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残袍在线阅读 - 第176节

第176节

    “储存清水。”左登峰出言回答,与此同时走向不远处的水井汲水冲洗罐子和水缸。

    “有水井为什么还要储存清水。”叶飞鸿疑惑的问道。

    “有给养我为什么还要背干粮。”左登峰并未回头,他考虑事情极为周全,凡事必留后招,这里土质很硬,阴属火蛇绝对无法自地下潜入,所以它只剩下两条路,一是自正面进攻,二是阻断此处的水道困死二人,这对它來说并不算难事。

    叶飞鸿虽然不明白左登峰为什么这么做,却知道他是在留后路,虽然她已经拼尽全力阻挡马匪的进攻,但是最终还是失去了干粮和骆驼,这令叶飞鸿很感惭愧,见左登峰独自忙碌,便挣扎着站起身想要过去帮忙。

    “你给我老实待着,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我想要离开沙漠的时候为我指路就可以。”左登峰回头笑道。

    虽然左登峰的语气并不柔和,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冲淡了叶飞鸿心里的惭愧和内疚,实际上她的腿伤非常疼痛,的确不能起身帮忙。

    左登峰快速刷净那些器皿,然后将水缸水罐等物灌满清水,堆放到了叶飞鸿斜坐的墙角,所有能存水的器物他全都沒有放过。

    做完这些,左登峰打水为十三洗了澡,然后简单的冲了凉,最后回到了墙角探手延出灵气为叶飞鸿疏通腿部经络。

    “我身上沒有伤药,疏通经络可以防止血液淤堵。”左登峰出言说道。

    “我有。”叶飞鸿自腰带里翻出了一个纸包,她穿的是羊皮坎肩,衣服上沒有口袋,东西都放在宽大的腰带内侧。

    “趴下。”左登峰打开纸包闻了闻,的确是伤药。

    “这个……”叶飞鸿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却终究是个女人,受伤部位靠近臀部,她难免会有害羞的心理。

    “比你好看的我见的多了,趴下。”左登峰不容置疑的将叶飞鸿翻了过來,解开包扎着伤口的布条,为其涂上了伤药。

    “你手上也有伤,顺便敷一下吧。”叶飞鸿感激的说道,左登峰上药就是上药,并沒有一丝一毫的逾礼举动。

    “留着给你用,我沒事儿。”左登峰将剩下的伤药递给了叶飞鸿。

    “你用吧。”叶飞鸿低头说道。

    “我说了我沒事儿就是沒事儿,你的体质沒法儿跟我比。”左登峰将腰包塞到了叶飞鸿手里,转而拉过木箱拿出干粮递给了叶飞鸿。

    叶飞鸿道谢接过,随后趁着夜色偷偷打量正在清点干粮的左登峰。

    左登峰携带的干粮是在玉门关烘制的饼子,每一个重约半斤,他仔细的数了一下,还有五十几个,二人每天消耗四个,勉强可以撑上半个月,这半个月还得扣除回返的路程,也就是说至多只能在这里待上十天。

    左登峰清点了干粮,随手拿出一张咬嚼啃吃,一回头发现叶飞鸿正双手抓着饼子,满脸柔情的看着他。

    “你别胡思乱想,我对你沒兴趣。”左登峰毫不留情的泼了一盆凉水。

    “老娘对你也……”叶飞鸿下意识的出言反击,但是话说一半就憋了回去,女人终究是女人,阴阳之中归于阴属,柔和是她们的本性,有些女人之所以行止乖张是因为沒有遇到能真正降服住她们的男人。

    “说呀,怎么不说了。”左登峰出言笑道。

    “你为什么不去追马脸阎王。”叶飞鸿急忙岔开了话題。

    “这个问題我说过了,阴属火蛇就在古城附近,我在这里它就不敢妄动,我一旦离开,它一定会出现。”左登峰随口回答。

    “那条毒蛇到底长什么样子。”叶飞鸿好奇的问道。

    “很大,体长达到一百多米,体宽近丈,红色的,长着三只眼睛。”左登峰随口说道。

    叶飞鸿闻言点了点头,收回视线啃吃饼子,左登峰携带的饼子在烘制的时候添加了油盐葱花,虽然已经很干,味道却是很好的,但是她有伤在身,一张饼子沒有吃完就昏睡了过去。

    “十三,不要离开这片区域。”左登峰吃完干粮冲十三说道,十三此刻正在废弃古城的墙边旮旯寻找蝎子,闻声回头看了左登峰一眼,微微点头,示意听到了左登峰的话。

    长时间沒有合眼,加上之前辛劳过度,左登峰很快就睡了过去,那条阴属火蛇也同样有伤在身,跟踪到了这里肯定不会立刻发起进攻,它也需要时间养伤,正因为想到了这一点左登峰才敢安然入睡。

    修行中人即便睡觉也不会睡的很死,沒过多久左登峰就醒了过來,此时已然是秋天,昼夜温差很大,下半夜颇有几分凉意,左登峰醒來之后发现叶飞鸿正在哆嗦,失血过多的人通常会感觉到冷,加上外界温度很低以及她穿的很少,打哆嗦就不可避免了。

    左登峰见状本能的想要脱下袍子盖着她,但是犹豫过后又沒有那么做,而是起身将白天的排车拆掉,生了一堆篝火为叶飞鸿取暖。

    篝火燃起之后左登峰拿过叶飞鸿的长刀砍削着胡杨木,古代的工匠可以完全靠卯榫结构來建造一栋宫殿,左登峰沒这个本事,但是利用卯榫结构造个凳子他还是可以做到的,他曾经在上海重庆等大城市的酒店住过,见过马桶,其实马桶这东西最早是中国宫廷先出现的。

    “谢谢。”叶飞鸿醒來之后发现了左登峰的举动,也根据凳子的形状猜到了它的用途。

    左登峰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打开木箱自右侧拿出一卷手纸冲叶飞鸿晃了晃。

    “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想这么细。”叶飞鸿面露疑惑,她遇到的男人也不乏细心的,但是细心往往伴随着娘娘腔,而豪迈的男人往往都与粗心挂钩。

    左登峰还是沒有说话,拿着做好的方凳环视左右,最终选择了右侧十步外的一处避人墙角将其安放了下來。

    “你一直这么细心吗。”叶飞鸿等左登峰走了回來,继续之前的问題。

    “以前不是。”左登峰为篝火添加着木柴,有些性格是天生血液里带的,有些习惯是后天养成的,在巫心语出现变故之前他并不是个细心的人,他会愣头愣脑的冲进房间去踹孙爱国的屁股,火炕温度太高烫的巫心语躺不住他都茫然无觉。

    “为什么现在成这样了。”叶飞鸿可不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说话的时候拿起昨天晚上吃剩的饼子开始大嚼。

    左登峰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題,但是感觉不回答有佯装冷酷之嫌,沉吟过后才开口回答,“我得罪过很多人,我不细心就很容易被算计,我要做很多危险的事情,我不细心就容易丧命,有几个人对我很好,我不细心就很容易辜负她们。”

    “我什么时候能像你这么细心就好了。”叶飞鸿面露羡慕神情。

    “粗心的本质是不重视,如果你足够重视某个人或者是某件事情,你也会变的很细心。”左登峰随口说道。

    “都有哪几个人对你好。”叶飞鸿出言再问。

    “倾诉能使人心态平和,与此同时也会令人失去内心的信念,别问了,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奇,但是我不想说自己的事情。”左登峰皱眉摇头。

    叶飞鸿闻言连连点头,左登峰能跟她说这些已经让她很意外了,做人不能得寸进尺。

    一夜无话,阴属火蛇并沒有出现,断腿儿的巨蝎倒是醒了,在地窖里挣扎着试图出來,但是它的螯足已经断了,行足也不全,根本就无法逃脱,左登峰见状将地窖上方的沙土移走了一部分,以免巨蝎破坏了地窖里的顶柱而造成地窖塌陷,也幸亏之前发现了这个地窖,不然还真沒地儿关它了。

    接下來能做的就只有等待,只有等阴属火蛇伤势好转之后它才可能前來救援,阴属火蛇自身是火性的,对玄阴真气有着很强的抵抗能力,所以它很快就能化解体内残留的寒气,而且它个头很大,先前的那道伤口对它的影响很小,所以用不了多久它就能复原,不过三天之内应该还是安全的。

    左登峰此时的心情也并不轻松,因为它沒有找到快速杀死阴属火蛇的办法,周围又沒有什么可供利用的材料,即便阴属火蛇现身,他也沒有办法制服它,所以拖延时间对他來说也算不上有利。

    次日中午,气温增高,左登峰见叶飞鸿额头见汗,便想打水给她降温,但是木桶放下去之后并沒有打到水,左登峰皱眉俯身,低头下望,发现水井干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无功而返

    这一情况在左登峰的意料之中,阴属火蛇是火属地支,它要让一口水井干涸再简单不过了。

    “水井里沒水了。”左登峰空手而回。

    “好险。”叶飞鸿闻言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幸亏左登峰料事于先储存了清水,如若不然二人就要渴死在沙漠里了。

    “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咱们这些清水最多维持半个月。”左登峰皱眉摇头,他用來储存清水的是户主先前用來存放金银和酒水的缸和罐子,虽然数量不少,容量却不大。

    “咱们要在这里等多久。”叶飞鸿出言问道。

    “不一定,看情况吧。”左登峰探手抓过一只罐子,掀开盖子发现罐子里的水蒸发了不少,此处极为干燥,水分极易蒸发。

    左登峰见状将罐子和水缸一字排开,缓慢的发出玄阴真气将里面的清水凝结成冰,转而挖开泥土将容器埋入了地下,尽量减少水分的流失。

    “你好像并不发愁。”叶飞鸿接过左登峰递來的清水开口问道。

    “愁有什么用,遇事总要解决。”左登峰摇头说道,此时他面临的情势很严峻,但是阴属火蛇令水井枯竭这件事情也表明了阴属火蛇对巨蝎很是紧张,急切的想要救它,确定了这一点,到了最后关头就可以折磨巨蝎,逼迫阴属火蛇露面。

    叶飞鸿闻言点了点头,接过清水喝了一口,入口冰凉,分外解暑。

    左登峰给十三喂过清水便坐在墙角闭目沉思,实际上现在立刻折磨那只巨蝎也能逼迫阴属火蛇露面,但是左登峰不能那么做,因为他还沒有想出如何克制阴属火蛇。

    这里是茫茫大漠,除了沙土就只有枯死的胡杨树,能够利用的东西少之又少,炸弹肯定是沒有,遍地是沙土,布阵也不行,阴属火蛇本身就带毒,也沒什么东西能毒死它,一直到傍晚日落,左登峰想的头痛欲裂也沒想出切实可行的方法。

    “这几天会不会有商队前來补充清水。”左登峰为叶飞鸿疏通着腿部的经络,此处的资源的确不够,只能期望外來因素,正常情况下商队都会带有自卫的武器。

    “很难说,东南方向有一处淡水水潭,商队也可以到那里补充饮水,那里沒有偏离路线,但是马匪在那里活动的比较频繁,这里较远,马匪來的比较少,相对安全,所以商队去哪儿都可以,得看带路的向导怎么决定。”叶飞鸿出言解释。

    “你知不知道马匪的老窝在哪儿。”左登峰皱眉再问。

    “离这里很远。”叶飞鸿摇头回答。

    “真他妈的。”左登峰闻言不由得叫骂出声,每一次外出他都会带上弹药,就这一次忽视了这个问題,结果搞的如此被动,最主要的是他现在急切的想要赶回中土制止玉拂的危险行径,可是偏偏无法抽身,每当想起这件事情他就分外急躁。

    “你想干什么。”叶飞鸿并不知道左登峰的用意。

    “那家伙个头太大了,我需要炸药或者手榴弹。”左登峰开口说道。

    “驼队也沒有这些东西呀,马脸阎王手里可能有,但是他们行踪不定。”叶飞鸿摇头说道。

    左登峰闻言沒有再问,深吸两口气平息自己的情绪,转而专心的为叶飞鸿疏通血脉经络,寻常枪伤都会造成伤口发红肿胀的现象,但是左登峰的玄阴真气可以为伤口降温,灵气可以为叶飞鸿疏通经络和催发药力,三管齐下叶飞鸿的伤口一天一夜就有了结疤的迹象。

    “非要用炸药吗,我这把刀也很锋利。”叶飞鸿指着自己放于旁侧的木柄长刀。

    “太轻,即便灌以灵气也伤不了它。”左登峰昨天晚上曾经用过叶飞鸿的长刀,知道它的重量,他也知道阴属火蛇鳞片的坚硬程度,两者权衡,长刀无用。

    “你的法术这么厉害,竟然打不过它。”叶飞鸿面露疑惑。

    “它是十二地支之一,已经有了灵性,杀它非常困难,最主要的是它根本就不跟我正面为敌,打不过就跑,在沙漠里我的速度沒它快,它还可以钻进沙里,我可不行。”左登峰如实解释。

    “你既然可以将水冻成冰,直接冻住它不行吗。”叶飞鸿再度问道。

    “它虽然是阴属地支,本身却是火性,我五行属水,玄阴真气走的是阴寒一路,它对我的玄阴真气有很强的抵抗能力。”左登峰摇头开口。

    叶飞鸿闻言沒有再发问,左登峰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既然无法快速的杀掉阴属火蛇,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设法阻止它钻进沙地逃走,然后趁机发出玄阴真气冰冻它,要想阻止它钻进沙地唯一的办法就是令它的身体不是圆润的流线型,倘若能在它身上插上一根坚实的钢钎,就能在它往地下钻的时候别住它。

    这个办法看似可行,实际上cao作起來极为困难,首先就这里沒有坚实的钢钎,替代品只有胡杨树的树干,这种树木算是硬木的一种,材质与槐树类似,有很强的韧性,但是阴属火蛇体型巨大,胡杨不一定别的住它,还有就是要想将胡杨树插进阴属火蛇的体内,就必须沿着前日他使用玄阴护手在蛇身上破开的那处伤口插进去,如果胡杨树太粗,就无法破体而入,如果树干太细,阴属火蛇轻松的就能折断它。

    最终左登峰只能摇头苦笑,即便他身怀绝技,精通阵法,此时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局面,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条都沒占,这仗还怎么打。

    常言道人力有穷,所谓的想办法也只是在有办法可想的情况下才能想出办法,本來就是一个死胡同,怎么想也还是个死胡同,到最后左登峰干脆不想了,站起身挑选了一根胡杨树,开始削制,阴属火蛇有两抱粗细,要想穿透它至少也需要三米以上的胡杨,两头至少还得长出三米,如此一來就得六米,胡杨树削出六米长的木棍沒什么问題,但是六米长的木棍将近两丈,比吕布的方天画戟还长很多,是左登峰自身身高的三倍,即便阴属火蛇躺那儿不动,他都不一定插的准。

    “真他妈的。”左登峰削到一半就大骂着将那棵胡杨树给扔了。

    “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叶飞鸿见左登峰发火,不由得开始紧张。

    “跟你有什么关系。”左登峰接连深呼吸,平息自己愤怒的情绪。

    “我沒守住驼队,丢了食物和骆驼,不然的话咱们可以用骆驼拖着那个大蝎子回小镇。”叶飞鸿深感自责。

    “你一个女人能打死七个马匪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怪你。”左登峰虽然心中有火却并不乱撒。

    “你怎么知道我打死了七个。”叶飞鸿惊愕的问道。

    “沙地里的拖痕有七道,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那是拖死人时留下的,算了,别说这个了,收拾一下吧,我带你离开这里。”左登峰摆手说道。

    “去哪儿。”叶飞鸿疑惑的问道。

    “离开沙漠,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这里的事情先停一下。”左登峰眉头紧锁,他留在这里无时无刻不担心玉拂等人的安危,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就静不下心。

    “那东西怎么办。”叶飞鸿伸手指着地窖。

    “先放了吧,沒别的办法。”左登峰随口说道。

    “那你以后还能找到它们吗。”叶飞鸿小声问道,左登峰的表情和语气表明他此刻的心情糟透了。

    “别说了,把水袋灌满,我带你出去。”左登峰将埋于地下的水缸水潭挖了出來,经过一下午的高温,冰块已经成水。

    叶飞鸿闻言快速的拿出羊皮袋灌储清水,左登峰延出灵气汲了少量清水,于掌心之中凝结成冰,转身向地窖走去。

    此时那只巨蝎正在地窖里试图逃走,左登峰随手抄过一根木棍去痛打它,那巨蝎吃痛快速躲避,左登峰趁机将那细长的冰块刺入了它其中一条行足之中,随后又装模作样的打了几棍,这才离开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