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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并不是醉酒的缘故,所以发生的事情大部分他都还记得,越回想,越惊悚,百年难得一见厚脸皮的闲灯,从脖子开始漫上了一层一层的红晕,一路红到了耳根,直接将他的脑袋给烧短路了。 他、他轻薄了兰雪怀?! 因为兰雪怀亲他的可能性约等于为零,所以闲灯根本就没想过可能是兰雪怀先动的手,自然而然,这必然是自己中了春心荡漾三六九之后,见人家长得好看,所以一时间把持不住,轻薄了他。 闲灯心里打鼓一样的跳动:我轻薄兰雪怀…… 这可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兰雪怀等他发呆了一会儿,冷酷地坐在凳子上面。 他一坐,闲灯从沉思中回过神,吓得浑身一抖,从床上跪了下来。 兰雪怀:…… 闲灯:…… “腿软。”闲灯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勉力支撑起自己,重新坐回床上。 坐到床上,又忍不住抬眼看兰雪怀,只觉得对方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顿时,屁股如坐针垫,坐是不敢坐了,赶紧站起来,并且低眉顺眼地站到一边。 如果他现在有尾巴,那尾巴一定已经完全垂了下去。 兰雪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没喝。 半晌,他开口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解释的?” 闲灯微微一顿,心道:解释什么? 要解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并且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时候解释没有用,积极承认错误才有用。 于是,闲灯诚恳道:“对不起,我错了。” “错了?”兰雪怀眉头一挑:“你错哪儿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冷哼一声,他继续道:“你有什么错,你什么错都没有。” 一般这么说,闲灯在心中咬牙想道:那我基本是哪儿哪儿都错了。 他抬起头,可怜兮兮道:“小仙君,你听我说……” 兰雪怀道:“你说,我听着的。不过,你打算先说哪一个?和我父亲结拜?还是那所谓的‘逃婚’?” 闲灯双腿又是一软,差点跪下。 他扶着边上的柱子,心想:这怎么说?这感觉说什么都是死路一条啊! 他欲哭无泪,解释道:“就是昨天晚上我……” 我中了药,轻薄你的那件事情——这是要最先说的。 闲灯狠了狠心,开口道:“昨天晚上,是我对不起你,小仙君,你要打要杀我都随你,但是你要知道,我并非有意轻薄你,也并非把你当做女人。” 兰雪怀听他提到这件事情,心里冷笑,想道:装的还挺像这么一回事儿,我要不是早就看穿了你的计谋,现在恐怕都要被你骗了。 “你是不是仗着我不会打你,你就随便说这些话?” 闲灯道:“绝无此事。” 兰雪怀哼了一声,又问道:“好,那我问你,为什么跑。” 闲灯见他果然纠结在这事儿上面,但真实的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他确实打算跑,但是也确实没有自己跑成,最后反倒是受制于合欢十三仙二人。并且,他还有一个难言之隐不能对兰雪怀坦白,便是兰雪怀赠与他的那一串璎珞,被他给搞丢了。 现在兰雪怀还没能记起问自己要——但是他现在人已经被对方发现,对方看见他,随时随地都能想起来,因此留给他找璎珞的时间就少的可怜。 兰雪怀翘着腿等了半天,没等到闲灯的解释,虽然心中已经有所预料,但还是忍不住想道:他就这么不愿意说起这件事吗? 也是,毕竟花了那么多心思编织的一个计谋,要是被自己拆穿了,岂不是很丢人? 可是,自己对他还不够好吗?难道是哪里让他觉得备受冷落了?要下这么大一盘棋,就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 兰雪怀实在想不通闲灯的思路,当然也没想过——自己完全想歪了。 他略过这个话题,直接问下一个:“你不想说也可以,那么我要问你第二个。为什么和我父亲结拜?你故意的吧。” 闲灯听到他放过了第一个问题,这才刚松一口气,这第二个问题就来了。 这第二个问题,理应是很早之前就要解决的,但是中间出了童梦这个岔子,到后面一连串的事情打压过来,导致两人都没有时间好好解释这事儿。 闲灯连忙表明态度:“小仙君,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莫名觉得有些委屈。 闲灯自己是失忆先不提,倘若他没有失忆,他跟兰雪怀交朋友,一定会把自己所有一切全都告诉兰雪怀。但是兰雪怀对他,一个字都不肯透露,他唯一知道的一点,还是从唐棋乐那些地方听来的。 如果兰雪怀早点告诉他,自己是明德真君的儿子,他又怎么会傻不愣登的去跟明德真君结拜? 这给他十个豹子胆他也不敢啊。 兰雪怀道:“你不知道?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叫你不要跟妄想和他结拜吗?” 此话,是真的没有的。 但是兰雪怀说的理直气壮,闲灯此刻也不敢反驳他,只在心里暗暗反思自己:应该是他什么时候说过的,我忘记了吧。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 兰雪怀站起来道:“刚才叫你小姐的那两个人是谁?” 闲灯不想隐瞒兰雪怀任何事情,他对他永远都像白纸一样干净,因为闲灯深知一个道理,很多误会就是从第一个误会不开始解释,从而衍生出一个极其可怕的结局。其中就包括他是“断袖”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