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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江辰换下湿衣的时候,他看到了江辰左肩处有一处胎记,胎记为花瓣形。除了比自己的稍小一些,其余别无二致。 肖涟摇了摇头,或许是巧合吧。 稍一暖和过来,肖涟就起身回画舫,拿出炊具食材,开始做起饭来。 行船一天,都吃一天的干粮了,晚上喝点加姜片的鱼汤暖胃去寒。 再说还有几天路程,江辰这情况,饭后还得喝碗药备着。 肖涟就着火堆支起了锅,很快就做好鱼汤。一人一碗,没有多的。鱼汤加了姜片,趁热喝,很能发汗。 白骄嫌弃地把自己碗里的姜片挑给肖涟:“谁喜欢吃这东西啊,又辛又呛鼻。你才该多吃点,听你声音都有些哑了。” 肖涟有些无语,都是喝姜汤,哪有吃姜片的啊?不过,他还是默默地接受了白骄的好意。 那方,江辰暖和过来了,也恢复了点精神头,此刻也对着林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不喜欢姜,全给我挑走。” 林娘小声回答:“少爷,姜汤驱寒。” “等会儿喝药我也不吃姜,拿走拿走,这姜味儿那么怪,是人能吃的吗?” 听闻此言,白骄不乐意了,“嗯?”他的声音充满警告的意味。 江辰霎时间不作声了,也不再提挑姜的事。他侧过身,几筷子扒完饭,把碗就地一丢,就回画舫休息去了。 林娘歉意地对着肖涟笑:“少爷就是这样,他落了水,也该早些睡下。二位别介意。” 肖涟摇头,示意这没什么。 白骄喝着自己的鱼汤,不搭理她。 林娘有些讪讪:“不知小哥可备有药材?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个大夫什么的,我怕少爷晚上起热了。趁着还有火,我想帮少爷熬些药。” 熬药刷碗,收拾一应事务后,几人重新回到画舫。 江辰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林娘喊起后,就着她的手喝了一碗药。 肖涟不放心,还想留一会儿看看后续,却被白骄搂着脖子揽回二人睡觉的舱房。 “他是你的谁?值得你劳心劳力的。天也晚了,你再不睡,明天难道指望我白老大帮你划船?再说了,等我睡下你再回来,就该带回来一身凉气了,要是把我冰醒了你知道我的脾气。” 肖涟哑然,白骄的起床气确实不值得恭维。 肖涟与白骄同处一个舱房,却并没有同床共枕。 白老大的原话:“我睡相不好,也从未与人睡过一张床。” 肖涟倒不介意这许多,十几年中,他一直与爷爷同睡在旧船棚下,对与人同睡倒很习惯。 爷爷走后,他乍一人睡觉,还辗转反侧许多天,后来才好。 对白骄的说法,肖涟不置可否,只默默地拿一床被褥在白骄床边打好地铺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肖涟好似回到遇到那两个春风楼打手的时候。 他感觉浑身酸疼,整个人还动弹不得,似是正被绳索捆着。他使劲挣扎,却觉得绳索越挣越紧。 肖涟又急又气,拼命想反抗。 下一刻,他猛然醒转过来,才发现自己方才是在做梦。 让肖涟哭笑不得的是,白骄不知何时掉到自己的地铺上,居然也没把他给震醒。 此刻白骄正睡意正酣,也不知把自己当成什么,搂得他透不过气来。 “白骄,白骄……快起来……” 白骄闷哼一声,猿臂一伸,却把他搂得更紧了。四肢也八爪鱼似的缠了上来,叫肖涟想起被蛇缠住的猎物。 第25章 “白骄……白……” 肖涟怎么也喊不起白骄,可他快透不过气来了。 活人总不会放任自己被憋死。 言语没办法,肖涟只好想点别的法子。 他费劲低下头,对着白骄坚实的臂膀,使劲咬下去—— 龙族虽不至于必须冬眠,也天生不喜寒冬。 白骄也是如此。往年冬天,他往往盘在暖玉柱上大睡不起。 画舫虽说豪华,到底不如生了炭盆的竹楼暖和。他一整天都有些冷。 入睡后,白骄被柔软厚实的被子包裹着,不觉做起梦来。 梦里他回到龙宫,化为原形缠在暖烘烘的暖玉柱上,惬意地闭上眼睛。 只是暖玉柱竟突然成精似的,不仅动来动去,还好似长了嘴,趁着龙不注意猛地咬龙一口! 白骄吃痛,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并未在海底。 龙族夜视能力很好,他往怀中的热源看去,便发现肖涟被他缠得透不过气,此刻正脸色通红地瞪着他。 !!! 白骄忙撤了铜墙铁壁,猛地后退,离肖涟远远的。 新鲜的空气灌进肖涟肺中,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间或狠狠地咳嗽几下。 白骄一副吓到的样子,见鬼似的开口:“你这小孩儿怎么半夜爬床?” 任哪个单身龙醒来发现怀中有个男人,都会吓一跳好不好? 肖涟艰难地缓过劲来,刚坐起身,闻言翻个白眼:“你搞清楚情况,是谁半夜爬谁的床!” 白骄方才震惊过头,注意力都被怀中人吸引走了,才没注意到周围。一被提醒,下意识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居然滚下了床。 床上厚厚的被子并未挽留他,而他竟没被震醒。龙族果然皮糙rou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