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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跃跃欲试,可蜥蜴精的身体隧道口前当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了过去。花辞若是过去好怕他会突然扑过来把自己吞之入腹。 怎么办? 要不要冒这个险。 花辞贴着山洞的石壁一点点朝隧道挪,尽量绕开蜥蜴精走,可是要进洞口,还是要跨过蜥蜴精的尾巴尖。这个任务简直太艰巨了。 就在花辞马上要达到里蜥蜴精最近的地方时,一枚石子突然砸了过来,砰一声,把他吓得一愣,刚好就打在刚刚的位置。他的脑门也太多灾多难了吧,花辞难耐的捂住额头,居然比刚才还疼。 他抬头就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站在隧道入口举着弹弓对准自己,一脸凶相,显然刚才那块石头就是他弹在自己脸上的。 花辞很生气,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能随便打人呢!不过对方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他一个几百岁的妖,还能去跟个孩子置气么。 “快出去,这里有妖!你一个小孩子这么晚跑这来做什么,快回家去!” 被叫小孩子的少年不满的放下弹弓,不屑道:“你看着也不过跟我一般年纪,装什么大人。” 他不但没听从花辞的劝告,还大胆的往前走了几步,放下肩膀上盛满野菜的竹筐看着地上蜥蜴精居然一点都不畏惧,反而一脸心疼的模样。 少年蹲下将蜥蜴精扶起来,却看到了掉在一边的断手,顿时气得把腰间的柴刀抽出来指向花辞,“是你砍了我大哥的胳膊!” “怎么可能!他把我吃掉还差不多,而且我连刀都没有怎么砍啊。” “那我大哥为何成了这样?我进来时就看到你在这……”越说声音越小,少年也有些底气不足了。 他上下打量着花辞,见对方白白净净,一点也不像乡村僻壤里长大的,十指上一个茧子都没有,倒像城里娇生惯养的少爷。就那柳条一样的手腕,别说砍他大哥的胳膊,估计连鸡脖子都拧不下来。 再说哪有人伤完人不跑,还在原地傻等的。估计真的弄错了,不是他干的。 花辞看少年撕下自己的衣角,从竹筐里挑了几颗既能食用又能药用的草药,嚼烂后放在布条上。动作熟练,一看就是经常给别人处理伤口的,想到这孩子刚才叫蜥蜴精大哥,花辞一下瞪大了眼。 莫非这孩子也是蜥蜴妖?可是身上没有一丝妖气不说,也看不出他的本体是什么,就跟一般的凡人无异。 花辞看他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很破了,把自己的衣服也扯下了几条递给他,又帮着找了些他认识的草药。 “你们是亲兄弟?” 少年接过花辞递来的布条跟草药,见他并无恶意,终于接了他的话茬。 “不是啊。我是大哥捡回来的,一开始他还特别嫌弃我,其实他这人嘴硬心软,模样看着凶,其实心肠挺好的。”说到这少年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要不是因为嫂子他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怪那苏家的恶霸!” 嫂子,恶霸? 见花辞一脸迷茫,少爷皱眉瞄他一眼,“你不是望城本地的吧,连苏家的恶霸都不知道?” “我……最近刚回家省亲,还真不大清楚。你说的恶霸,可是云亭街巷口那荒废宅邸的主人?” “你这不也知道么。” 少年哼了声,用手里的柴刀一下下戳着地面,稚嫩的小手全是横七竖八的伤口。 “其实大哥家里除了我这个白捡的,还有四个meimei,多了我就等于有五张嘴要养。一开给他给地主管佃户,空闲时间还要去山头自己开荒地种包谷,可是一年到头的忙。到了年底大家勒紧裤腰带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最惨的时候我们六个人一起分吃一个窝头。” 说到这少年的肚子就很应景的响了,他不好意思红了脸,赶紧从竹筐下面找来几个刚挖出来的白皮番薯,扔进篝火里去烤。 “你吃吗?” 花辞看着那框里一共也没几个,咬着嘴唇摇摇头,刚摇完头自己的肚子也响了。 花辞羞的满脸通红,暗暗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这些小娃娃饿的也太快了。明明去欢眠阁前才吃了那么大一碗阳春面,竟然一个时辰不到就饿了。 少年又去框里拿了两个番薯扔进火里,“要吃就说,这番薯漫山遍野都是,吃完明天再挖便是。” 花辞小声道谢,心想等他有了钱一定要还给少年。 他捡起火堆旁烧焦的木棍,一点点翻滚着火堆里的番薯,“我叫花辞,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胡一狼。” 看花辞突然抬头看着他,少年得以的蹭了蹭鼻尖,颇为得意道:“是不是特别霸气。” “……为何叫这名字?” “大哥说,他在山上开荒地,看见一只灰狼从树杈里跳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孩,他举着锄头就砸了过去,也许那灰狼也饿了很久,几锄头就被大哥砸死了,他就救下那婴儿顺便把砸死的狼也提回了家。” 胡一狼还把自己的衣襟解开,只见胸前一道横穿了半个身子的疤。弯弯的月牙形,只不过那疤已经很淡了,只是颜色比其他地方的皮rou颜色要浅。 少年毫不吝啬的给花辞展示着,“你看,这就是当年狼在我身上要出的齿印,大哥说那狼大概是惦记窝里的崽子,没有直接把我吃了,也算是白捡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