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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桥妆娇声道:“相公,你怎地不抱我?” 张恶虎大急,指着她道:“你……你……你是男人!” 孟桥妆叹了口气道:“相公,我是你的妻子,怎会是男人呢?” 张恶虎心想妻子当然得是女子,又捶了脑袋再看,奶奶的还他妈是男人! 孟桥妆摇头道:“我去倒杯茶给你醒醒酒。” 张恶虎见她仍用适才那个青花大海碗,盛了满满一碗茶水端过来,于是接过一口干了,却发现哪是什么茶,竟是满满一碗烈酒! 孟桥妆惊道:“我倒错了,这可糟了!”又去新倒一碗。 张恶虎一喝又是酒,他再迟钝也知对方是故意斟酒来灌自己,把碗一摔,勃然大怒道:“奶奶的你还想糊弄我,女人怎会有鸡|巴,你分明是男人!” 孟桥妆叹道:“相公,男人如何作新娘子?你当真醉得厉害,以至胡言乱语,我扶你躺下歇一歇吧。” 张恶虎见她一脸诚恳,脑中忽觉天旋地转,暗道莫非自己当真是喝醉酒看错相? 孟桥妆扶他在床上躺好,柔声软语道:“我知道了,相公,你今日定是太开心,开心得眼都花了,脑子也糊涂了,这才把我看错。” 张恶虎耳中响起轰隆之声,眼前金星一通乱蹦,模糊中隐约看到自己的新娘子笑得眉眼弯弯,唇瓣在自己脸上温柔地吻。 他欣喜若狂,心想绝对是自己喝醉酒眼花,这才把美娇娘误认作男儿郎!当即跳将起来,想要拥抱妻子,却是一阵头重脚轻,又摔回床上,但觉四肢酸软乏力,连一根手指头都难抬动,放眼观望,眼前一片五彩斑斓,宛若有上千种颜色的墨汁迎面泼来,这诡异的感觉,要说是醉酒,却又不太像。 耳中雷鸣逐渐散去,彩色墨汁凝聚成团团散开,化作千万朵缤纷美丽的鲜花,把他围在其中,浓郁的芬芳中,隐隐有一种煦热麻挛之感,自体内慢慢涌出,缓缓爬遍全身,继而延伸向四肢,很是奇妙受用! 斯须,这种感受愈发强烈,他见到周围的鲜花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红的、黄的、蓝的、橙的、青的、紫的,一层层向上生长,把他身子推往高处,欢畅难言……便在此时,高空中一道耀眼的光刺得他闭上双目,他伸手揉了揉,再次睁开时,只看到几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落地门的红纱帐上。 红纱摇曳,映得妆台前的人儿一张雪白脸颊忽明忽暗,这人儿正是他新婚妻子孟桥妆。 孟桥妆在镜中见到丈夫醒来,微微一笑道:“相公,你醒啦?”将手中玉梳放进妆奁内。 张恶虎只觉脑袋和腰背均酸胀不已,皱眉应道:“是……” 孟桥妆自椸枷上取下一件粉色新衣裳,在他跟前展开道:“相公,这件衣裳是我特地为你缝的,你瞧喜不喜欢?” 张恶虎见这衣裳和她身上所穿新衣用的是同一块布料,浅翠滚边,上面用细细的金丝绣着荷叶,宛如池中一株盛开的荷花,甚是淡雅,不过新婚燕尔,新嫁娘穿太素不吉利,因此孟桥妆在发鬓上佩戴满精致的珠花、抹额、步摇等。 孟桥妆掀开被褥,就去替他着衣衫。 张恶虎见自己全身赤|裸,微微一怔,似乎想起什么,把妻子抱过来放在腿上,就去除她衣裳。 孟桥妆格格格笑起来,娇声娇气道:“相公,待会还要去给婆婆斟茶,你这是作甚?” 张恶虎不理睬她,把衣物悉数除尽,和昨晚见到的一模一样,确实是个男人!当下再无疑惑,他怒不可遏,跳将起来,此时身后却猛地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复摔回床上,龇牙咧嘴地抽气,半晌作不得声。 孟桥妆忙扶道:“相公,你怎么啦?” 张恶虎惊怒交集,一把推开他,骂道:“你别哄我,你肯定是男人!” 孟桥妆笑道:“是啊,我是男人,你昨晚不是已经看见了吗?” 张恶虎一愣,昨夜还百般抵赖,今朝怎地承认得这般爽快? 孟桥妆把衣裳穿好,又拿那件新衣裳微笑道:“相公,我帮你穿衣。” 张恶虎挥开他手道:“走开走开!”揉着臀部道:“你昨晚打我吗?” 孟桥妆一怔,奇道:“我几时打你?” 张恶虎怒道:“别装蒜,我屁股痛死了!” 孟桥妆这才明其意所指,肚里暗暗好笑:“这傻老虎,什么都不懂,真是个呆瓜!” 张恶虎道:“你干么打我?” 孟桥妆佯怒道:“洞房花烛夜,你撇下新娘子独自先睡,我不打你打谁?” 张恶虎瞪眼道:“你是男人,我们怎么洞房?”一激动屁股更痛,不住“哎唷、哎唷”。 孟桥妆伸手去绣枕下摸出一只小巧的瓷盒,轻轻揭开,一阵芬芳袭来,他笑道:“这是‘玫瑰膏’,清凉止痛,你把身子转过来,我给你涂一点。” 张恶虎怒道:“你打人还装甚好心!”一把将他推开,跳下床往衣橱去,经过穿衣镜时,忽瞥见自己脖子、手臂、胸膛、小腹、大腿的肌肤,密密麻麻尽是一小块一小块红印,心中惊讶道:“这是怎么了……莫非他拿针扎我?”恶狠狠瞪了孟桥妆一眼,从衣橱随便找出件衣衫披上,就往门口走。 孟桥妆拉住他道:“相公,你去哪儿?” 张恶虎喝道:“放开了!” 孟桥妆陪笑道:“你别恼,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