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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那老太太立刻低头抹眼泪。 这话说的有技巧,一来说了,只要杨芜给他们之间搭线,他们就同意杨芜跟敖木的关系,前提还是要“孝敬老人”。这孝敬的那个老人,自然是他们说的算。 二来就是老太太想见孙子来到的绑架。这不知根部之地的人,哪里知道他们之间过去的是非?自然都觉得老太太可怜,敖家人不近人情可恨。 尤其是“改姓”这两个字用的巧妙。对于那些传统的人来说,不让孩子跟父亲姓,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看来是准备充分了。 杨芜看看手里手机,反问道:“你说敖家人给敖木改姓?所以他才姓敖的?” “可不是!他小时候叫得汉啊!结果我儿子被他们糟践死以后,姓给改了不说,名字也给改了。” 杨芜只冷笑:“我还没见过,给人当上门女婿,还要孩子跟自己姓的。按以前说法,当上门女婿不就是去给女方家里传宗接代的吗?为什么孩子不姓敖,还要等他们后改?” 那说话的中年男人一噎,不过显然想过这个问题:“谁说是入赘了?那不是我家小叔心疼媳妇离不开家里,所以才再我小婶娘家住的吗?是他们自己非要说是上门女婿,让我小叔活着时候就挨不少骂,死后还被人说道。想他在敖家当牛做马多少年了,好好的大小伙子被活活累死了,结果还的布料一句好。” 杨芜没有被他带节奏,只道:“既然这样,那应该是你们高家盖房子,为什么两口子新房是敖家盖得。而且那还是学校附近的地方,那么好的地方当年想要可要废不少力气。” 中年男人当即道:“谁说是敖家盖得?就是我们高家盖得!那房子就是我们盖得!我们为了能让他们俩好好过日子,可废了不少心思,我爸他们当初都给凑了不少钱。谁让他们敖家人说不给盖房子就不结婚呢?这些我们都让着了。那时候可浪费不少钱呢。” “撒谎。”杨芜直言道:“敖家两套房子,一套二十多年前就卖了,还有个新房住了二十多年,两套房子都离学校远着呢,当年都是村子边缘位置。也就这十多年来盖房子的多,一圈一圈往外扩建,才显得比较居中。你们家估计连去都去几次吧,不然怎么位置都说不明白?” 老太太见孙子要露馅,忙开口帮忙遮掩:“你别听他胡说,当年他还没上小学呢,当然记不清了。房子是我过去跟我掌柜的一起去盖得,对,就是边上。当时我还觉得地方不好,委屈小两口。是这么回事!” 还是老太太严谨些,和么快就想到了怎么圆谎。 杨芜这回不说话了,十只面带讥讽的看着他们。 那中年男人立刻明白过来了,又被诓了。 “可据我所知,这村子打建村到现在,就已经基本划分好了地方,因为计划生育,孩子越生越少,这二十年大半个村子都空了,怎么可能继续往外扩建?敖家的两套房子,都是不理不外跟学校不远不近的位置,我说什么你们就是什么,分明是撒谎。” 那老太太一听这话,当时就坐地上了要哭闹。 “我这不是岁数大了记错了吗?你这非要挑刺,分明是欺负我这老婆子又没势力就往死里欺负啊!怎么我那乖孙子就没来啊!他来了让他看看他找了个什么样的对象啊!生不了孩子就算了,还这么欺负他奶奶呦!我这么大岁数了叫你个毛崽子欺负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杨芜可没理会他,而是看向那个中年男人,继续道:“还有,你们说敖木这个名字是后改的,以前跟你们姓高,叫高得汉是吧?可我看过敖木的出生证明,分明写的是敖得汉。户口本上的曾用名也是敖得汉。说句你们不知道的吧。敖木这个名字是他自己改的。就是单纯觉得得汉这两个字难听,听算命摊上说他命里缺木,所以才该成了敖木。因为这个,还跟他爷爷闹过矛盾。从始至终敖木就只有一个爷爷,姓敖。大落地就是吃的敖家的饭,什么时候跟姓高的扯上关系了。” 周围已经围上了许多人,杨芜的声音不小,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可看见一个老太太坐在地上哭着抹眼泪,多少都带有几分同情,不明白杨芜这个人看着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要跟一个老人起争执。 老太太是彻底不听了,谎言被戳破,她也懒得去圆谎。就仗着岁数大在哪里又哭又闹,一口咬定是杨芜恶毒不让她看孙子,还说是敖家对不住他们高家,让他们高家孙子在敖家养大,连自己祖宗都没拜过。 那中年那人也是恼羞成怒,见老太太这样,他也破罐子破摔了: “你胡搅蛮缠什么?少给我找那么些借口。老太太就是想要看孙子,你凭什么拦着!就是帮着姓敖的欺负我们老实人!我告诉你们,我们看不见敖木,咱们都别想好好过!你讲理不讲理!” 胡搅蛮缠的骂别人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骂别人不讲理。 可真的一场大笑话。 杨芜只说了一句:“我录像了。” 那中年男人一怔,便要爬上摊子去抢手机。摊子上还放着剩下的水果,他一压,杨芜顺势站起来,身子一擦,摊子直接翻了,水果哗啦啦落了一地,周围看热闹的一敲落地上了,顿时一拥而上的疯抢。 抢夺的功夫,难免又腿上,中年男人跟那老太太被围在中间,不知被谁推了踩了的,狼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