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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鹰道:“他们是夫妻……” 白映阳怒道:“夫妻又如何,明知我不喜欢,来看我还当面拉手!哼,阿绣嫁给了他,从此就爱上他是么?” 叶鹰劝道:“大小姐失身于他,这才下嫁,既做了他妻子,自要给面子,心中未必爱他。” 菡萏和雄红奇道:“大小姐失身于谁?” 叶鹰发觉失言,连忙捂上嘴。 正在这时,张恶虎和孟翠桥来了,白映阳见他们一个愁眉苦脸,一个笑容满面,奇道:“你们发生何事?” 孟翠桥睨了张恶虎一眼,捧腹笑道:“婆婆说,我和你一起,给老虎戴绿帽子。” 四人闻言一怔,随即都笑了起来,白映阳一用力,伤口就痛,边笑边呼“哎哟”。 从前,张夫人知儿子脾气暴躁,怕媳妇受委屈,凡事总怪儿子,偏向媳妇多些,张恶虎挨母亲责骂惯了,习以为常,也不觉有甚大不了,如今,张夫人心中怨气未消,看媳妇不顺眼,经常挑刺,孟翠桥又不愿事事迁就。 这就为难了张恶虎,至此,他终于理解那些夹在老娘和老婆之间的男人的难处。 正烦恼至极,眼见五人还笑得欢天喜地,张恶虎怒道:“还笑,快帮我想想办法!” 白映阳笑道:“不必担心,娘娘是不会在金陵长住的,等她回梅龙县,耳根子清净了,就不会再追究啦。” 张恶虎道:“你身子不好,娘娘怎可能回梅龙县?” 白映阳道:“那就由她说吧,反正我跟小桥儿清清白白。”说着伸手搂孟翠桥的腰,一阵亲昵。 叶鹰已知孟翠桥是男子,亦知白映阳和他是亲兄弟,自不觉奇怪,菡萏和雄红却不知内情,见他们如此,怎么看都不像清白,可大少爷在旁,丝毫不在意,当真稀奇得紧。 又逛了一会儿,孟翠桥就让白映阳进房内歇息、换药。 正拆布带,门外水芝道:“姑娘,莲儿少爷请你过去。” 孟翠桥应了,包扎完毕,吩咐菡萏抓药煎熬,这才离开。 白映阳见张恶虎没精打采,知他仍在为娘娘和哥哥的事烦恼,说道:“你不用心烦,娘娘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她从前一直很疼小桥儿的,只因小桥儿离家出走,令你伤心难过,娘娘是心疼你,这才对他有怨气。如今小桥儿也回来了,你们好好孝顺娘娘,等过些时日,娘娘这口气过了,自然想起小桥儿的好。” 张恶虎道:“但愿如此。” 白映阳挥手命叶鹰、雄红出去,说道:“老虎,我另有要紧事跟你说。” 张恶虎道:“什么事?” 白映阳道:“此事事关重大,你一定要好好记牢。” 张恶虎听他说得郑重,不敢怠慢。 白映阳道:“小桥儿化名钟离权,去南昌找宁王报仇,你我都知内情,旁人却不知,我担心有人会陷害小桥儿。” 张恶虎惊道:“谁要陷害小桥儿?” 白映阳道:“皇帝二哥虽然豪爽洒脱,但也容易信人,尤其是他身旁的太监们,一个个心怀鬼胎,当年刘瑾就害了爹爹。如今这些太监若想抓住‘钟离权’的事,大作文章,借此立功,即便皇帝二哥相信我们,那也不美。” 张恶虎听说,立刻谨慎起来道:“那你说该当如何应对?” 白映阳道:“我已想好了,下次你见到皇帝二哥,立刻就要把小桥儿的身世原原本本说给他听,包括我与他是兄弟,切不可有丝毫隐瞒。你还对皇帝二哥说,那日在孟府门口,小桥儿被宁王调戏,怒而动手,之后对他很不喜欢,又多番留意之下,发现宁王有谋逆之心,暗中去南昌调查,无意中发觉宁王是仇人。” 张恶虎惊讶道:“为何要这般说?” 白映阳叹道:“宁王毕竟是王爷,他还没造反,小桥儿就有杀他之心,那可是大罪,如按我的说法,小桥儿不但无罪,还有功呢。” 张恶虎不以为然,心道:“小桥儿是为父母报仇,又不是无故谋害,何必遮遮掩掩。” 白映阳皱眉道:“你可记清楚了么?” 张恶虎道:“记清楚了。” 白映阳笑道:“既已记住,我还有另一件事。” 张恶虎道:“你说。” 白映阳道:“自我知道小桥儿是我亲哥哥,我便已想了,这件事,你千万不许对小桥儿说,否则便不灵了。” 张恶虎大为好奇,笑道:“我不说,你快讲!” 白映阳微微一笑,附在他耳畔一阵窃窃私语。 张恶虎边听边点虎头,最后却皱眉道:“不是甚大事,为何不能与小桥儿说?” 白映阳道:“他这个人,心思最是细密,既然想和你过日子,必有他的盘算,你虽与他两情相悦,可他终究是骗婚才嫁进门的,我想,他心中定觉得对你有愧……” 张恶虎瞪眼道:“我不觉得!” 白映阳道:“可是他未必这样想。” 张恶虎道:“这……” 白映阳道:“一旦真相揭露了,他定会把所有罪责往自己身上揽,我若与他说出计划,他觉委屈了你,断不肯照办。” 张恶虎深感有理,点头道:“我绝不与他说!”又笑道:“你事事替他着想,又很紧张他,以前我不知你和他是亲兄弟,还以为你爱上他了。” 白映阳道:“他若不是我哥哥,我又当真爱上他,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