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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簪紧紧闭上眼睛:可不要胡思乱想。 兔簪在床上开始努力闭上眼睛,希望让自己去除杂念、静下心来,蜷着腿侧躺着,忽然听得有人趋近了、还撩起了床帘。兔簪便回过头,见狐髻站在床边,一脸平和地俯视着自己。 兔簪吓了一跳:“你……你怎么过来了?” 狐髻说:“我看君上没有盖被子,怕您着凉了。” 说着,狐髻还伸出手来,替兔簪盖上了被子。 兔簪用耳朵遮住发烫的脸颊,缩在被子里说:“谢谢国师大人。” “您不必称我大人。”狐髻说。 兔簪闷在被子里半晌,听着没动静了,又怕头探出来,便看到狐髻又坐回了地上,眼睑半垂着,神色似若有所思。 兔簪便道:“要不,国师别在这儿枯坐了,不如先休息吧。等早饭来了,自会有人通传的。” “好,那臣就先睡了。”狐髻站起来,走到床边,开始脱鞋。 兔簪察觉什么不对:“你……怎么脱鞋了?” “睡觉脱鞋。”狐髻道,“怕脏了龙床。” 兔簪大惊:“我……你……你要睡龙床吗?” 狐髻道:“我看这儿也没有别的床。” “说的……也是啊……”兔簪被说服了,还往里挪了挪,“那你上来睡吧。” 狐髻便宽衣解带,上了龙床。 二人睡了一晚,倒是相安无事。 这相安无事的,倒让兔簪觉得有事。 兔簪心里痒痒的,老想和狐美人发生点什么事,但也不好张这个口,毕竟一国之君,还是要脸的。人家是国师呢,哪儿能……是吧…… 兔簪和狐髻大早起来吃早饭,两人相对着,也没说话。 这不说话,便有些安静了,安静了,就有些尴尬了。 兔簪拿着胡萝卜和生菜那那儿咔咔吃的,吃了半天,也不见狐狸动筷。半晌,兔簪才想起来了,只说:“您……您是修道狐狸,辟谷的是吧?” “是的。”狐髻回答。 兔簪挠了挠耳朵,说:“噢,那是朕考虑不周了,还请您吃早饭呢。敢情您都是不吃早饭的。” 狐髻道:“我吃的。” “你吃什么?”兔簪问道,“你不是辟谷么?” “吸风饮露。”狐髻道,“刚刚君上路过花园,身上沾了许多晨露。”说着,狐髻将手指放在兔簪发端,沾下一点晨露,放到嘴边舔了舔。 看着狐髻那沾湿了的嘴唇,兔簪觉得自己手里的胡萝卜都不香了。 兔簪正发着愣,却又听见霜翎的脚步声了。 霜翎急匆匆从外头走来,推门而入,见狐狸也在,怔了怔,才说:“你还真待着吃早餐呢?” “咳咳。”兔簪干咳两声,说。“你怎么现在才来?你昨晚去哪儿了?” 霜翎回答:“我去观星了呀,确实是要荧惑守心了。” 兔簪便道:“人家国师不都说了吗?你还去看!” 霜翎倒赌气说:“我也是有修为的,怎么还比不上这个新来的国师了吗?” “这……”兔簪也不好说什么。 赤狐却站起来了,只道:“早饭已用完,臣先回去了。” “那……”兔簪还是不舍,站起来说,“要不要吃过午饭再走?” 这话问得,狐髻也还没回答,霜翎就先说话了:“你别为难国师了。我都看到了,人家国师面前的菜一口未动。”霜翎指着桌面:“显然人家狐狸和你兔子吃的就不一样。何必逼迫人跟你一起吃素呢?” “倒不是这个原因。”狐髻道,“和君上用饭是我的荣幸。但我还得回去办事,不便久留。” 兔簪想了想,问道:“你回哪儿办事啊?我跟你一起吧。” 霜翎更不解了:“你办什么事儿啊?你的爱好不就是打游戏吗?” “这……这是什么话?”兔簪分辩道,“这次的荧惑守心事关朕的生死。我当然要跟着去看才放心。” 霜翎便说:“那我也去。” 兔簪反问:“你去做什么?” 霜翎便答:“这事关你的生死,那就是跟我也有关系啊!我也要去。” 这话说得是有点道理。 兔簪也不好阻拦。 于是,兔簪、霜翎便跟着赤狐国师一道去了国庙了。 到了国庙,却见红炉已在等候。 红炉上前汇报:“主子,小福子、太医院院长以及太医院的荷兰鼠都死在刑部了。” 兔簪大惊:“怎么死的?” 红炉回答:“昨晚关押他们的牢里失火,是烧死的。” 狐髻道:“好,我知道了。” 红炉便先退下了。 霜翎觉得十分古怪:“怎么突然失火?怎么突然死了?” 狐髻便道:“确实蹊跷。看来是有人故意灭口。” “谁会灭口?”霜翎越发觉得迷惑,“他们做了什么吗?” 兔簪想到过往种种,就说:“看来他们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幕后的人怕他们的身份被发现,便先下手了。” 和前几世不同,现在小福子还没有被发现携带狂犬病毒,太医院蝙蝠的真实身份也还没暴露,幕后元凶大约认为,只要这个时候下手,就能撇清和蝙蝠岛的关系。 却不知道,兔簪已经知道了。 “这事恐怕和蝙蝠岛有关。”兔簪忽然说道,“要查蝙蝠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