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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那日祁让做了告白后,这人反倒害羞矜持起来。 两人只心照不宣的开始不论多忙,都在府中等对方回来,然后一同用着晚膳。 卫离常是风尘仆仆的回来,又马不停蹄的出去,一直到深夜待祁让快要睡了,才回到塌上,然后规规矩矩的躺着。 越发小心翼翼的举止与其说是追到人之后的冷淡,倒不如说是死皮赖脸地追人,得到后反而珍之重之的只敢小心翼翼的往前试探。 祁让看着眼前装模作样,一举一动都仿若不惹尘埃的矜贵公子模样的人,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其实我更喜欢你之前的模样。” 卫离喝汤的动作顿了顿,状若不在意的悄悄竖起了耳朵, “嗯?什么模样?” 祁让话在嘴边一转,换了个话题, “今晚早些回家,我有事与你谈。” 听到回家二字,卫离的眸色暖了暖,还执着于上一个问题,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什么事?” 祁让回答的同样轻描淡写, “某人骗我的事。” “咳,咳咳。” 卫离正喝着汤,听了这话顿时呛住,慌乱的咳嗽起来。 祁让似笑非笑的看他,没有说话。 卫离连喝了几大口水,然后皱眉思索了一会,仿佛下了什么决心般抬头说道, “晚上你随我去见一个人。” 祁让挑了挑眉,欣然应下。 大门四周是高高筑起的石墙,门口只把守着两个身着玄衣的麟龙卫,见卫离的马车停下,纷纷行礼,推开了厚重的木门。 围墙里没有房屋,只有一大片空地,每隔几步便设有一个哨岗。祁让跟在卫离身后,看他敲敲敲打打许久后,前方的地面向两边移开,露出一个入口。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祁让想到这几日卫离每次回来都要先沐浴一番,偏头看着青年眉目冷峻的样子,调侃道, “这便是传说中的麟龙司的牢房?” 好似冰霜一点点融开,卫离的眼底荡起点点笑意,握住了祁让的手, “哪里是传说中的了?” “唔,自然是传说中带我进来审问过的地方。” 卫离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祁让,确认他眼底只是玩笑没有任何介意的成分后,才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下去的阶梯并不长,只是越向里走,腥味越重,卫离看祁让皱起的眉头,握紧了他的手,有些紧张道, “这人的同党还不清楚,我不方便将他带出去,所以...” 祁让捏了捏他的手, “不过血腥味而已,没什么好矫情的,我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不是讨厌。 两人一路向深处走去,尽头处,追风正守在一个门前,见两人过来,行了个礼道, “大人,林荣还是不肯松口。” 祁让看向卫离,卫离对他解释道, “当年向朝廷告密锦王谋反的另有其人,这林荣便是其中一个,但不知为何,他一直不肯松口,如此,倒不像是为了朝廷,更像是...保护什么人。” 祁让看着牢中浑身是血几乎看不出人样人,心中转过几转。 秦怡说当年是卫商告的密,卫离却说是另有其人,今晚带他到此处,恐怕也是担心自己与他因卫商的事生了间隙。 姑且相信卫离的话,按照卫离的手段,他不信没有拿林荣的家眷来威逼利诱,那么林荣想保护的就是比家人更重要的人。 大丈夫为家为国为天下民,或许可以再加一个为情。 可若既不是为家也不是为国为民,那为情,情又是谁? 或者,再换个思路。 林荣也许不是不担心家人,而是他相信自己的家人不会出事,那么能保护他家人的人就是他要保护的人。 而能从卫离手中保证他家人不出事的... 祁让看向卫离, “林荣的家人在你手上?” 卫离一怔,然后点了点头, 祁让紧盯着他, “关在何处?” 卫离马上听懂了祁让的未尽之意,林荣的家眷本来是要关在卫府别院的,但当时他正忙着为陈永的事情善后,韩宇便提出将人关到他的府邸,如此也不引人注目。 但问题是,韩宇以前从不管这些事,为了避嫌,两人也很少交际,这几日却总来牢狱这里转悠又不进去。 细细思索后,卫离的面色越来越冷,眼底渐渐沉下来,语调平静却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韩宇。” 韩宇? 祁让还欲再问,却被卫离拽住衣袖,大步向外走去。 夜间的冷风吹在脸上,卫离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 “韩宇是锦王的师弟,当初陈永出兵围剿锦王,就是被他拦下的。后来我回了卫家,也是他告诉我卫商并没有背叛锦王,我才安心的做了十几年的卫府公子。而你身边秦怡的身份,也是他告知于我。” 祁让停了脚步, “所以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秦怡会认为是卫商告的密?” “因为当时我父亲卫商确实向朝廷告发了锦王。在锦王叛乱前几日,父亲他收到了朝廷已经知晓锦王叛乱的消息,可那时收手已经来不及了,锦王也不愿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