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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临一份水晶紫薯粥里加了很多糖,洒在软糯的粥里,也不知道会不会甜到腻人。 明明也没有抬头,但他好像知道俞酌在干什么,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别看我。”贺临此时已经全然没有刚刚叫“哥”时的样子了,他将俞酌刚刚推开的食物又推了回去,不容置疑地说:“吃完。” 先前住在俞酌家两个星期,他就差不多摸清俞酌的生活习惯了。一日三餐相当随便,早餐从来不吃,也就贺临在的那两个星期勉强规律了一点。 “啧,管得挺宽。”虽然是这样说,俞酌还是勉为其难地再次拿起一个奶黄包。 家住海边也没这特权,俞酌心想,除非贺临前世是那位人美声甜的海的女儿。 俞酌又趁贺临低头喝粥的时候瞥了他一眼,没头没尾地想说不定真是这样。 想着想着他把自己逗笑了,惹来贺临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他们打包了一份回去,分给王超巍和其他工作人员。 “哎呀,你们吃早餐就吃早餐干嘛还打包这么多过来……”王超巍嘴上在推辞,手上却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打开盒子,顺手挑了一盒红枣糕出来。 修音师也拿了一个流心奶黄包,一边啃一边问:“你们这歌大概要录多久?” 俞酌保守估计了一个数字:“三天?” “三天?不可能吧!”修音师是见识过卢飞白当初有多折磨人的,整整折磨了他两个星期,又被叫来负责这首歌,本来心里不乐意,公司以“反正上次也是你”为由再次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这歌我上回修了多少遍你们知道吗?”他气鼓鼓地咬了一口包子,“卢飞白简直不是人,自己唱得难听还来为难修音师!——不过,这歌确实不好唱,你们还是别把话说得太满。” 俞酌听到他的话,不由得莞尔,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修音师虽然没修过俞酌的歌,但这口早餐足以证明他比卢飞白更会做人,他心理上已经没那么抵触这首歌了。 但他没想到俞酌说的话竟然还是谦虚之词。 听俞酌说是一回事,切实感受到又是另一回事。 俞酌和贺临的确跟卢飞白大有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作的缘故,他们对这首歌的掌握非常纯熟,就像他们来之前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一样。 未加处理的歌声从监听耳机中传来时,修音师就觉得差不多没自己什么事了。 “好有默契,”修音师问王超巍,“他们之前练过很多次?” “可能?”王超巍猜测道。 录音棚外有一面巨大的玻璃,外面的人可以看见里面。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去看那面玻璃。 贺临是在唱歌,但是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俞酌身上,声音与麦克风交缠的微弱磁流间,好似有其他情愫在涌动。 监听耳机中流出来的歌声恰好到尾声,一段低音缓缓流出,似乎是俞酌专门为贺临塞进去的那段。 王超巍看得忧心不已。 临近收工,俞酌摘下耳机,反着跨坐在椅子上,从一旁捞了瓶矿泉水过来灌了一口。 他随手将矿泉水瓶放在地上,转过头,漫不经心地说:“贺临,我问你个事。” “你那天,微博,”俞酌没说全,就给了两个关键词,“怎么回事?” 说的是那天,贺临上微博说了两个字“他是”帮俞酌澄清的那一次。他没忘记,他之所以能看到那条粉丝微博和卢飞白的回复,全是因为贺临将它转发评论到了自己首页。 “看到顺手。” 俞酌这人就好像天生没有正经的时候,坐在椅子上也非要翘椅子,偏偏穿了件宽松的衣服,往前翘的时候领口也会跟着移动,露出半截锁骨来。 贺临喉结滚动了一下,弯腰捡起俞酌刚刚放在地上的那瓶水,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 “但是我好像……”俞酌后知后觉地发现贺临刚刚好像喝的是他的水,说话中断了一秒才接下去,“没跟你说过。” “你说过。” “我说过吗?”俞酌一手摩挲着下巴,“我怎么不记得?” 贺临只扫了他一眼,说:“你不记得的事很多。” 三天其实都算是俞酌的保守估计,他们真正用时只有两天半,效率极高。 很快,新的一版《出格》上线。这次的宣传封面与上回截然不同,没有采用真人封面,而是用了一幅画。残阳半轮沉没在水中,印象派的笔触画出影影绰绰的波纹,水流分出两个流向,一叶小舟在岔口轻泛,一点人影,握着船桨远眺。 下书一行大字:俞酌贺临联袂制作演唱。 新版《出格》广受好评,上线五分钟就涌入999 条评论,热度比起当初卢飞白版本有过之而无不及。 @绝杀王今天不能输:awslawsl阿伟你在哪速速出来受死!!!我爱了!!! @永不言败:说实在的我是《沉默时刻》原著粉,卢飞白那版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版也没多好,就勉勉强强还行吧,不多说了,我去听第五百零一遍! @胜利者到此一游:啊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贺临老师会在访谈里说俞酌是他最欣赏的人啦!!!!这歌就能说明一切呀 @今天我绝杀了吗:感谢卢飞白下架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