交换了个眼神,不做声了。 姜逸北接着专注自己手底下的机巧匣,这东西他快研究的有两个月了,这两天才慢慢窥探出这第三层的一点门道。 就在那嫌疑人发出“啊——!!”的哀嚎的时候,姜逸北手里的机巧匣也发出“咔擦”一声细微的声响。 姜逸北:!!! 他慌忙把腿从桌子上收下来,坐正了几分,然后将机巧匣的第三层给小心翼翼地打开。 展安见此状,凑过来道,“哟,打开了?里面是什么?” 然后就看到姜逸北一脸懵地从匣子里拿出半枚柳叶刀刃。 就是舸笛常用的那种,他的那些“蜘蛛”“螳螂”甚至袖箭里都装的都是这玩意儿。柳叶形状,薄如蝉翼,放在阳光下仿佛能透光。 只不过姜逸北手头这枚只有一半,是断的。 姜逸北瞧着这半枚刀刃,“这算什么意思?” 展安跟着瞧了瞧,“要不你再写封信去问问?” 姜逸北与舸笛分离两月有余,已经托沈右的木鸟送过不知多少次信件了。 当然这不是问题,问题是第一封信件送过去之后,舸笛因为目不能视,又有些担心不染城那边,便请舸泰周念与自己听。 然后…… 然后舸笛差不多有半个月见着舸泰周都是绕路的。 没脸见人。 姜逸北虽然收到了舸笛的唯一一封回信,言简意赅,让他别写了。但姜逸北不为所动,风雨不改地让沈右的木鸟往那边送信。 但是此事显而易见,想也知道那些信件大抵是没被打开过,下场好一点的放在角落积灰,下场不好的嘛,估计直接就化成一把灰了。 姜逸北将半枚柳叶刀翻来翻去地看了看,没接展安的话头。 看完之后,他又看了一眼机巧匣,发现里面还有一层机关。 姜逸北:………… 这最里面又塞的什么破烂? —————— 天架山脚下。 舸笛与云叔坐在小镇的一个小馆子里吃饭,晏师按照舸笛的命令,打包了一些吃的送到了外面的马车上。 舸泰周怂成一团,他在天架山地界属于能不露面就不露面。老觉得自从帮了云叔舸笛,这地方就变得危机四伏,把自己的小脑袋从马车里露出来就要被扎个洞。 这两月舸笛做了不少事情。而且因为有晏师这个不死杀器在,所以一切事情都进行的很顺利。 本来舸笛做的打算是如果时间来不及,就先让晏师将玄机阁洗了,然后再交给云叔处理后事。但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走到这一步。 只是这两月间舸笛的毒也发了四五次,且一次比一次疼得厉害些。 云叔一边夹菜一边道,“证据前些日子已经用木鸟分发给玄机阁的各位元老了,不过从回应来看,只有少数几位去求证了。大多估计都是观望的态度。” “意料之中。”舸笛从容道,“观望便观望吧,这些不过是墙头草,等今日过后胜负分出来了,他们自然就会靠过来。只是以后,你还需多留心些他们。” 云叔看了舸笛一眼,“要留心也是少阁主你留心。等掀翻了舸轻舟,你便是阁主了,这些人当敲打的、当下放的,你还需心中有数。” 舸笛笑了笑,没多言。 他岔开了话题道,“你觉得我小叔叔如何?” 云叔每次听舸笛管舸泰周叫小叔叔就觉得不舒坦。因为舸泰周实在是没个长辈的样子。 原本就不大敢招惹是非,但是还能偷偷摸摸地说两句。结果去了次不染城见了血,这都好几月了还没见他回过神来,越发的胆小了。 但是舸泰周的救命之恩尚在,此次也是帮了两人许多,还是不好出口太伤人的。所以云叔模棱两可道,“还行,凑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