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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见他拢着外衣道:“这是要出去透透气?” 沈玉蓝收手,颔首道:“有些睡不着。” 秦疏起身道:“我也睡不着,陪你一起罢。” 沈玉蓝推拒道:“不必了,夜晚风大小心着凉,我一人出去吹吹风便回来了。” 秦疏穿上外衣,坐起在小榻上道:“无妨,我陪你。” 这三个字是秦疏近来与他说得最多的三个字,他之前听得无心,现在听他说得多了也有心起来,仿佛是天涯海角,刀山火海,秦疏都会与他将出这三个字。 秦疏向来是少言寡语的,面也是绷着冷煞,似乎大半的情感都埋在沉默里,使人无法察觉。 可他每次对沈玉蓝说的话,永远是那般铿锵有力,沈玉蓝心里说不清是有种什么感情,只觉得自己心里安定。 他又有些不敢和秦疏对视了,抬起头尽量不与坐在小榻上的秦疏对上视线,心里跳的有些快,脑子里仿佛什么都有,仿佛什么也没有。 他道:“那、那便一起睡在榻下吧。” 等说完的一刹那,沈玉蓝才发觉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猛地脸上一红,微微侧过头。 秦疏起了身道:“好。” 沈玉蓝是比他矮上半个头的,秦疏凛直站在他面前,似乎有一种魄人气息压住了他。 这种气息并不是盛气凌人,而是携带着一种天生的高人一等,沈玉蓝并不讨厌这种气息,他甚至为这种气息悸动,认为这是秦疏的魅力。 辨若悬河的沈太傅,竟然也有江郎才尽,词钝意虚时,他期期艾艾道:“恩,那便一,一起。” 沈玉蓝等了他半晌,却看他步子不曾移动过一步,不禁心中疑惑,抬起头看着秦疏。 却发现秦疏黑瞳如墨,仿佛蕴藏着万千江海般,不含一丝杂质般认真凝视着自己。 秦疏道:“我.......” 沈玉蓝听他刚说了和我字,便突然回过神般,一飞跃至床榻上,裹在被子里甚至把整张脸都钻进了被子里,不肯再出声了。 秦疏瞧他这般逃避,只得在叹气,走到床前脱下外衫,入了薄被之中。 沈玉蓝感受到一阵冷风入被,接着便是一个灼热的身躯挨着背部,令他久久不能平静。 此时,秦疏道:“明日上朝,皇后估计已经想好了对策对付幼灵了。” 沈玉蓝听他讲起正事,这才渐渐平息起来心境,而后从被窝里钻出来,侧睡着背对着秦疏道:“我心中有数。” 过了片刻后,秦疏又道:“若是皇后要将你下狱,我不会为你求情的。” 沈玉蓝一听虽不明其意,但惊怒着迅速翻了个身面对着秦疏道:“为何?” 秦疏道:“皇后独大,我人微轻望,自是蚍蜉撼树。” 沈玉蓝瞧着秦疏英俊的侧脸,虽知秦疏不是这样的人,可心下凉的可怕,反问道:“是吗?” 秦疏猛地偏过头直视着沈玉蓝道:“幼灵也知晓我嘴拙,朝堂上也无法为幼灵力争据理,多说也是空为惘然,倒不如说一句。” “哪一句?”沈玉蓝心凉如秋水,嘴上却是漫不经心道。 “陪你。” 沈玉蓝蓦地脸上一烧,那股火热燎原般烧至他的心上,他的手上,身体上。 第53章 倒v结束 他无法与秦疏对视,便赶紧将身子翻转过去,将声音闷在被窝里道:“折岳好意,心领便足。” 秦疏看着沈玉蓝黑发中,藏露着一段雪白玉琢的脖子,修长而优美,令他有种咬上去的冲动。 于是压着声音,缓缓道:“不早了,睡吧。” 过来半晌,沈玉蓝察觉背后的秦疏呼吸渐平,他紧绷着的身子也就放松下来,翻身偏了偏头果然见秦疏闭上眼,正是睡着了。 沈玉蓝听着他平缓的呼吸,慢慢地困意上绕,也是闭上了眼睡去了。 翌日两人换上文臣武将朝服,共乘着马车一同上朝。 昭阳殿内,因皇帝龙体染病,皇后垂帘听政协同二皇子处理政务。众臣鱼贯入殿,沈玉蓝位列前面,他瞥了一眼昭阳殿上的二皇子,却见此人面色苍白眼下携着青色,精神疲软,颧骨削瘦,仿佛是纵欲过度而导致的难看面色。 百官齐立,宦官便拉长着声音:“上朝。”众臣一片跪倒在昭阳殿上,等二皇子发话请众臣起身后,几名官员举着玉朝前一步,扳向二皇子和皇后禀报了各地各务常事,缓缓退在一旁。 此刻皇后道:“众位爱卿可还有奏?” 众臣正要道无奏时,突然站出来一人道:“臣,有奏。” 沈玉蓝抬眸一瞧,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宋元青。 皇后便问道:“何奏?” 正看宋元青举着玉扳道:“是为弹劾太子太傅,结党营私。”此话一出便惹得朝中风浪,群臣议论纷纷。 沈玉蓝一听果然来了,不经意与站在武官一众里的秦疏对视了一眼,看到其中的忧心。 皇后声音细缓道:“有何证据?” 那宋青书便从怀里拿出一叠书信,皇后便让一旁的小宦官去拿。皇后打开书信,看了书信里的内容,顿时甩在地上,方才的温和烟消云散,转而怒言道:“沈玉蓝,陛下如此信任于你,明知结党营私乃是陛下大忌,竟然还敢明知而犯,简直是欺君罔上!” 武官为首的定国将军站出一步发话,为皇后撑腰道:“太子太傅结党营私,证据确凿,来人还不将此人拿下。”说罢便有侍卫带剑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