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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髻却不说话。 倒是霜翎自己抢答了:“我知道!我知道!说是天要降祸于君上,可以通过杀死丞相来移除灾祸!这就是移祸的说法了。” 首席大臣脸都绿了。 皇后笑着说:“霜翎总管真是见多识广!” 霜翎受到了夸奖,还觉得很骄傲。 兔簪十分震惊,问狐髻道:“国师,这是真的吗?” 狐髻便道:“确实有这样的说法。荧惑守心,国运有厄,可移祸于相。” 霜翎听到这个回答,更加高兴了:“是吧,我说得可一点都不错。我也是很有见识的!” 首席大臣跳起来,说:“这一听就不靠谱啊!太荒唐啦!我没法同意!” 皇后却道:“相爷啊,您也是肱骨之臣,不是一直都说愿意为君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为国捐躯的时刻到了,您还等什么啊?” 首席大臣气得拍桌子:“要死而后已的又不是你,你当然这么说啦!” “国家若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也绝对不会吝惜一己之身的。”皇后一脸庄重地回答。 “皇后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狐髻忽然开口,说道,“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啊!” 皇后从一脸庄重变成了一脸懵圈:“哎?” 狐髻便道:“西汉末年曾出现荧惑守心,当年汉成帝为了移祸,杀了丞相,但一年之后,他还是死了。” “是……”皇后想了想,“是听说过。” “证明死个丞相,也不一定有用啊。”狐髻道。 首席大臣闻言点头:“对啊,国师说得太对了!所以我一见国师就说国师一表人才,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皇后反问。 狐髻道:“皇后命格贵重,而且还和兔皇是互补的命格,是难得的纯阳雄鸡,以您的血祭天,必定可以平息这场灾祸。” 在场的人都懵了。 还是首席大臣见过世面,反应最快,立即去拿刀,说:“哎呀,皇后,您刚刚不是说了要为君上死而后已吗?为国捐躯的时刻到了,您还等什么啊?” 皇后大惊道:“这、这……” “这、这简直是一派胡言!”霜翎跳出来反对,“怎么可以听你一句话就拿皇后去祭天啊?我看你妖言惑众、居心叵测!” 狐髻便道:“阿弥陀佛!怎么会?” 霜翎又骂:“你是道士,嘴里却阿弥陀佛,我看你是个假道士吧!” 狐髻道:“佛道儒本是一家,无所谓的。” 皇后倒是冷静下来了,想了想,又说:“但无论是佛道儒都没有随便杀人的道理。我还记得,春秋战国的时候,荧惑守心,宋景公坚持自己的道德底线,不肯移祸他人,从而感动上苍,破解了这个天象……” “皇后真是博闻强识,还知道这个典故。”老猫冷笑说,“怎么刚刚说要杀我的时候,却没想起来?” “正要说呢。”皇后笑道,“可不没来得及吗?” 兔簪倒也反对:“怎么可以随便杀人呢?朕也不会同意的。” 狐髻倒是淡定:“我也没说要杀人。” 霜翎跳出来,持续反对:“杀鸡也不行!” 狐髻淡然说:“我只是说要鸡血祭天,没说要他死。就是一点血而已。” “哦……”皇后一怔,“就一点血啊?” “嗯,就一点血。”狐髻说,“我是修行的人,怎么会妄自杀生?” “哦,是我想多了。”皇后放下心来,“原来如此啊。” 狐髻便让人取来针筒,要抽血。 首席大臣这下不乐意了:“就一点点血会不会不够啊?用针筒效率不高啊!” 狐髻道:“大人以为如何?” “事关国运,我看着,好歹得拿把青龙偃月刀才行吧?”首席大臣回答。 霜翎气得咯咯叫:“敢情砍的不是你,你就看热闹不嫌事大?” 首席大臣只说:“我说皇后的事情,总管怎么如此在意啊?” 霜翎如首席大臣所愿地闭嘴了。 狐髻抽了血,当着众人的面把血样放入祭品盒里,搁在神坛上,又说:“这个纯阳之血就放在神坛七七四十九天,期间必须诚心供奉,不得触碰。” 众人都说好。 皇后却仍心存疑虑:“这样就能解厄?” “或者可以。”狐髻说,“事在人为。” 霜翎不悦地嘟囔:“实在不行,也可以试试移祸于丞相嘛。” 首席大臣笑道:“皇后若肯为国捐躯,老夫也不会爱惜一己之身啦喵!” 皇后也无心和首席大臣纠缠,只说:“我也乏了,先去回宫休息。” 狐髻却说:“希望皇后不要离开国庙,坚持每日都来焚香跪拜,好感动上天。” 皇后闻言,道:“那是自然的。只是我在宫里还有物件,等我回一趟宫,收拾收拾,再过来国庙住下吧。” 狐髻却道:“这血已放在国庙了,还请皇后不要离开国庙半步,否则不诚心。” 皇后心中生了疑虑:“是吗?” 首席大臣却道:“我觉得很有道理啊,皇后,你就听他的吧。难道你不想破解荧惑守心的天象吗?” 这话放在这儿了,皇后也无法拒绝,只得答应了:“好,那我让人帮我回宫取日常用品,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