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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配完任务,焦愁又忍不住骂人,“你们这是除妖还是搭台子唱戏?弄来这么多围观百姓干嘛,等着台下给你们扔赏钱啊!你们是修仙世家,是正经的金丹修士,跟卫宁安一起胡闹也不嫌丢人!” 众弟子挨了骂,反而振奋起来,各司其职完成二公子的指令,就像以前一样。 卫长松也像以前一样充作和事佬,温声细语道:“阿弟别气,这不怪他们,是宁安堂兄非要当众除妖。他说得信誓旦旦,我们也不好拒绝。” 焦愁瞪他,“狗屁堂兄!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别和杠精斗嘴,别和杠精斗嘴!你跟一条疯狗比咆哮,叫赢了就很光荣吗?他算老几,你凭什么听他的,下次再听见他胡说八道,直接一耳刮子抽过去,拿出你少门主的脾气来!” 卫长松又想哭了。 就是这个蛮不讲理又护犊子的口气,跟小叔一模一样的! 阿爹命好,有小叔那样的弟弟从小护着。 我命苦啊,亲生的弟弟愣是飞了。 乱哄哄的李员外家重新恢复秩序。 众人回到客厅,李员外早已等在里面,焦愁带着大白狗溜哒进来。 李员外吓一跳,“这这这妖怪!” 焦愁道:“谁来讲一下事情经过。” 此言一出,天一门众弟子齐刷刷垂头默哀,唯有一位气宇轩昂……的姑娘站了出来,别看这位姑娘粉面桃腮容貌娇美,站在那里气场比大多数男子都强,也是少数面对焦忘忧不怂的天一门弟子。 陆华浓福身一礼道:“二公子容禀,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 ………… 事情的起因,是被焦愁气疯了的天一门主,卫冕。 得知焦忘忧在自己眼皮底下浪了十五年,卫门主的狂躁等级飙到历史最高,发誓要把卫长松培养成比焦忘忧更优秀的人才。 卫长松不服,并且发出灵魂拷问。 “小叔,你不能把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强加在我身上,这不公平!” 是呀,焦忘忧是谁呀,修真界第一祸胎,还要怎样更优秀? 这是一句掏心窝子的大实话,却捅了名为“卫冕”的马蜂窝,直言不讳的少门主被扔出宗门,美其名曰“历练”,没混出个人样儿不准回家! 幸好卫冕还没彻底失去理智,还记得派人保护少门主。 焦愁沉默半晌,艰难道:“让卫宁安、保护我哥?这可真是、天才般的、好主意、啊……” 陆华浓解释道:“卫宁安是自己跟上来的,赶不走。” 在宗门一霸焦忘忧的统治下,天一门年轻一代弟子都还挺团结的。卫宁安表面上怼天怼地很厉害,其实一个朋友也没有,平时挑衅这个不服那个,为了找存在感到处跟人抬杠。 对这种人,直接打死好像小题大做,放着不管又实在烦人。 焦愁摆摆手道:“行了,狗皮膏药是吧,我懂,等他醒了我非揍得他哭着回家。” 陆华浓拱手道:“有劳二公子。” “接着说。” “我们来到李员外家,并未发现妖邪作祟,但李家确实祸事连连。先是李员外家中父母相继病倒,家中仆人干活时频频出事,然后是李夫人早产,李员外坠马重伤,最近一次是李家大公子葬身火海……” 旁听的李员外发出一声低泣,拼命压抑着痛苦。 趴在焦愁脚边的大白狗动了动耳朵,支起上半身,似乎想去安慰李员外,却被焦愁毫不留情踩住尾巴。大白狗无奈地呜咽两声,又乖乖趴回去,湿漉漉的狗狗眼一直看着李员外。 陆华浓继续道:“我们在李家附近发现这只狗妖,卫宁安就说是狗妖作祟,当除之。” 焦愁打断道:“可有证据。” 陆华浓道:“李员外家每次出事,都有人目击到这只狗妖在附近出没,有时还冲出来狂吠。而且李家第一次出事,也是这只狗妖初到镇子后不久。” “但是很奇怪,以这只狗妖的修为,卫宁安拼尽全力也不能留下伤口,却被我们轻易抓到了。被抓后一不辩解二不反抗,今天上午却自行咬断铁索,差点冲撞了准备外出的李员外。” 焦愁啧啧两声:“难怪你们会误解它。” 李员外不服道:“这位公子方才没听到吗?我家每次出事都有这妖孽的影子,它还不止一次攻击人,怎么想都不无辜吧!” 焦愁道:“我敢断言,它不会害你。” 李员外道:“什、什么意思。” “它叫大白,这名字是你好几辈子以前取的。”焦愁摸着大白的脑袋,又扯了扯白呼呼的耳朵,“你是它主人的转世,犬妖最是忠心,它每一世都在寻找你,每一世都想保护你。纵使你已经不记得了,纵使他已经修成大妖了,还想继续为你看家护院。” 李员外呆呆看着大白狗,似是听不懂。 “它不说话,是因为它不能说。它与地府订立契约,每引渡三千迷路亡魂,就可以询问你那一世的身份。前提条件是不能泄露阴间事,一旦它开口说话,这契约就作废了。” 焦愁就是在赶着投胎的路上,遇见了忠心耿耿的大白。 “它狂吠是为了示警,它留在这里是为了镇宅,它不反抗是因为没必要,它拦着你不让你出门是怕你遇到危险……”说到这里,焦愁差不多全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