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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安宁调侃他守规矩,余悠游眼皮一翻,“各行有各各行的规矩,入画这么忙,我、我得体量是不是?” 郁安宁:“没看出来,你还挺侠骨柔情的啊……” 余悠游:“那、那你看,跟我在一起,惊喜多、多!” “咳咳,到了。”沈曜抬头望向梁上的匾额。 余悠游:“这、这么快?” 沈曜轻飘飘看他一眼,分明在说:“谁让你废话那么多。” 余悠游十分委屈,他觉得自打早晨开始,表哥对他的态度急速恶化。 第22章 线索 “走。”郁安宁一马当先,却被沈曜拦住,“你尚未痊愈,在外面等。” 郁安宁:“放心吧,我没事儿,咱们又不是来打架的。” 沈曜蹙了蹙眉,单手一抄,挟着他走到不远处的茶寮,按着坐下,“你在这里等着。”郁安宁还想挣扎,却被他随后的眼神儿吓退。 余悠游在后头说情,“表、表哥不用太、太过紧张,上次……” 沈曜回头,“上次?” 他的气场过于冷然,余悠游本能地察觉到危险,话到嘴边一百八十度转弯,“上次我来红、红娘子刚好出去,咱、咱们快、快走吧。” 大约半个时辰,沈曜走出门口,郁安宁迎上去问:“怎么样?” 沈曜摇了摇头。 后头的余悠游叹了口气,“入、入画还没有到,算算时辰,都够打个来回了,不会出、出事吧?” 郁安宁福至心灵,“你俩不是有个拜堂的地方吗?” 沈曜都面露疑色,“真的?” “哇,哇,哇!”余悠游跳过来堵郁安宁的嘴,“万、万一传到我、我爹耳朵里,我就死、死定了!” 郁安宁笑道:“喜欢就是喜欢,管那么多作甚?” 沈曜黑眸望他片刻,道:“去看看。” 一行来到城郊的树林,夜晚鬼影幢幢,白天也好不到哪里去,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阳光如射箭般从枝叶间漏下。 余悠游摩挲着手臂,往沈曜身后蹭了蹭,“若非表、表哥在,打、打死我也不会再来的。” 郁安宁揶揄他,“入画邀你拜堂也不肯吗?” “这个……”余悠游摸着下巴,认真思索起来。 前路望着晦暗,沈曜忽然道:“小心脚下。” 郁安宁下意识绷紧身体,余悠游突然一拍大腿,“我、想好了!”脚下蓦地一空,碎石荒草刷刷拉拉滑落。 他话音未落,胳膊已经被人拽住,脚下黑洞洞的虚空一眼望不到尽头。 “哇啊……”余悠游狠狠咽了口唾沫,满头都是冷汗。 郁安宁见状也后怕得不行,箍着他的手指都在抖,“让你小心一点嘛,吓死个人。” 余悠游捂着胸口收回腿,全身无力,嘴上却不饶人,“大、大哥,吓死也~也比笨死好吧。” 郁安宁瞟他,“什么意思?” 余悠游扑扑身上的灰尘,偷偷瞅一眼旁边的似笑非笑的沈曜,卖关子道:“算、算了,不说也罢。” 郁安宁掰掰手指,笑意不善,“说我笨总得有个缘由吧?” 余悠游似有若无靠近沈曜,“大哥你还别、别不信,就树妖窝窝里,表哥暗暗示多、多少次,你都没听出来?” 郁安宁:“有吗?” 余悠游翻个白眼,“他给,给你盛汤说吃饭,给你盛、盛饭说喝汤,让你扮、扮姑娘,还故意打翻药、药碗,都在暗示声、声东击西呀……” “哇,还真没看出来。”郁安宁心说,嘴上却不服,“那你何时猜到的。” 余悠游得意道:“表、表哥说吃酥翅,我我就知道了,那明明是酱、酱翅。” 郁安宁:“……看来吃货也有好处。” 看着郁安宁吃瘪的样子,沈曜目光轻飘飘地扫向正在兴头上的表弟。 余悠游不知又说错了什么,全身生出一股寒意,连忙打住,满脸讨好问:“表、表哥,咱们怎么走啊?” 沈曜用下巴指了一个方向,“喏~” 余悠游循着望去,深不见底的山谷间,一条窄如细线般的吊桥随风飘荡着。 “哇……这、这能走吗?”余悠游看着破败绳桥和千疮百孔的木板,面色发白。 沈曜语气清冷,“上去不就知道?” 余悠游快哭出来:“表、表哥,我错了,我知错了。” “贤弟聪慧,何错之有?”沈曜凑到他耳边,“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扮女装不在此列。” 余悠游反应一下,脱口便问:“表哥莫、莫非想看不成?” 沈曜勾了勾唇角,未置可否,握着他的手臂顺势一提,余悠游毫无还手之力,身体轻飘飘地跳到桥上,吊桥摆动,发出吱吱嘎嘎的承重声。 余悠游腿肚子转筋,艰难地向前蹭,走出一半已是满头大汗,绳索崩断的细微声蓦地传来,如鞭子抽动心弦,余悠游机械地扭动脖子,桥身剧烈地颤动一下,向着一边严重倾斜。 “mama呀。”余悠游握着绳子快要哭出来了。 “还不快跑?”半空中有人说。 余悠游醍醐灌顶,起身开始飞奔,吊桥在他身后节节断裂,紧紧追随着他的脚步。最后关头,余悠游一个飞扑拼命抓住断崖上一丛荒草,吊在那里瑟瑟发抖。 头顶清风徐来,沈曜清冷的声音道:“跳得不错,山顶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