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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公公谄笑道:“多谢小兄弟。” 那穿着宫女服女子又重新把兜帽带上,二人走了一段路,她压低了声音却是男声:“黎公公你说不是位皇后做事,那请问,究竟是在为谁做事?” 黎公公脚步一顿,后道:“沈太傅若是真想知晓,只要破了这围城之困,便能知晓这答案。” 沈玉蓝冷眼瞧着黎公公卖着关子,心想着老妖精便是老妖精,说话也是滴水不露。 二人来至皇帝寝宫外面,黎公公对沈玉蓝道:“咱家便送沈太傅来此地,陛下寝宫皆是皇后的眼线,至于能不能进去,全看太傅自己的本事了。” 沈玉蓝瞧着黎公公道:“黎公公,若是这消息为真,那你便为百姓免于战乱立了一攻。” 黎公公依旧是笑眯眯的他道:“若是咱家告诉太傅的消息为假,这一切只是皇后圈套呢?” 沈玉蓝风轻云淡一笑道:“那我也认栽了。” 黎公公瞧他是清风月朗,也只是低头拱手道:“京城安危便交与太傅手上了.” 沈玉蓝颔首,而后便离去了. 沈玉蓝蹲在台阶角落处,看皇帝寝宫四面皆有人把守,简直是密不透风,不知是不是皇后为防止老皇帝被人劫走而布下的. 沈玉蓝定了定神,受着寒风吹冻,耐着性子等了一炷香,果然见几个看门的小太监强定精神,昏昏欲睡. 心想正是时候,于是便用轻功而走,趁着那几个小太监不注意,风过无息,便沿着红柱攀上屋檐,站于金銮顶上. 沈玉蓝轻手轻脚寻着砖瓦缝隙,而后将砖瓦一块块掀开,一束烛光穿过缝隙照在他脸上,沈玉蓝见底下无人,便将缝隙扒大,轻轻一跃而下. 他微微躬身环视一周,果然是皇帝寝宫,于是轻手轻脚掀开一面面帷帐,见龙榻上正躺着一个人,仔细一瞧正是病态重重的老皇帝. 沈玉蓝见老皇帝紧闭着双眼,呼吸十分急促,也不知是睡着了没有,正想进行下一步时,突然这老皇帝双眼睁开,直直的望着他,呼吸更加急促了. 沈玉蓝为表身份轻声道:“陛下莫慌,是我,沈玉蓝。” 那老皇帝浑浊瞳眸中透出一点疑惑,仔细瞧了沈玉蓝,眼眸中的那点狐疑才消除。 沈玉蓝便附耳将皇后与定国大将军的计谋与老皇帝说了,老皇帝呼吸越发急促,只是直直的望着沈玉蓝,说不出话来。 沈玉蓝猛地有有丝念头,犹豫道:“陛下是皇后将您毒哑了?” 老皇帝眸中透露出狠狠地怨毒,颔首点头。 沈玉蓝未曾想过这皇后已经胆子大到这个份上了,可现在却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对皇帝道:“陛下,如今城中四门守卫需得您的龙印,才肯听号唤,为避免病变臣斗胆向您借龙印一用。” 皇帝蹙眉思索,想说话却只有磕磕绊绊的几声,沈玉蓝未免屋外的人发现,嘘了一声道:“陛下小点声。” 老皇帝沉眉颔首,勉强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书架上的一处,沈玉蓝随着他指尖看去,发现那架上放着一个形状四方的木头盒子。 沈玉蓝便走至架子旁,踮起脚拿下了那个木头盒子里面内置着一枚润泽玉印,底部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祥龙。 老皇帝微微颔首,沈玉蓝明白这便是守门龙印,而后走陛下面前道:“陛下,如今危急关头,臣定当担负重则,为大圭守好国门。” 老皇帝他向来欣赏这个年轻人,沈玉蓝身上总带着他当年的几分气魄。 沈玉蓝还有言要说,他想说他这一去,恐怕陛下性命便是垂危,皇后已经等不及了。 老皇帝似乎懂他眼眸中的神色,只是轻轻摇头,咿咿呀呀了几声。 沈玉蓝明白了他的意思,纵观老皇帝晚年执政荒yin无道,沉溺修仙中,却在最后一刻仍有国在心中,未曾苟且偷生。 第57章 沈玉蓝一路从宫道而行,见宫门未曾关闭前空无一人,门口绑着一匹身躯矫健,模样乖顺的棕色骏马,心想该是黎公公大打点好了守门人,故意开门放行,又为他专门备下的骏马。 沈玉蓝疾步便跨上马鞍之上,夹紧马腹,一路上畅通无阻出宫而去。 夜色如散不开的浓墨,京城街上灯火,寥无几人,显得有些萧瑟,只有一匹骏马如影从青石板上风驰电擎而过。 而驾驭骏马之人便是沈玉蓝,四门只听持有龙印之人调遣,他一路飞驰思虑许多,想着此时乃京城危急关头这龙印也不能随意依托给他人,只能靠自己来依次挨着守城大门去调遣命令。 四方守城正门乃分为东西南北向,名为武甲门、裴坤门、尚章门与朱翎门,而武甲门乃是接通南方的主要官塞,其余三门紧邻郊外,大将军上午离开京城,最近处便是汉阳有兵马在他手中,定掉的是汉阳的兵。 汉阳便位于京城西南方,武甲门为主门最为宽阔,若是要引领两万人马定是要通过武甲门才是。 沈玉蓝于心中仔细分析一番,定了定神朝着武甲门方向飞驰而去。 京城无宵禁夜里也常有人入京城,守城侍卫常以昼夜两班当值,沈玉蓝飞奔于武甲门下,脱了兜帽。 因时间紧急,他也来不及换下宫女服卸下黄花与眉黛,而从怀里拿出龙印对着守城之人喊道:“陛下龙印,守城人速速将城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