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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容看着秋葵几个放松的趴在窗棂上看外面,心里却想到了今天遇见荣郡王的事。 他穿着便服,听那语气,应该是近来才进京的,纪容想着事情,觉得这件事绝对不简单,亲王郡王离藩进京这都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不过都是皇家的事情,按理说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想到可能和魏琮有关,她就忍不住的去想。 纪府里,朱氏挺着大肚子在齐辉堂的花园里散步,走了一会儿,已经是满头大汗,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歇气。 韩嬷嬷忙从小丫鬟手里扯过软垫,“嗳,别着急,凳子凉,垫一下再坐!” 朱氏满身大汗,不想动,却还是被韩嬷嬷拉着起身,“去年这时候我刚嫁过来,身轻如燕,哪儿像现在,重的走路都要停下来穿好几口气!” 朱氏抱怨着,手却轻轻抚在肚子上,韩嬷嬷持着团扇给她扇凉,“如今七个月了,生的时候更热,夫人还需多忍耐,权当是为了咱们的小少爷着想!” 朱氏点头,嗔道:“若不是为了这小东西,我用得着这么辛苦吗?” “每日在咱们这园子里走,闷得慌,咱们去府里的后花园走走,听说那儿海棠花开得正好,扶我去瞅瞅。” 韩嬷嬷见她兴致高昂,自然不敢拦着,“也好,在走一圈,等会儿可以顺道去二爷那儿看看,近日二爷忙得很,夫人也有些日子没有见着了。” 朱氏笑着点头,“他没有去春平院就好,别的我都不担心。” 韩嬷嬷想到前两日听说的消息,没敢接这话。 之前府里的那两个姨娘,一个乔氏,一个姚氏,如今也是死的死,疯的疯,现今只剩下个不得宠的林姨娘,多年无子,一个人住在靠进后罩房的厢房里。 前儿些天,听说二爷去了一次,在那儿歇了一夜,之后没有再去。 她让人去打听,听说是成了事的,那林姨娘红了好些天的脸。 这事儿她不敢告诉朱氏,朱氏是她看着长大的,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儿小了些,平日里是故作大度,如今二爷不来她这儿,却去了个多年不得宠的姨娘那儿,她这大着肚子,省不得要生闷气。 韩嬷嬷笑着让她小心些,让打扇的小丫鬟跟紧些,“别把夫人热着了,也别扇的太急!” 小丫鬟唯唯应是,一行人围着后花园往海棠林走。 “要说海棠开得最好,还是春平院,这后花园的花开得未免有些单薄了。” 朱氏有些失望的说着,忽然看见林子里黑影一闪,面前就站了一个人,顿时吓得往后仰,险些摔倒。 韩嬷嬷一把护住她,回过神来厉声叱问:“谁!” 邹鹏程也被韩嬷嬷的声音吓了一跳,看清了来人,忙道:“舅母,是我!” “邹表少爷?” 韩嬷嬷有些不悦,“您在这儿做什么,二夫人险些被你吓得摔倒!” 邹鹏程不答反问:“二舅母在这儿做什么,现在后花园人少,这水里是有水鬼的,要抓人去做替身,您大着肚子,还是少往这儿来吧!” 说着拱手道:“二舅母,我先告辞!” 朱氏被那句“这水里是有水鬼”的话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向不远处布着假山造景的人工湖,顿时觉得那水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惊呼一声,下意识抓紧了韩嬷嬷的手,“走,咱们快些走,不看了。” 韩嬷嬷回头看了一眼,邹鹏程早就不见了身影,她不由骂道:“祸事星子,贼眉鼠眼的,就知道这狗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旋即去安慰朱氏,“夫人莫怕,那起子腌臜故意说话来吓唬您的,指不定是刚才做了什么亏心事,担心被您撞见,这才……” 话音未落,一道哭声传了出来,是个姑娘的声音,因着刚才的事,又乍闻这道声音,顿时让人毛骨悚然,这下朱氏实在忍不住了,连忙推搡着韩嬷嬷,“走,快走了!” 韩嬷嬷心中生疑,却也不敢离了朱氏去查看,担心朱氏惊吓动了胎气,忙一边扶着,一边安慰她:“夫人别怕,想来是哪个院子里的小丫鬟做了错事受了罚,躲在这林子里哭呢!” 林子里的确是有个小丫鬟,生的杏眼桃腮,却不是因为受了罚在这儿哭。 她一身青色衣衫,衣襟大开,露出了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隐约可见粉红的yun痕,头上的双环髻有些凌乱,坐在地上抱膝痛哭。 她是原来闲花院伺候的胭脂,如今在院子里坐粗使,谁知道那日被邹鹏程撞见了,威胁她来了这林子,就在这儿……对她做了那等叫人难以启齿的事儿,她一个清白的黄花闺女,如今被人糟蹋,怎能不伤心。 可是伤心又有什么用,他是主人家,自己不过是个卑贱的丫鬟而已,就是死了,那也不过是件小事,没有人会在意。 朱氏连漱玉斋也没有去,径直回了齐辉堂正院,韩嬷嬷寻思着不对劲,吩咐烟云好好的照顾朱氏,自己去了江云院。 宋氏听说朱氏在后花园差点被吓出了好歹,顿时皱起眉头,她可不相信邹鹏程嘴里说的出好话,让人去花园里看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表少爷性子有些古怪,以后还是避着他些吧,二夫人要是觉得烦闷,可以来江云院坐坐。” 这就算完事儿了?韩嬷嬷心中不满,觉得宋氏这就是在敷衍她,却不敢得罪,回了齐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