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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深点点头,“叫什么名字?” 他声音和气,一点不见大门大院的颐指气使。 但是又自带一种疏离感,同他金贵穿着无关,似与生俱来的贵气使然。 这贵人蜷手在唇边一咳,袖口双金丝纹绣祥云闪过哑光,手也白的发光,脸也细腻干净…… “咳。” 门边的人猛然回神,后脊上攀出一层汗珠,匆忙说:“小人丁锐,将军唤我小丁。” “唔。”骆深桃花眼一弯,好脾气的笑了笑。 丁锐松一口气。 骆深:“有劳少倾,我给将军回封信。” “您请。”丁锐立刻把脖子往下弯了弯,整个人都往后缩了缩。 骆深取笔研磨,认真写满了一页纸。 稍晾干些,他将纸折起,小心取出新信封来装进去,又题字封蜡。 待蜡干了,才捏着新走过来:“有劳您将这信送到将军手中。” 骆深摸了块整银出来,一并交给他。 丁锐看着这足抵自己仨月的银子连连摆手,整个人都慌了。 “不、不用,为将军做事,我……” 骆深不等他表完衷心,不由分说往他手中一塞,点了点那信:“将军信中交代,路途遥远辛苦,叫我好好犒劳,小哥儿且收着吧。” 丁锐一时进度两难,骆深朝他一笑。 眼睫投下一片朦胧模糊的阴影,眼尾微动,眼神中充满狡黠。 “小哥哥可别叫我抗令啊。” 丁锐不知道骆深同韩将宗的关系,只觉得信件上肯定是机密事,但是摸不准是在商讨什么,因此不敢怠慢一分。 尤其骆深朝他一笑,脑袋里头更加懵了。 他连忙接了:“是!” 第45章 送走丁锐, 骆深一脚踏进院内,立刻有人从里头匆匆跑了出来。 “少爷,老爷请您忙完了过去一趟。” 骆深想了想,点点头。 骆老爷在厅门口张望, 见他过来视线又绕过他望了望后头, 确定再没有别人, 才拉过他问道:“谁来了?” 骆深进去寻到茶壶倒了杯茶水, 喝了一口有些热, 便放在桌子上。 “问你话呢!”骆老爷作势抬手要拍他。 “您以为是谁啊?”骆深坐在椅子上, 倚着小桌一旁:“反正不是韩将军。” 骆老爷显而易见松了口气。 也跟着坐在他旁边,不知道为什么, 他对韩将宗总有一种莫名其妙而来的敌意,非要追究, 大概就跟自己种的良田被猪给拱了一个态度。 都好不到哪里去。 “今天不忙吗?”他问。 骆深一动不动盯着外头:“还成, 等下要出去一趟。” 出去做什么和为什么等下再出去,骆老爷选择了第二个问题:“等什么?” “江天说同我一起去牡丹楼。”骆深说:“等他来找我。” 之前骆老爷是不大瞧得上江天的,觉得他不务正业、沉溺声色, 但是自从韩将宗出现后,突然觉得江天也挺好的。 胜在没心眼,挺实在。 正说着,骆深端起茶盏来将温热茶水一饮而尽,搁回桌上。 “江天来了, 儿子去忙了。”他起身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骆老爷张张嘴,看他头也不回的走掉,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心说:算了, 他应当也挺烦的。 江天刚远远露个头,没走几步就被匆匆走过来的骆深一把拉住, 拽着他往外走去。 “诶诶诶……”江天嚷起来。 “我爹看着呢,别喊。”骆深说。 江天瞬间闭紧嘴,跟着他一道出门爬上车,探出脖子望了望院子深处没有人追出来,才瘫在车厢上。 “你爹最近可真能唠叨,是不是岁数大了,到年纪了。”江天仰天“啊”一声:“我还是怀念以前他瞪我没好话的时候,痛快啊——” 骆深脱口回怼了一句:“你爹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池塘里,洛阳的鱼都快叫他养绝种了吧?” 江天没忍住笑起来:“滚蛋,别瞎说……” 骆深也跟着笑了一会儿。 马车转入长街,江天看着他神清气爽的模样,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高挑腿长,腰是腰臀是臀,穿衣裳还好看。 十分绝。 他忍不住问:“深哥,将军走了,也没见你消沉啊?” 骆深:“该赚的钱还是得赚。” “你成天往外跑,将军能放心吗?”江天打量着他身上淡紫飘月色的圆襟水光纱罩衣,只觉得柔光缎闪,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那上好质感。 他不自觉吞下唾液,眉心也跟着微微拧起:“不是有句话‘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得先拴住男人的胃’,然后再给他家一般的温暖,就成了。你,你……往后吃穿住行,还是别太招摇了。” 骆深嗤笑一声。 其实他吃穿方面讲究倒是事实,却实在算不上招摇。 “你见过那些夜不归宿的男人有因为外头的姑娘地板擦的多干净,衣裳穿的多朴素,品行有多么贤惠居家,而乐不思蜀的吗?” 他一挑眉,以前意气风发的劲头即刻附身:“还不是因为漂亮、会勾人、活儿好。” “啊!”江天眨眨眼,让他说愣了:“啊!” 骆深唇边笑意加深一些,看上去意味深长:“就得让他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