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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要饭的。” “……” 少年见小少爷又不说话了,转身就走,没想到小少爷又跟上来,追问道:“你明明有力气,刚才为何不起来反抗?” “反抗?”少年摇头,看着小少爷眼里都带着一股怜悯的味道,把小少爷弄得十分不解。 少年指着这周围的一条街道上的房屋:“看到这些房子没?那些孩子的爹娘都是这街上住的有钱人,把他们孩子惹恼了,那我以后还能有剩饭吃么。挨几次打跟饿死比,你觉得哪边更严重?” 听少年竟然是为了吃剩饭而不敢反抗,小少爷茫然中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气恼,他自己弄不清到底气什么。只是一把抓住了少年已经被扯得破破烂烂的衣领吼:“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乃大丈夫!你为了剩饭就抛弃自己的尊严,你不配是男人!” “男人?” 少年被一个比自己矮了大半头的小豆丁揪着衣领也不恼,笑意更甚了。 故作惋惜的叹口气仰望苍天:“你以为我想自己是男的,穷成这样,还不如生个女儿身,去花楼里脱了衣服往床上一趟就能吃饱喝足,多好。” “你!”小少爷简直被他的烂泥扶不上墙气红了眼,一把甩开他,“简直不知廉耻!” “知廉耻有甚用?能当饭吃?” 小少爷不理他,“我不同你这种无耻之徒交谈。” 少爷乐开了花,“那正合我意,我还急着回家呢。” 看着少年转身离去的背影,小少爷握紧了拳头,鼓着腮帮想了片刻,还是迈着小短腿跟了上去。 听到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少年勾唇一笑,却没再回头。 最后走到半路了,身后的小少爷实在忍不住又问了句:“那你那时候喊疼也都是装的?” 走在前面的少年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血,将手举过肩膀:“你觉得呢?” 小少爷咽了下口水,以前他手指刺破了一滴血都疼得不行,这人出了这么多血,那应当是更疼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刚才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不然那帮孩子如此歹毒,就是把少年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不知不觉中,小少爷就把自己认定是少年的救命恩人了。书上可是说,救命之恩是要那啥的,少年会不会之后也…… 想到这小少爷脸突然红了一下。 “我叫夜无拘。你叫什么名字?” “不是说臭要饭的么。” “不是这个,我是说你爹娘给你起的名字!” “没爹娘啊。”少年转头看了眼身后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篱笆,“听他们说我小时候被扔在篱笆下,后来被魔犬叼回窝养大的,有不少人叫我篱。” 小少爷反复念了几遍,总感觉怪怪的,“篱?就一个字啊?” “呵,一个字还嫌少啊,我连半个字都不会写。” 篱一边走一边在地上捡了些个头比较大的石头,在手里掂了掂,感觉不合适又扔了下去。 等一直跟在后面的小少爷想起该回家时,却发现自己迷了路,周围这荒郊野岭的,根本没有路了。 他想问篱怎么从这里出去,却见对方从背上的破布包里拿出块板子席地而坐,盘着腿,闭着眼,一脸放松,好像在冥想似的。 小少爷忍不住凑上去,看着他的脸。这才发现篱从下巴到额头都被刻着大大小小的名字,有些名字已经发黑了,应该是很久之前刻上去的。而有些名字还是鲜红色,甚至能看到里面的红rou。 密密麻麻的名字交叠覆盖,像是一张丑陋的面具遮盖主了篱原本的面容,只有那双淡漆黑的眼睛,还是明眸如星,璀璨夺目。 忽然,被盯着的篱一下睁了眼,闪烁的光辉把小少爷吓了一跳,他红着脸赶忙澄清自己才没有偷看他,却被篱噤声的手势打断。 小少爷一脸茫然间,就听见头顶忽然传来一声鸟鸣,篱嘴角一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抓起地上准备好的石头抬手砸去,不一会,就听到什么东西在不原处应声而落。 小少爷转过头,只见一只体格十分庞大的巨骨鸟落在不原处的沼泽里,鸟啄前溢出一丝血迹,翅膀一动不动,显然没有了生机。 要知道巨骨鸟可是一种性情极其凶猛的飞禽,好食rou,攻击性极强。但它的弱点都集中在头部,只要能准确攻击到头部,便可一击致命。可巨骨鸟的飞速极快,想要一击命中的可能性并不大。 小少爷拉住正要弯腰捡鸟的篱,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你这样很危险啊!若是不能一下打中鸟头,它肯定会叼死你的!” 篱有些好笑的看着歇斯底里的小少爷,手下用力,一把拧掉了巨骨鸟的头。不以为然道;“那我就一下打中呗。有什么难的吗?” 这时又听头顶传来一声急促的鸟鸣,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小少爷仰头一看脸都绿了,竟然是雄性巨骨鸟! 巨骨鸟是典型的雌多雄少的种族,一般几百只鸟蛋中才能孵化出一只雄鸟,而且它们的攻击力远远不是雌性巨骨鸟能望其项背的,若是父王在还好,现在他们两个半大的孩子碰上它,简直就是必死的下场。 小少爷抽出腰间的短刀挡在篱前面,“你快跑,我若是被……” 还没等他把后事交代完,就见篱抓起一块石头又扔了过去,这次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那这那只鸟被一击爆头,笔直的坠入了沼泽地里的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