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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 瀛方斛‘咦’了声,向前走了一步,抬起左手、张开五指,五指间缠着银白色近乎透明的丝线。那些丝线无比坚韧锋利,它们灵活的缠住青衣散修的脖子,想迫使他抬起头来。 可以想见,这些丝线再收紧些便能完整的切下苗从殊的脑袋。 “你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瀛方斛说:“抬起头来。” 丝线收紧,苗从殊感到皮肤被割裂的疼痛,内心:要死了。 他不抬头会被割断脖子,抬头一样会被割断脖子,尸身说不定还会被捡走成全病娇前前任美丽的冰恋之情。 左右都是死,他选择躺着。 青衣散修躺定不动仿佛死了,围观群众纷纷表示他是真头铁。 瀛方斛见状,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尾指动了下,五指逐渐收紧,不耐烦之下便要将他杀了。 太玄宗宗主被两个合体期魔将缠住,一时脱身不得。那厢徐负雪带人斩下企图闯进来的鬼兵,悲天悯人的薛听潮抱琴立在一旁治疗伤者,没太关注瀛方斛这边的境况。 武要离和温锦程倒是认出苗从殊,但一个离得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另一个是只弱鸡没什么用处。 不过灯栖枝也认出躺地上的青衣散修正是苗从殊,当即掐着阵法瞬移到二人面前,将空气中的水汽全部凝结成水珠。 下一刻,水珠化成冰锥子齐齐攻向瀛方斛。 瀛方斛抬手挥开那雨幕似的冰锥子,发觉其中还蕴含变化无穷的道法,不由多了点兴趣。他在苗从殊身上留下一丝银线,然后松开,十指快速而灵活的cao纵遍布广场的银丝线。 刀枪水火皆不能斩断烧毁这些银丝线,它们编成蛛网似的网络笼罩住广场的天空,将细密的冰锥统统绞碎,也将扑杀过来的修真弟子们和自家鬼兵绞杀。 真正是不分敌我的变态。 修真界大多数人头一次真正接触到这位新上任的魔域魔主,为其不分敌我的暴戾而感到心惊。他们不约而同认为,假如魔主想攻打修真界,必会掀起一轮旷日持久、腥风血雨的战争。 灯栖枝:“苗殊?”他将苗殊拉起来。 苗殊早就趁机找到老早以前塞芥子里落满灰的易容面具,被拉起时就快速的扣到脸上,顿时变成与之前相差不了多少但就是让人认不出来的脸。 灯栖枝眉头一皱:“你戴了面具?” 苗从殊:居然认得出来? 灯栖枝看他没受伤,登时放心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得出你。” 苗从殊心里一咯噔,灯栖枝是他两百年前的前前前任,他都认出来了难道其他人会认不出来吗? 应该……吧?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毕竟当年跟灯栖枝相处四年之久,最近又遇见还住同一院子里,他又是水系的天生道骨,能破世间一切虚妄。 所以灯栖枝认出他很正常,其他前任肯定认不出! 毕竟是上品灵器,没有大乘修为休想认出他!! 苗从殊惴惴不安的心稍稍安定:“多谢。” 他说完就想跑回偏殿躲起来,结果刚迈出两步,发带忽然断裂,束起的头发披散下来并有一束被切断。发丝飘飘扬扬的洒落,而颈项一根银线正亮着光。 一根根银线拔地而起,将地面坚硬的青石板整齐割裂,同时拦截住灯栖枝和苗从殊两人。主要是拦截苗从殊,截杀灯栖枝。 魔域之人显然有备而来,他们用仙器锁住整个清幽峰,瞒过护山大阵的灵感,同时锁住天地灵气致使在场众人修为下降。 灯栖枝察觉到灵气稀薄,他被逼得步步后退,不忘将自己用的防御灵器套在苗殊身上:“苗殊,用防御灵器!” 苗从殊早在自己身上挂了十来件防御灵器,就算是大乘期高手也得耗点时间才杀得了他。 “殊殊,我终于找到你了。” 天真清脆得有些明媚的嗓音自苗从殊身后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阔别一百多年再次自尾椎骨蹿起。 苗从殊的眼角余光瞥见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已经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少年扬起明媚的笑容,好似甜美的糖果,但只要尝了就知道内里全是剧毒。 “好久不见啊。”瀛方斛叹道:“殊殊,你伤心的毛病治好了吗?” 苗从殊:“别问,问就是心碎。” 瀛方斛奇道:“难道殊殊在离开我之后,爱过别人?” 苗从殊:“怎么会?!” 爱是爱过的,但这都是过眼云烟的事情,何必翻出来说? 说实话,没有意义。 至于现任,那是别人吗? 那是自己人!是内人! “我碎过的心,一直有你。” 其中一片应该是有的。 瀛方斛太过病娇,当初浓情蜜意就能一言不合搞冰恋,现在他俩有过渣与被渣的不堪过往,被渣的那个还没有佛器束缚,苗从殊自然是伏低做小尽力苟。 奈何瀛方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困在万魔窟无可奈何的小魔修了,他环抱住苗从殊说:“是吗?我不信。” 苗从殊心想,你这个自问自答就很灵性了。 瀛方斛笑了两声,直接将苗从殊拦腰抱起就跳到半空,退回黑色的雾气里。离开时还留下一群鬼兵sao扰太玄宗,并嚣张狂妄的说:“秘境开时,我们再会。另外,东荒以南八千山林从现在开始归入我魔域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