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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爬上崖顶的时候,却只在凉亭里见着自己留下的包袱,并没有看到那个瞎子的影子。 姜逸北看凉亭内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也就没有着慌。只以为是人有三急,安心在凉亭坐下来,顺带还翻出来昨日带的应急药粉敷上。 微风清过,吹的周围的树叶一阵沙沙的声响。 也是这时候,姜逸北突然差距到不远处的树上似乎有人。他略微侧目,抬手将手上的药瓶弹了出去。 那树上的人为了避开药瓶,不得不露了行踪。 两人打了个照面,姜逸北见这人青天白日的尚且蒙着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再联想到这上来就不见踪影了的瞎子,思路一下子就走了岔。 那蒙面人见到姜逸北,一语不发。只凝神看了片刻,转身就闪进了丛林。 姜逸北只当这人抓了那瞎子,那里容得他走,提剑便追了上去。 第38章 你是谁 那蒙面人轻功了得, 姜逸北跟的有些吃力。而且这山中地形复杂林木茂密, 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跟丢, 于是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两个人在林子间追逐了一段时间,但是两人似乎都对天架山不太熟悉, 一路惊动机关无数。弄的两人就像闯进了马蜂窝似的,弩.箭跟下雨似的。 姜逸北一边追着人,应付机关, 另一边心下想着怕是要惊动玄机阁的人了, 最好是速战速决,快点把那瞎子救出来,也好两人及时逃离,免得陷在这玄机阁了。 恰在此时, 正好前面那个蒙面人也被机关绊住了脚, 姜逸北追上去,两人便直接提剑动起了手, 连个解开误会的机会都没有。 二人这边战事正酣, 那边玄机阁已经收到了动静, 正在值守的小童没见过世面,见着北峰的机关阵启动了一大片,吓了一大跳。忙不迭连滚带爬地去找阁主汇报。 结果跑到一半才想起阁主前几日下山了,不在玄机阁内。于是临了拐了个弯儿, 奔了二少爷舸轻舟的住处。 舸轻舟也是昨日方才回到玄机阁的, 是被催回来的。 舸千帆身死的消息一传回玄机阁, 他娘便闹了个鸡飞狗跳, 非要把责任一股脑盖在舸轻舟的头上。说是舸轻舟这贱种害死了他儿子,好自己做少阁主。 舸翁亭天生冷血少情,儿子死了倒不心疼,只是对夫人的吵闹烦不甚烦,便召了舸轻舟回来给夫人灭火气。 结果就是舸轻舟昨夜差点没被这个口头上的“娘”撕成了碎片。又因为种种关系不好翻脸,愣是演了一晚上的好人,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折腾了一溜够,还险些被那疯女人一剑劈开了脑瓜子。 要不是现在舸翁亭名下只有他一个正式的儿子,说不准昨儿晚还真就被那女人活剐了解气了。 昨夜折腾之后,他就被判禁足,理由是“未曾护兄长周全”。舸翁亭传书回来的责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保人的,只不过走个过场。 那小童此刻也顾及不了禁足的事,毕竟阁中大小事务夫人又做不的主。于是直接冲进了舸轻舟的院门,进门就嚷嚷着“二少,出大事了!!” 一副天要塌了的德行。 舸轻舟侧脸到脖子的位置,还有三条抓出来的血痕,现在正在对着镜子上药,神色安然听着那小童吼着“北峰!北峰的机关阵启动了!!有人闯进我们天架山了!!!” 舸轻舟眼神都没赏一个,嗤笑道,“北峰不是坟圈子吗?谁闯山是奔着人祖坟去的,去实践怎么cao.人祖宗十八代吗?” 小童慌张得很,甚至都没注意到舸轻舟不同于平常的用词,只道,“可……可这边显示,大片的机关阵都启动了,且范围还在扩大,人还在活动。而且在峰顶,不像是猎户或者野兽误碰啊!” 此时舸轻舟才把那油腻的脂膏涂完,转过头来看了小童一眼,“那就随便找个人去看看。” 小童立刻起身,准备出门找人安排。 “等等,”舸轻舟叫住出门的小童,突然改了主意,心血来潮似的,“罢了,横竖也是无聊,我亲自去。” 小童愣怔了一下,禁足的事儿在嘴边溜了一圈又咽下去了。 舸轻舟既然都这么说了,他自是不敢提醒。毕竟舸千帆死了,以后玄机阁谁当家一目了然,该有眼色还是有的。 所以他只慌忙应了一句,然后便出门安排去了。 那边姜逸北与蒙面人暂时还没分出胜负,倒不是那蒙面人真与姜逸北武功不分伯仲,而是姜逸北之前被毒蛇咬过一口,虽然及时处理过,但多少还有些残毒影响。 现在一动手,气血运行过快,很快就显出来了。姜逸北已经开始觉得脑子有些昏沉,手上动作偶尔会慢个半拍,跟不上。 就是这一瞬的误差,导致那蒙面人的剑擦过姜逸北的腰腹,化破了衣物,在皮rou上带出了一条血痕,顺带割下了姜逸北腰间的玉佩带子。 那古玉瞬间飞了出去,落在地上。二人也皆是停了半拍,姜逸北是因为这伤来的突兀,那蒙面人是盯着落在地上的古玉。 古玉花纹古朴,浮雕着些云纹,正中镂刻着一个“渊”字,垂着雪白的穗子。 这玉是姜逸北从九渊门带出来的。 那人看到那玉明显一顿,停了攻击,而飞身去把那古玉拾了起来。然后纵身几个跳跃,落在较远处,盯着这块古玉,仿佛看见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娘,眼神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