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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终于可以再跟大白亲近了。 田田甜甜笑开,仰头对着明曜清脆道:“娘亲!” 祝汸“哈哈哈”大笑,自觉又羞辱了明曜。 哪料明曜眼中含笑,一把将田田抱到怀中,在她脸上亲了口:“乖。”他再看祝汸,“娘子,你看,孩子都知道我们是一家人,就别再恼我了,听我解释,可好?” 竟会这般不要脸? 祝汸双眼也是一黑,看向盛毓娘。 盛毓娘警戒地握着刀,大有你再过来,我立马自割的架势。 祝汸上前,无力道:“打个商量,你的刀子借我使使。” “啊?” “我也想死了。” “…………” 最后大家坐下来好好说话。 明曜是一问三不知,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自己是干啥的,更不知自己家在哪儿。 祝汸险些崩溃:“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明曜抱着田田坐在怀中,抬眸看他,笑得桌边的灯花仿佛都跳了一跳,晃花人眼,轻声道:“我还记得你和孩子啊。” “…………”祝汸一手扶额,一手给阿兔,“快扶住我,我怕我要弄死他。” 明曜听了这话也不气,继续浅笑。 盛毓娘则是死死抱着床柱,生怕又要逼她喜欢谁,她一句话不说,两只耳朵倒是竖着使劲听。 祝汸头疼,在屋里着急地转了好几个圈,也没想出法子,他回头对田田伸手:“我们回去了。” 他还是赶紧走吧!他说不过,他走好吧! 田田却是小嘴一瘪,恋恋地在明曜怀中赖得更深。 祝汸的头更疼,他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原先只怕丢人,如今又多了一怕,就怕他女儿。他看不得他女儿哪怕一点儿的难过! 可这个鬼地方,要他如何待下去? 老家伙这副样子,是什么意思?失忆了?真的假的? 恰在这时,盛毓娘的侍女又来了,站在珠帘外,小心问:“大小姐,您可要用些膳食?您快一日没吃东西了。” 盛毓娘赶紧道:“我不饿,你们都散了吧。” 那侍女则是叹气,劝道:“大小姐,方才门主那边派人回来说,他今夜不回来了,明庄主尚在昏迷,但眼瞧着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他们还在找着解药。” 祝汸立马看向明曜,明曜半点反应没有,低头逗着田田玩,仿佛当真不知“明庄主”是谁。 还真的失忆了? 盛毓娘应道:“我知道了。” 侍女再道:“大小姐,您别担心,明庄主一定没事!” “好。” “奴婢不打扰大小姐了,奴婢放些吃的在帘子外,大小姐您若是饿了,就出来吃一些。” “好,你暂且退下。” 侍女缓缓离开,盛毓娘大松一口气,继续抱住床柱子。 祝汸不信这个邪,盯着明曜看,却是问盛毓娘:“明曜是被谁给害了?” “我也不知……只是有所耳闻罢了,我爹爹还没来得及告诉我。” 明曜听了这话,依然不为所动,看似没有一点破绽。祝汸很失望,没再问,而是将阿兔与小虎叫出去,他们仨围着商量这件事。 祝汸拧眉问:“你们瞧这事儿,有几分真假?” 他们再是神仙,也没办法看出来人家到底失没失忆啊! 阿兔仔细想了想,说道:“倒像是真的,前几日见过的这世神君,明曜明庄主显然是个很高傲且冷淡之人,可您瞧他现在简直是判若两人!” 小虎连连点头:“不像是演戏,像是真的。” “恐怕是被那程老头用了什么厉害药,这样想倒也正常,洗去真正的明曜庄主的记忆,关在地下暗房中,过些日子,再把那个自己弄出来的傀儡解决了,姓程的就能当新庄主了,且再无隐患。” 阿兔说得十分有道理,祝汸思来想去,觉得的确就是这样没错了。 他又生气:“可他失忆便失忆,为何瞎叫唤!叫我那啥啥!” 阿兔沉吟片刻,分析道:“念及他被害之前,最惦记的应当就是同您在华山比武一事,赢了就能娶人家小娘子,失忆后唯一有印象的恐怕就是你与娶亲这回事了。” 也很有道理。 “他要瞎叫唤就去对着盛毓娘叫啊!为何非不放过我!”祝汸很是郁卒,又叹气,“那我要如何是好? 阿兔与小虎也没法给出建议,这事儿还得看他们小殿下自己的意思。 祝汸这回打算得挺好,过来将老家伙狠揍一顿,揍完解气,他便要立即回天庭的,哪料又出了这么些破事。 商量到头,也没商量出到底如何是好,祝汸站到珠帘后往里看,田田在问:“大白还会讲小白龙三打白骨精的故事嘛!” 祝汸暗自撇嘴,这人这辈子就是个武夫,怕是连字都不认得,会什么会! 明曜却是柔声道:“自然是会的。”说着,他还当真煞有其事地讲了起来。这是小田田最喜爱的故事,百听不厌,还是辛曜的时候,祝汸听过无数遍。此时也不得不感慨命运之神奇,换了好几辈子,换了个截然不同的身份,讲出来的故事竟还是一样的。 田田听得不停“哇”,撒娇地窝在明曜怀中,一点也不舍得离开的模样。 祝汸好无奈,他觉得他又做错事儿了,他就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