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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于失去的记忆,他至今没有记起,但他的梦里有阿衍哥哥。那个温暖阳光的白衣少年。那个总是小心翼翼讨好红色团子,生怕他不喜欢自己的温润少年啊。 “都过去了,别难过了,好么?”阿清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他绞尽脑汁的想着红色团子以前是怎么做的。 “阿衍哥哥,阿清给你唱歌儿吧。” 他记得在梦里,红色团子夜里睡觉时,总是要阿贵给他唱歌才行。少年阿衍为此郁闷了好久,看阿贵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后来的某一天夜里,少年阿衍突然将阿贵关在门外,自己则进屋将红色团子堵在了床上。 他腼腆的笑笑:“阿清啊,以后阿衍哥哥唱歌哄你睡觉好不好。” 红色团子一脸惊悚,不,他不想他不要,他只要阿贵! 阿衍哥哥唱歌跑调的啊啊啊! 不管红色团子愿不愿意,少年阿衍强行将他按在床上,自顾的哼起了小调儿。一会儿山南一会儿海北,调儿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第二天,红色团子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出现在阿贵面前时,叫自小陪着他长大的阿贵心疼的直抽抽。 这还不算完,因为少年阿衍连续几日的洗脑,红色团子成功的接收了少年阿衍跑调儿的曲子。阿贵费了好大的劲儿,都没能给扳正过来。 于是,镇北将军府的上空,经常盘旋着不知名的奇声怪调,搅的整个将军府的人日夜不得安眠,华丽丽的瘦了一大圈。 偏镇北将军觉得自家儿子那是唱的极好,又将此曲添了几句铿锵有力的调调,叫顾家军去学了当军歌唱,一时间,被奉为顾家神曲! 简直要了老命了! “阿清,你唱的可真好听。” 阿清此时也算旁观者清,也终于认识到了,当年一红一白的杀伤力有多大。而此时顾衍居然说他唱的好听。 是以,他严重怀疑顾衍在音律方面,很奇葩。 但是…… “阿衍哥哥,为何你弹琴弹的那么好听?” 顾衍并不觉得阿清这个问题很跳跃,而是笑着答道:“我只会这一首曲子。阿清说好听,我才学了来。” 阿清闻言,大大的舒了口气。还好还好,红色团子没有完全被带偏,至少,还知道什么好听什么不好听。 顾衍抱了他很久很久,久到阿清的身子已经酸的麻木了。 “阿衍哥哥,你松一松,阿清受不住了。” 这话让正要敲门进来的老管家顾平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为难。少将军何时变的这般孟浪急色了,这可是大白天啊! 阿清可不是顾衍,就他如今这小身板儿,破破烂烂的,这么会儿功夫,就酸疼的不行。 顾衍刚才情绪失控之下,没有把握轻重,此时瞧阿清疼的龇牙咧嘴,一股懊恼之意登时涌上心头。 他小心的替阿清舒筋活络。 “是我不好,太用力,弄疼你了。” “那你下次可要注意些。哎呦哎呦,好疼呀,你再轻点儿。” “……” 顾平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已经完全石化在原地。 “爹,你瞅啥呢,公孙先生都等了好久了,咋还不叫少将军出来!”顾亭大嗓门一嚷嚷,屋里两人顿时停下了动作。 “平叔,何事?进来说吧。” 顾平瞧顾亭虎超超的要进去,赶忙横了他一眼,让他一边儿呆着去。 自个轻手轻脚的开了门,低着头往里走。 “少将军,您之前派人去寻的神医公孙简,刚到咱们府上。” 顾平余光略一瞥,瞥见阿清依偎在顾衍怀里,面若红霞,眼若桃花,可真是醉死人了! 少将军又年轻气盛,怪不得总是把持不住呢。 “……平叔?” “啊?怎,怎么了少将军?” “平叔,你身子不舒服?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 “哦,没没事儿,没事儿,少将军还有何吩咐?” “本将军派去寻人的人,还没有回来,公孙简,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老奴也不知,不过,看此人衣着打扮,言谈举止,应该不是冒牌儿的。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少将军寻他,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顾管家,你当神医是大白菜啊,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公孙简在江湖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脾气更是古怪,不知有多少达官显贵求他治病呢。可他若没心情,就是人在他面前死了,也坚决不会出手相救。这样的人,怎么会没事儿闲的自己往别人家跑呢。”阿清笑道。 “总之,人来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别想轻易离开。”顾衍理了理衣衫,对阿清道:“我去见见他,你若累了,就回房去休息。” “嗯,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顾衍拍了拍阿清的头:“乖!我很快就回来。” 顾平瞧二人好似个即将分别的小夫妻似的,依依不舍,你侬我侬…… 但,少将军,您要见的人,就在几步开外的正厅……而已。 不用这样吧! 顾衍走后,阿清无所事事,他眸光一瞥,瞥见了被顾衍扔在一边儿的信。 他犹豫片刻,方才执起信来瞧。 “杨吏……” 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仿佛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名字,而是一个席卷着千军万马,裹挟着滚滚沙尘,沾满了无数鲜血,侵吞了无数凄厉嘶吼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