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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有点受不住这种老式绅士腔,但是这玩意传染性很强,开完会估计都是绅士腔了。 他有点无奈,摸摸王冠:“不然呢?和他硬碰硬吗?地宫完了,那帝国也完了。” “我们可以拖一拖,这事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得出结论的,不反对,但也不支持,搁置,这样总行了。” 一位略阴沉的指挥官反对:“冕下不会允许我们拖延,他的提案很蠢,但是万恶的是,他仍然有理智。” 海戈维斯再次重申:“把他关起来,让军队接管地宫。” 皇帝陛下扶额:“同归于尽并不是最理想的做法,我认为,我们可以与冕下谈谈条件。” …… 会场吵的很激烈。 阿瑟兰叼着烟卷,在坐电梯到一楼和走楼梯之间选择了后者,刚进入楼道。 一撮呆毛翘出来,接着穿着黑袍的面瘫小雄虫探出脑袋,鬼鬼祟祟,小心翼翼,手指压着嘴唇,轻轻嘘了一声。 阿瑟兰挑了挑眉,左右看了看。 周围十分安静,除了远处的站岗士兵,并没有其他虫族活动的痕迹。 耀祭司特意隐瞒了昨晚的事,埃文也在会议上假装和他不熟,两件事透露出埃文并不想和阿瑟兰扯上关系。 和平提案让地宫处在帝国的对立面,这时候和冕下过于亲近,对指挥官来说很容易遭受攻讦。 阿瑟兰眸色微动,他走进楼梯间,顺手关上安全通道的门,和面无表情的雄虫四目相接。 空气里飘散着若有若无的爽身粉气味,气味勾起了脑海深处的回忆,阿瑟兰叼着烟,把雄虫堵在角落,淡紫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轻声问:“找我干什么?” 埃文矜持的颔首,表情十分严肃:“少将,是正事。” 阿瑟兰哦了声,什么正事比吸男朋友更重要,楼梯间一刻值千金,谁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阿瑟兰换了个姿势壁咚:“嗯,你说。” 埃文:“少将,真的很严肃。” 埃文来找阿瑟兰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筑巢期依恋,一个是埃文想问问阿瑟兰,开会的时候不要老盯着他看,也不要他一说完话他就鼓掌。 埃文因为这个说错了好几个词,但他没来得及问出口。 两个虫族靠近之后,就情不自禁的开始陷入黏糊糊的气氛,自然也无暇顾及那些明显站不住脚的理由。 大概十分钟后。 门打开,先走出来的雄虫穿着黑色长袍,脸色严肃,耳廓微红,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 走了几步忽然被一双手拽回去,此后大概又磨蹭了几分钟,雄虫才从门后走出来,离开楼梯间。 在雄虫走后不久,叼着烟卷,银发紫眸的军官一边整理衣襟,一边看了看终端。 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结束,第二次会议已经开始了。 阿瑟兰正了正帽檐,朝会议室走去。 和平提案的第二次表决有条不紊的展开,冕下坐在国王身侧。 投票是匿名的,海德威尔陛下负责唱票,十一位驻地指挥官,七十三名高级军官。 埃文得到了十二票,其他的全是反对,这结果丝毫不意外。 海德威尔陛下略有失望,他以为,可以借助这件事搞一搞,重整指挥官的势力,反正皇室的驻地不会受到波及。 现在他非常希望这位冕下能够再坚决一些,他站起身,遗憾道:“抱歉,西塞尔,这就是大部分军雌的意见。” 埃文垂眸,扫过诸位军官,最后站起身,礼貌的颔首:“我知道了。” 第一次会议结束。 穿着灰白色长袍的地宫修士有条不紊的跟随着埃文的脚步,离开会议室。 阿瑟兰转着爱,注视着雄虫离去,心里忽然升起微妙的不安感。 留在会议室的军官们议论纷纷,脸色沉重,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冕下不会放弃推进和平提案。 一天后 [夏历月的六月二十九日] 第二次白塔会议召开,冕下第一次阐述了源血的概念,也就是核心的存在。 他详述了地宫一千多年的历史,每一任留下的经验,毫无保留。 告诉指挥官和平提案的理论支撑。 但是反对票和之前一样多,指挥官的排斥情绪高涨,隐隐有军雌强制接管地宫的流言。 [三十日的夜晚] 埃文正在屋里和耀谈论白天的会议内容,临近的窗户忽然爆炸。 埃文反应很快,护着耀祭司躲避及时,但是自己的左耳被不小心炸伤。 经过诊治没有大碍,但这次爆炸却彻底撕开了帝国和地宫之间的裂痕。 皇帝陛下表示高度重视,强烈谴责,然虎头蛇尾,空有关怀,事情却像上次一样没有闹大,没有媒体报道,也没有流言传播,反而大事化小,不了了之。 不过这件事掀起了无数的连锁反应。 不同的指挥官抱着不同的目的,开始三三两两的结成联盟,苦修士和帝国军官之间的关系,也因为这次恐怖袭击而剑拔弩张。 以海戈维斯为首的几个指挥官不止一次提议,由军队接管地宫,但是每次都被否决。 对于虫族来说,黑暗纪元的历史太过惨痛。 帝国旧影对一代和二代冕下的迫害,将会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民众不会允许这样的悲剧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