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节
“据说只有一百多骑兵的样子，应该是他们的先头部队吧。我已经让人去询问情况了，有人看到他们向东南方向奔去了，就在我们到来前不久。拉姆扎老爷，要不要我派兵去追一下？” 拉姆扎沉吟少许便点了头，“也好，汉人的劣马速度必然比不上我们的战马。格哈尔，你带上你的奴兵追上去，要小心别中了汉人的诡计。旺巴庆元帅还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如果是探查到了汉人的大部队，你立刻派人回来禀告我！愿长生天与你同在！” “是！” 四百多骑兵立刻脱离了大队，向着王大年他们撤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拉姆扎觉得还不稳定，又唤来几个手下，命令他们各自带上十余骑兵向其他方向探查过去，尽可能将周围二十里内探查清楚，免得这里成为了汉人设下的陷阱。 因为得到了王大年的通知，后面的白崇禧部已经在第一时间就做好了准备，当王大年他们带着距离已经拉近到五里内的骑兵进入127旅跟护卫他们的骑兵团暂时休整的地方时，他们附近已经依靠着几个丘陵搭建起了两座临时炮台跟三个机枪阵地。 “旅座，敌人拍了一队骑兵跟上来了。”传令兵跑到跟前报告说，“据骑兵侦察，他们已经跟对方的骑兵交火，初步估计约莫有几百人上下，没有重火力。” “立刻下令撒出骑兵队他们后方二十里进行搜查，查看有没有更多的敌军。”白崇禧放下望远镜，“传令下去，尽可能打掉敌人的骑兵队，把简易拦马跟铁刺球都撒出去。让步兵来收拾他们！对了，如果发现他们有逃得迹象，通知外围的骑兵队不要与之接触或阻拦！我们要给蒙古人造成一种假象，我们这里的骑兵不多！” “是！” 经过了几年的培养，当初因为年龄最小，几次战功足够了都被调往军校继续学习而不是升值的白崇禧现在大概已经成为了国防军国内军校培养的军官中，最擅长战略跟战术的一位了。这也是缘何他能带领七八千人马，独自作为一路进蒙军队的原因。 短暂的一阵接触，九挺机枪同时怒吼起来之后，追来的蒙古伪军骑兵一个照面便死伤过半。仓惶之下逃了回去，除了汉人的突突枪很厉害外，格哈尔只给拉姆扎及温都尔汗带回去一个可用情报。那就是汉人国防军距离县城已经只有二十多里路了。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通过对被俘伤兵的审讯，他们得知了对面有一千五百多骑兵，这可不是个好消息。白崇禧召开了127旅的高级军官会议，大家七嘴八舌，很快就有了一个统一的声音，“立刻派出骑兵团夜袭县城，同时挑选一个团的士兵轻装上阵，只带少量机枪跟迫击炮，随后跟进袭击县城！大队人马随后杀往县城。” “好主意，今夜轻骑突击，争取一股作气，全歼了外蒙伪军！” 在派兵进入蒙古前，蒙古伪军现在的实力他们大多数心里都已经有数了。蒙古人指挥官多是贵族王公，基本上还在靠着本能跟他们的祖先在汉人手上吃亏后学会的只言片语的兵法指挥，指挥官的素质普遍低下。蒙古族自成吉思汗后逐渐开始走了下坡路，到了近代更是羸弱不堪。部族中的男子，争相充当喇嘛，既可以不事生产，又可以过上不错的生活，更妙的是，还可以随意乱搞女人。这种行径，一方面使得蒙古的生产力发展受到限制，从事生产的人少了，但大批地旗主、王公并不会因此而放弃他们穷奢极欲的生活。必然不断加重对普通牧民地压榨；而一方面，种种乱搞而又不承担责任的陋习，使得性病在蒙古族群中迅速蔓延，发病率奇高，整个种群处以不断退化中。汉人对蒙古族的轻视，已经越发明显，蒙古人纵然还保有骑术高超的本事，但在火器时代，也不是决定性的力量了。 这简单的示敌以弱，白崇禧在白天故意藏起了自己的骑兵，就是为了在夜晚起到突然的效果。 半夜时分，之前曾跟蒙古人有过交手的王大年也率领着他的骑兵连，跟随大部马队悄悄出发了。马含笼头、蹄包棉，使声音响动降低到了极限。当夜西北风呼啸，声响极大，很好地遮蔽了马蹄的声音。县城那边蒙军虽然安排了哨兵，但都以嬉戏为乐，不是赌博就是喝酒，谁也没有把警戒放在心上。就如汉人看不起蒙古人一样，蒙古人同样看不起汉人，在他们看来汉人除了人多一点、会使用诡计外，单打独斗根本不是伟大长生天后代的对手。 等到大队骑兵手执明亮的火把，杀到营帐跟前，哨兵们才如梦初醒，七手八脚地予以报警，不是乱叫大喊，就是急忙走避，有一人稍微机灵点，还懂得鸣枪报警。但还是缓了一步。“啪”的一声枪响过后，王大年已杀到跟前，手起枪响，送敌人上了西天…… 营寨里的伪蒙军纷纷乱了起来，找衣服地，找兵器地。外蒙自11年闹独立后，除了当初跟北洋军干了一仗外，已经几年都没跟南边的军队交过手了。这一支除了欺负蒙民外，连马贼都不一定能打得过的武装有多少战斗力还是个未知数。一时间，枪声大作，马刀铿锵，整个营地乱成了一锅粥。 看到事情进展得比预想地还要顺利，王大年轻蔑地笑了，骑在马上高声叫喊：“弟兄们，把火把投入敌寨，烧他个狗日的……” 声音虽然传出去不远，但行动是最好地命令，眼看周围的人都纷纷把手里的火把往帐篷里、木栏上扔去，即使没听到的人也知道仿效。一时间，风助火势，火借风势，在营地中熊熊燃烧起来。有些伪蒙军其实就躲在帐篷里，但因为手中一时找不到兵器和马匹，不敢出来迎敌，但眼下火已经烧起来了，不出去只能被火火烧死，只能硬着头皮出来。有几个刚一露头就被骑在马上的夜袭队砍死，真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熊熊烈火将天空照耀的分外明亮，远在20里外地国防军士兵，也看到了被映得通红的天际，纷纷拍手称好！ 骑兵团这边越杀越猛，冲入敌寨如入无人之境，从东杀到西，从南杀到北，一路杀了个痛快。战场上，马匹的嘶喊声、兵器的撞击声、人的呐喊声、枪支的发射声，交织成一片——整个一片大混乱！ 混乱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伪蒙军终于从最初的打击中苏醒过来了，各族的贵族、老爷军官们纷纷吆喝着自己的奴兵，cao起武器朝人群射击。混乱中到处都是枪响声，他们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打，只是到盲目的随众，看旁边的人都往哪里打，他们就往哪里打，尤其是骑在马上的人…… 枪声越来越密集了，可惜蒙军误伤自己的也不在少数。县城这边的混乱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轻装奔袭的步兵总算是急行军赶来了。 王大年旁边的士兵已中枪倒下好几个了，眼看着步兵已经赶到，立刻从怀里掏出信号弹升空。骑兵团各部收到了信号之后，晓得有弟兄发现步兵赶到了，立刻默契的撤出了营房，不过全散成环网将蒙军阵地包围起来。 “开炮！” 十几门便于携带的迫击炮声响起，尽管迫击炮的杀伤力并不强。但好歹也是火炮，无论士气还是对蒙军的混乱中的打击都是沉重的，尤其随着机枪声的响起跟四面八方传来的喊杀声。科尔沁王的后裔拉姆扎出师未捷身先死，也在混乱中被一颗迫击炮弹炸死在马厩旁后，蒙军终于出现了投降的士兵。 是夜，入蒙国防军同蒙古伪军首战大获全胜，击毙俘虏蒙古骑兵一千三百余骑，而国防军只付出了一百多骑兵的伤亡跟数十步兵的死伤。 温都尔汗失去了一半的骑兵之后，仅仅依靠着那一堵土墙。在国防军的眼中，这座外蒙伪政府的南方军事重镇已经对他们敞开了大门，失守在即！ 第五卷 大炮主义 第六百二十六章 捷报频传1 拉姆扎的人马传回了国防军大部已经到了距离温都尔汗不足百里的地方，驻守温都尔汗的旺巴庆元帅也是吓了一跳。 当下便派出骑兵向拉姆扎下达命令，让他收束兵力回温都尔汗，以免给狡猾的汉人占了便宜。总算他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仅依靠拉姆扎手上的骑兵，是很难在无险可守的情况下抵挡击败了日本人的国防军的。 等到半夜，派出去的人马还没有传回来消息，拉姆扎也没有给他任何回音。旺巴庆元帅虽说心里有些不安，但多少也没有在意。他手下的兵是个什么样子多少心里有数，估计又在哪里乐逍遥，不是抢劫就是调戏女子，蒙古骑兵现在也就是这个德性。和平时期他们尚且不敢太过明显的劫掠其他部族。但是现在汉人打了过来，他们完全可以在外面烧杀劫掠一番，只要做得干净一点，事后把一切往汉人身上一推，什么事都没了。 拉姆扎是科尔沁王僧格林沁的后代，跟外蒙古不少旗的王公贵族都有些关系，只要他在外面不闹的太过了，大家吃了好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睁眼的。 旺巴庆元帅也不认为，拉姆扎真要逃，就凭汉人那百余侦查骑兵能够挡住。显然，这些个傲慢的蒙古人已经相信了白崇禧布下的简单障眼法。 不过国防军已经杀到了温都尔汗百里外了，旺巴庆元帅心里多少有些个担心。城中还是有不少的王公贵族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别说他只是一个元帅了，就算是总理大臣过来了，也不一定吃得消。虽说日光皇帝陛下现在对国内的这些个王公们十分不满，但总归眼下大家好药齐心协力的闹独立，要收拾他们也要等到打退了汉人之后。 当下便召集来了他手下的几个扎萨克，与他们布置了温都尔汗的防务问题，而他本人则向库伦发了一封电报之后，回去休息了。最近因为战事的爆发，那些个王公贵族们为了自己的小命安全，都对他客气了不少。他的府上就有这个王公们送上的美女，那一个个水灵灵的，不比汉人的女人差多少，还有个俄国的sao娘们，据说是德王的珍藏。俄国的女人他还真没尝过鲜，今天倒要试一试。 只是旺巴庆元帅不知道的是，就如同他对百里外的汉人不太在意一样。他旗下的那些扎萨克们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他们虽然认真的布置了方式，奈何蒙古的这些个老爷兵们兵员素质还不如十几年前的满清绿营呢。守夜跟警惕的任务虽然布置了下来，但是那些个撒出去警戒的骑兵们在夜晚的戈壁滩上奔跑了一阵之后，也抵不住寒冷不知道跑到哪里的蒙古包祸害年轻姑娘去了。就连温都尔汗城内的守军，也是一个个哈欠连天，二更天才刚过，城外的几个兵营连守军都快睡熟了，整个温都尔汗城恐怕还有动静的，也都是那些个正在寻欢作乐的王公们。 收拾了拉姆扎部的蒙古兵后，白崇禧根本没有停止进军的意思，他虽然不知道蒙古人是否有所防备，但也从拉姆扎部中瞧见了蒙古伪军的战斗力十分低下。当下只留下少数兵力跟伤兵打扫战场，主力尽出趁夜行军，向着温都尔汗进军。 一路急行军，足足走了五个多小时，等到国防军已经摸到距离温都尔汗仅有不足四十里的地方时，敌人还是没有反应。白崇禧自辛亥年便加入军中南征北战，对于军事也算知晓，却也从未看过如此纪律散漫之部队，简直比前清时期的巡防营还要差上几线。 不过这样对于他们而言却是好事，蒙古人的警惕很差，国防军要快速拿下温都尔汗，却也无需多少时间。一路赶路军队多少有些疲惫，白崇禧下令休息一个小时，主要还是为了等待后面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的辎重跟重炮编制。温都尔汗虽然不是什么坚城，但为了以尽可能小的损失拿下这座蒙古伪政权的南方军事重镇，重炮编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刚好一个小时的时间，也足够劳马驰途赶了很长一段路的队伍休息一下。 等到重炮编制跟后面的辎重终于跟上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一点多，已经是一天中人最是困乏的时候了。 国防军倒也罢了，百里拉练跟夜行军可是成军之后，军队经常为之演练的重头戏，只要是入伍半年以上的国防军士兵，受过至少四次以上的这种磨练。不过蒙古人可就要差得远了，当国防军的侦察骑兵摸进温都尔汗方向的时候，基本上没有遭到任何阻力，蒙古人谁的正熟呢。 “报告元帅，紧急战报！”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三点钟，草原上正是酣睡香甜的时候。旺巴庆元帅被他手下吵醒的时候，刚刚在俄国金丝猫身上征战了许久的他睡得正香甜，给手下如此叫醒，他的起床气别提多大了。 睡得正迷糊之间他也没听清楚，直接呵斥道：“狗奴才，什么时间还来打扰我休息。有文件明天再处理！” 跪在地上的人不敢应声，又不敢退下，只能喃喃的说：“……元帅……元帅，有骑兵在城外不足二十里发现敌军，汉人打过来……来了。” “啊？”旺巴庆元帅吃了一惊，睡意顿时也没有了，“狗奴才，再说一遍。” 那人战战兢兢地又复述一遍。 “混蛋，那帮子废物奴才，拉姆扎那废物在哪里？依德尔莫格县那边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汉人是怎么打过来的？我们在城外的骑兵呢？” 他惊怒之下一连问出了多个问题，只可惜手下的奴才们一个也回答不上来。只能弓着身子，尽可能的把态度压低了，让主子心情好一点放过他们。 正在此时，从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厮杀声。炮声枪响连成一片，旺巴庆元帅还没穿好衣服，一听到厮杀声传来差点吓得连腿都软了，连忙下命令道：“去……快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元帅，外面有……有人杀过来啦！”有人慌慌张张跑进营帐，“好……好像是汉人的国防军。” 旺巴庆元帅一听，顿时差点没吓瘫在地，难道汉人的国防军都是天兵天将不成，在外蒙古的戈壁滩上骑兵一天一百多里来回几趟是不成问题，但是步兵一天能走完就不错了。可是他们是在下午四点多发现了依德尔莫格县附近出现国防军，怎么算都只有半天的时间，他们是如何绕开依德尔莫格县的守军来到温都尔汗城下的。 难道拉姆扎部已被全歼了？ 难道汉人的国防军现在都厉害成这个样子了？ “快……快给我顶住！” “元帅……来不及啦。”那人带着哭腔，“汉……人从四面八方包……包抄上来啦，好像有……好几万人呢……” “啊！”旺巴庆元帅吓得魂飞魄散。 “元……元帅，我看……看寡……寡不敌众，咱们还……还是撤吧。”一个扎萨克结结巴巴地说。 “撤！” 旺巴庆元帅是日光皇帝的嫡系，打仗不行逃跑功夫却是有一手，当下说撤就撤，连老婆孩子、金银财宝都顾不上拿，赶紧招呼亲兵们撤退。 连旺巴庆元帅都带头跑了，整个温度尔汗城中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大量的王公跟指挥将领出逃，导致蒙古伪军兵找不到将，根本形不成规模进行抵抗。整个防线陷入了一片混乱状态，在国防军的冲击下毫无抵抗力。 127旅中招募了不少年轻的内蒙古士兵，在白崇禧的要求下，这些个内蒙古士兵扯着嗓子喊：“蒙古族的弟兄们，我是乌拉特旗的xxx，大家不要再给那些豺狼卖命了！” “蒙古族的弟兄们，我是阿拉善旗的xxx，外蒙古也是中国的一部分。咱们内蒙古现在在李大总统的带领下过上好日子了，大家快投降吧。自己人不打自己人，咱们打得是欺压咱们的贵族王公跟俄国人！” “降者免死！”高亢的声音传遍整个温都尔汗！对于胆敢负隅顽抗的，国防军的机枪跟迫击炮立刻集中起来，对那些抵抗最坚决的地方一通打击，战斗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待到启明星已经升起的时候，温都尔汗的战事总算是落下了帷幕。伪蒙古政府的南方军事重镇温都尔汗被攻陷，国防军总算在外蒙地区有了稳定的后方跟物资中转站。 “报告总统，好消息，好消息，中路军白崇禧部已经拿下温都尔汗。” 处理了一天的公务，累得不轻的李汉一听到前线传来的捷报，精神立马振作起来，忙要过战报，看了起来。 “我军今日对温都尔汗发起进攻，敌人毫无防备，在我军迅猛的打击下，敌人非死即降，只有少数漏网之鱼向北逃窜，所有辎重、装备、粮草落入我手，我军损失甚微……原定计划已完成，往周围友军向我部靠拢。本部拟原地停留一天，修建防势及建议机场，并安顿民众，再度向北挺进。” “好好好！”李汉大喜过望，“勉励各部队，再接再厉，及早拿下库伦。” “最后出发的中路军反而最快有所斩获，这从中也能看出外蒙伪军跟俄军的战斗力之差别。”看到这份电报后，蒋方震若有所思，缓缓说道：“蒙古这边不排除敌人把主力集结在库伦附近的可能，但是东路军跟西路军的速度还是太慢了，要催促一下！” “这样也好，库伦城并不坚固，如果有大量敌军固守，正好有利于我军全部就地歼灭。”蔡锷看了看地图，“西路军和东路军的确要催一下了，俄国国内刚发回来情报，草原总督区向中亚方向增派援军，如果我们不能在25日前后几天拿下阿拉木图，所要面对的敌人可能将增加到四个师！” 蒋方震点点头：“现在最危险的的确是西路军；按照中路的速度，五日内攻到库伦城下完全不存在问题；东路军那边，滨海方向进展不快，俄国人的抵抗决心十分坚决，我们在野外已经同俄国陆军交火十数次，不过再有三四天的时间应该就能将俄军驱赶往海参崴方向。伯力那边，俄国陆军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之所以耽搁几天，是为了贯彻‘围点打援’的战略，目前已经吸引了俄国的哥萨克骑兵团跟新兵团‘偷袭’我们的补给线，已被我军伏击消灭的差不多了！” “不错，算一算时间，伯力那边也该收尾了吧！” 李汉长出了一口气，伯力那边阿穆尔军区的俄军已经基本上被重创，当初就是担心俄国四散开来，躲在辽阔的数十万平方公里的外东北闹事，他才亲自指示前方改变强攻‘伯力’的战略，改之以‘围点打援’的战术引诱俄军偷袭国防军，并趁机给予毁灭性打击。到目前为止，伯力那边吴俊升做得很不错，朱庆澜的配合也不错。 如果是十八、十九世纪是火炮的时代，在这两个世纪中，火炮就是战争之神的化身。那么二十世纪初诞生的飞机已经有同火炮竞争战争之神地位的实力，伯力战场之上，集中了四个轰炸中队的战机持续不断的将一枚枚高爆炸弹倾洒在俄军战场上。中国这边似乎丝毫不在意伯力的完整度，这种轰炸自前线指挥官吴俊升接到了来自西安的奉天的命令之后，已经从早晨到中午持续了四个多小时。四个多小时之间，至少有三十多吨炸药被倾洒在了伯力城中。 来自西安，大总统李汉的命令只有一个。不要管顾伯力城内的俄国军民损失情况，一日内必须结束伯力战事。 持续四个多小时的轰炸中，伯力已经笼罩在一片烟雾中了，国防军的轰炸，已经丝毫没有了避开民用目标和非军人的意思了。打仗嘛，炮弹总是不长眼睛的……伯力的城防工事、城内的大小建筑，还有暴露在外面各阵线上的俄军士兵，悉数都成了弹片的牺牲品。 这还没完，伴随着轰炸机的撤去，吴俊升下令集中了8门108mm重炮在内共56门火炮组成的重炮编制持续对高爆炸弹无法摧毁的坚固碉堡等进行二次摧毁。 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吴俊升还收到了来自东北军区司令部的一条命令，尽可能的逼迫阿穆尔军区的俄军高级将领投降，以打垮跟摧毁俄军的抵抗士气。 “观察好了？很好”吴俊升一声令下，“开火！” 无数国防军握紧了手里的武器，这些天来一直都是陆航跟炮兵营的弟兄们再跟俄国人交战。他们这些个步兵反倒基本上除了最初两天几次急行军环绕伯力建立了包围圈之后，基本上就没有其他的动作了。这叫这些个血气方刚，心里憋着要在新中国历史上留下一笔的年轻人们如何不焦急。要知道在满清手上丢失了半个多世纪的国土，马上将被他们收复回来，有生之年能够为自己的祖国守土拓疆，纵使牺牲也值了！ 数十门重炮齐声怒吼果然不同凡响，“轰然”一声，原本在掩蔽所的梅耶诺夫等人觉得和地震了一般，仿佛要毁天灭地的爆炸声从四处传来，压迫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天仿佛崩塌了一下，耳膜都嗡嗡不断，抬眼望去，城市上空陡然升起了蘑菇云。 “轰炸还没结束？”还没等众人回神过来，第二波、第三波的重炮炮击又到了，经过观瞄员的指挥，这次的落点直接就对准了市政厅，几十门火炮同时指向一个地方，不但整个市政厅没了，附近百十米内都是深浅不一的窟窿。 拿出日本人打旅顺要塞的劲头打伯力，岂有不占上风的道理？要知道，旅顺要塞厚达几米的钢筋混凝土也经不起日本火炮的轮番炮击，更不必说伯力这种根本没有什么工事的地方了。 梅耶诺夫还算好的，不仅位置相对隐蔽，而且有深厚的防御工事，驻守在炮弹落点的部队才真是人间地狱，被当场炸死、压死的还算是幸运，更有被冲击波和巨大震撼直接逼疯的…… 尼古拉耶维奇少将面如土色，克洛维耶夫上校差点把胃里吃下去的土豆面包跟鱼子酱都吐了出来。他这个时候才后悔不迭，为什么前次中国人的谈判官过来时，自己表现的态度那么强硬。这几日来自国防军的连日炮击跟轰炸，人家还没冲击俄军阵地，仅靠炮兵跟飞机，就机会摧毁了伯力的全部俄军阵地。 短短几天的时间，俄军死在轰炸中的士兵已经高达三千多人，被炸伤炸死的军民已经过万。如果不是中国人一直不攻城，伯力早就被拿下来了。 尼古拉耶维奇少将放下望远镜，抹了一把头上的灰尘，“情况有点糟糕，这似乎是中国人攻城的前兆！” “什么？”毕竟是军人，而且俄罗斯天寒地冻的，俄人的体质要远远超过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人种的体质。克洛维耶夫上校多少有点缓过劲了，刚才的轰炸加炮击差点没让他窒息过去。虽然失态，可毕竟性命还在。万万没有想到中国人居然有如此猛烈的火力，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原本以为伯力虽然兵力薄弱，但他满以为中国人的兵员素质低劣，加上后勤物资还算充分，有抵挡的余地，现在看来，对方之所以能肆无忌惮地要求本方无条件投降，确实是又那个实力。至少从装备上来看，踏面索要面对的编制，不比东线的德国人差多少。 “不好，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中国人要发动进攻了！”尼古拉耶维奇少将很快放下了望远镜，一张脸上惨白如纸。 “什么……”克洛维耶夫上校傻眼了，俄军在东线基本上已经没有重武器了，这叫他们很难抵挡中国人。这几天的持续不断的轰炸，克洛维耶夫上校早已经失去了抵抗决心。 “现在，中国人掌握了火力优势和观测优势，我军作战基本没有胜算。”克洛维耶夫上校迟疑了一下，“或者突围，或者投降，继续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城里的居民会被屠杀干净。” “先挂起白旗，和中国人商量一下吧。”梅耶诺夫可不想去突围，突围只是一个名词而已，不说中国人的火力，单就中国人把伯力围得水泄不通的模样，任何突围的念头都无异于自杀。 “很抱歉，司令官阁下。即使是您的命令，我也不希望向中国人投降。俄罗斯的军人宁可战死，决不能把荣誉丢在远东。阁下，把愿意走的部队交给我吧，我带他们突围出去。争取在援军赶来之前，尽可能的滞后中国人对我国国土的侵略！”尼古拉耶维奇少将态度十分坚决。 见梅耶诺夫面上迟疑似乎不想批准，他只好昧着良心说道：“不过，无论如何，先得把白旗打出去，和中国人谈一下。” “这，好吧！” 很快伯力方向，几个俄军军官模样的人挥舞着白旗向国防军阵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