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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只猫妖怎么做得这么窝囊?” 二宝:你以为凡人真的像话本里面那样蠢吗?沈鹤啊沈鹤,你注意着点吧,小心这条命折在成怀。 “……”沈鹤屁股上的伤还疼得火辣辣,刚吃了亏,他无法反驳。 二宝想起方才拖沈鹤回来的时候发生的事,又道:昨天有个书仆来找你,我帮你应付过去了。 “书仆?等等!”沈鹤爬起来,“盛meimei!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二宝:你睡了天天一夜了,今天不上课,院里凡人都在休息。 “那昨天盛meimei有没有受伤?” 二宝:没有,亓官誉挡在前,惹恼了那个于武教,所以昨天只有亓官誉被打到自闭。 “自闭?” 二宝眼中露出无法理解的神色,说道:听说他一直呆在练武场,现在还没回来。 “……”沈鹤想了想,爬下床,“我去去就回。” 二宝:哎!等等我! 沈鹤推开房门,抬脚往练武场去。 今天天气不错,头顶的太阳并不刺眼,照在身上也十分温和。 那家伙不回屋待在练武场干什么? 昨日那凡人说的不错,亓官誉体质和盛meimei一样,不仅不是适合练武的人,而且气虚命短,如果不多加小心,没几年性命的。 亓官誉中毒深入骨髓多年,若非有稀世药材续命,早就死了。 盛meimei也有身体病痛的痛苦,可为了活着,每日每日喝着药,保自己性命,而亓官誉却不要命地做危险的事,太不爱惜自己身体了! 凡人生死几十年,本就短暂,何苦自减寿命? “谢二公子,先前在徐宅对公子的冒犯,望公子莫介意。”一熟悉的女声从一处亭子中传来。 是落霜。 沈鹤伸手抱起撞自己脚边的二宝,轻手轻脚地往亭子去。 落霜现在不是应该在徐宅帮他看小崽子们的吗? 他拨开树枝,望去,只见落霜、竹湘、盛徽兮都在石桌子前,那徐二货在落霜身边,手里拿着装桂花瓣的篮子,盛meimei在细细闻桂花香味,桌上许些瓶瓶罐罐,看起来是盛meimei在做东西。这个徐二货把落霜带进怀院了。 徐承尧开口笑道:“落霜jiejie你别和我这么客气,都是小事,今后在院中你若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与我说。” “一定。” 徐承尧神色微闪,凑到落霜耳边压声再笑道:“你家小姐有什么需要也麻烦落霜jiejie……” 盛徽兮将桂花瓣散入水中,神色专注,虽是男儿扮相却难掩女儿风情,一举一动皆透着淡淡地优雅,似并未听见旁人说话,徐承尧无意一瞥,便再未能移开视线,恍惚地看着。 落霜瞧见徐承尧痴了的模样,笑容有些压不住,回道:“二公子放心,小姐若有事,必不会和公子客气。” “你家公子脸皮挺薄的,若真有事,必要和我客气的。”徐承尧这句话并未压着,像是要说给盛徽兮听。 然,许久盛徽兮都未抬头,落霜瞥了一眼小姐,又看向竹湘道:“竹湘,听说二公子伤了你,你这不说话的模样,难道还生二公子的气?” 竹湘神色淡淡的,“不敢。” 落霜见竹湘似还介怀,连忙上前去看竹湘的脸,“难道真生这气?” 竹湘哪里看不出落霜的取笑之意,连连扭头拒绝落霜触碰。 盛徽兮抬头,柳眉微挑,“你可别戏弄竹湘了,前几日因为这事二公子天天抓着竹湘道歉,弄得旁人以为二公子看上了……我的随身侍卫,二公子道个歉这么热情坦然,竹湘的不敢是真的不敢计较。” 落霜露齿一笑,有些难以想象地看着竹湘,“真的?” 徐承尧紧张地凑到竹湘身边,“我真不是故意的,那日我若不动其他人怕会借你之事动歪心思,你……若真计较着这一巴掌,我让你打回来。”说罢他把脸凑了过去。 竹湘顶着徐承尧其他侍卫看过来的异样目光大步和徐承尧拉开距离,低着头小声道:“真的……不用了。” “这是羞了?”落霜低低笑出声。 “落霜,这么多人看着她吵不过你,但关起门来的时候多的是,你再多取笑她几句,往后日子保你不得安宁。”盛徽兮将竹湘拉到自己身边,“这天看着不大晴,这里的桂花不够好,你快去帮我取一些来,若一会儿下雨那桂花便用不得了。” “是。”竹湘得小姐解围,一刻也不耽误,离去。 落霜抬头看了看天,不正经的笑容也收了收,“看样子真的要下雨,公子,这桂花糕今日怕是做不成了。” 徐承尧疑惑问道:“为何?” 落霜答道:“公子身上旧疾是在雨天落下的,所以一到雨天要避雨修养,否则高烧不退,刚到徐宅那会儿正好下雨,公子那晚便发了高烧,虽很快就退了,但毕竟头一次陈医师不在身边,可把我吓死了。” 徐承尧惊讶,“还有这种事?”他跑到盛徽兮身边细细瞅她五官。 盛徽兮被盯着有些不自在,停了动作,神色有些不自然,“看什么?” 徐承尧托着下巴道:“虽第一次见面就知你体弱,可那日宴上你说起话来毫不含糊喘气……” 盛徽兮侧开身子,小声道:“你母亲说话不好听,我自然不能含糊,不然丢了沈家的脸哪里好意思面对沈家列祖列宗。” 徐承尧不过这么一说,盛徽兮便搬出列祖列宗,他吓得手差些撑不住下巴,“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我娘那些话大多都是迁怒之言。” 落霜那日在那里也被徐夫人暗讽了一会,问道:“迁怒?” “与你们本无仇怨,自然是迁怒。”其中理由徐承尧不想谈起,都是些不高兴的往事,谈起并无必要。 盛徽兮手上动作加快,岔开话题道:“落霜,快帮忙收东西,我们去厨房做桂花糕,正好可以摘一枝桂花,这个时节能开此花不容易。” “好。” 徐承尧帮忙收拾,收着守着整个人都挪到盛徽兮的旁边,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犹豫纠结了 许久,让身边的下人退开之后试探着开口,“我听说你一直待在沈庄没下成怀过?” “是。” “那你与沈鹤他真的是朝夕相处?” 盛徽兮怔住,这是什么问题? 落霜知道徐承尧为何这么问,因为这次沈少爷入成怀一堆的人都猜着盛小姐的身份,大家根本不信盛小姐与沈少爷只有表兄妹这一层关系,徐承尧这么问,她以为徐少爷也这么信了,澄清道:“沈少爷半年才回一次,我家小姐就是想朝夕相处也不能呀。” “半年才一次?那你们待那里岂不是很无聊?” 落霜沉思片刻,道:“倒也不是,沈少爷每次回来都弄很多有趣的东西回来。” “肯定很无聊。”徐承尧不信道。有趣的东西再多也只是一时新鲜有趣,之后都是枯燥无味,忽然想到了什么,徐承尧眼睛发亮,说道: “这几日有机会我带你们四处逛逛,成怀有很多东西吃食你们肯定都没见过,我带你们一一逛一遍,……哎,对,听我大哥说我们不久后要下山历练,那时候我们去其他地方玩,有个地方……收藏了各地好琴,你们若喜欢,随便挑,我……” 徐承尧说了很多她们从未见过的东西,她们听得仔细,落霜不时流露出惊讶与羡慕,盛徽兮眼中亦有几分惊奇与向往。 盛徽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比划起了徐承尧所说的琴的形态,细细去看徐承尧用杯中水画出来的东西,时不时的问上一句。 徐承尧为她细细解答疑问,偶尔想起趣事笑话便讲来逗人。 说着说着三人不知谁先笑了,便一起笑了,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他一直躲在树枝后面,竖起耳朵去听三人聊天,听着听着便去看,看着看着便有些说不上来的伤心。 沈鹤从未见过盛徽兮这么开心。 虽然他把很多宝物都献给盛meimei,但是……不一样的。 他不喜欢徐二货,可是盛meimei并不讨厌。 可那家伙……一点都不好。 盛meimei为什么会喜欢? …… 因为他是凡人? 他悄悄退开,走去练武场,但方才盛meimei绽开笑颜的模样映在脑中怎么都挥不走。 练武场里亓官誉真的还站在台上,木冥站在一边看着亓官誉。 除了他们再没其他人。 沈鹤站在一树下,迷茫了一阵子,化作一只猫,爬上树,借着枝叶藏起自己的身子,察觉虫子在四周游荡,尖锐的喵呜了一声,吓退周围的虫子,直到听不见虫子爬树的声音以后,才盯着亓官誉发起了呆。 二宝喊了沈鹤几声,甚至整个身子压在沈鹤身上,可沈鹤没有生气,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二宝感觉沈鹤心情不大好,便不再折腾,趴在沈鹤身上闭眼睡觉。 沈鹤睁着大眼睛,盯着亓官誉,想着事情,一晃就到了晚上,一动未动。 二宝睡着睡着感觉肚子下毛茸茸的温暖感觉变了,一阵风吹过来它感觉冷,睁眼一看,沈鹤变回了人身,他枕着的猫毛变成了沈鹤的头发。 它睡了一个下午,满足地喵呜了一声,见沈鹤还不说话,问道:沈鹤,你在不高兴什么? “我本来是想和盛meimei生活在沈庄,我陪她过完这一辈子,但是她体弱多病,需要姻缘吊命,这才和她下了山,后来想着,把挑中的凡人掳回沈庄,清除记忆,这样子,又能续盛meimei的命,又能让盛meimei陪我一辈子。” 二宝瞪沈鹤:哪里能这样子? “是啊,哪里能这样子,我是猫妖,盛meimei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