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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能帮我养他吗?” 猫猫虫扒拉着小短腿,在埃文腿上惶恐的撒娇。 耀冷淡道:“如果它吃的不多的话。” 猫猫虫咪咪叫,努力离那个浑身散发冷淡之气的祭司远一些。 茶水沸腾后溢出。 “好像不是这么做的。” 埃文出声提醒,耀抬眸看了他一眼,冰冷出尘的面容一派淡然:“我不会错。” 茶具是埃文送给耀的礼物,装在手提箱里。 但祭司大人百来年没有离开孤岛,虽然对这些新鲜事物接受良好,但在步骤上豪放不羁,错漏百出。 埃文面无表情,干脆不出声了。 夏天的孤岛,和秋天时不一样。 耀放下茶杯,和埃文一起看向门廊外高大的巨叶枫:“你不喜欢槐里吗?” 埃文否认:“没有。” “那为什么要离开。” 埃文没有立刻回答,耀微不可查的皱眉,语气很轻,但每一句话都重重落到埃文心上:“你不能再任性,及早诞下继承者。” 埃文目光微动,没有反驳,他语气平淡道:“耀大人,我需要一些时间。” 耀微微皱眉,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我不应该把陆邵舒的东西留给你,他把你教坏了。” 埃文垂下目光。 深夜,他回到地宫深处。 踏进木门之后,这里还是熟悉的静修室,惨白的墙壁,温暖的烛火,桌椅板凳都没有变化,床榻也维持着离开时的样子。 雌虫一直跟在埃文身后,他低着头,纤长锋利的羽翼温顺的拢在背后。 “雄主。” 埃文一顿,取下架上的书籍,回头道:“不用这么叫我,坐下吧,时间到了再出去,耀祭司就不会为难你了。” 槐里忍不住看了一眼冕下,轻声应答:“是。” 埃文打开书卷,好像从未离开过这里一样,槐里坐在他旁边。 时间咔嚓咔嚓。 槐里眼皮子困倦。 没有看到,正在一本精神力研究书籍上写下自己见解的雄虫冕下,忽然笔尖顿了顿。 把不经意写出来的一个名字用笔尖划去。 阿瑟兰。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开启甜了啊,摸下巴。 第47章 雌虫睡着了。 安静恬然, 羽翼温顺垂落, 如同一件银色披风。 虫族吝啬展示自己的羽翼,羽翼是最刚强的武器,也是弱点。 或者说, □□触发点。 槐里·森想向埃文示好,但是时间在黑暗的空隙, 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变得无比漫长。 他率先要克服的, 竟然是静修时的疲倦和枯燥。 年轻的冕下埋首桌案, 专心致志,连看他一眼也欠奉,直到槐里睡着。 夜深,滴漏滴滴答答, 发出不同于钟表的古老声响。 所有的电子仪器在这里都会失灵,埃文已经习惯。 他从静思中抬眸,目光扫过雌虫被烛火照耀的脸庞, 静修室里的物件大都老旧笨重, 黯淡无光。 雌虫的羽翼却轻盈如雾, 如同月光下的小河,银光点点,他足够温顺, 十分明亮, 像一件被擦拭干净的银餐具,或者用来装点房间的花瓶。 雌君。 脑海中划过这个字眼。 埃文轻叹,淡金色的精神力丝线隐秘的笼罩着槐里, 避免他被污染。 他脸色深沉,确认槐里·森陷入深眠后,合拢书本,站起身。 羽毛笔被随手搁置在桌面,埃文放轻脚步,走到那扇那扇总是禁闭,沾染着邪恶污秽的门前。 吱呀。 极其细声的颤栗。 那双手坚定不移的撑在巨大的门上,一点点推开,穿着长袍的身影随之步入门口,直到门慢慢关闭,严丝合缝。 一缕极淡的气息从门后溢出,却在精神力丝线的绞杀下崩溃无形。 熟睡中的雌虫只是感到一阵极其冷冽阴暗的风吹过,皱了皱眉,又陷入沉眠。 门后是一条断裂的深渊。 孤岛被暴风恶水环绕,这里却无一丝水腥气。 微弱的光线遮掩视线,从埃文站立的地方向看,黑暗无边无际,似乎蛰伏着可怕庞大的巨兽。 一股股冷风从看不到的远方吹来。 埃文面无表情,坚硬的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带有回音的啪嗒声。 窸窸窣窣的声响如同窃笑和吟唱,耳后若有若无的低语,似乎有看不到的手拉扯着衣摆,碰到皮肤,一触即离的冰凉。 深渊旁,一条蜿蜒向下的台阶恍如黑河中的灰白色小蛇,直直通向地底。 埃文走上台阶,脚步沉稳。 地宫修建得很早,大概在一千三百多年前,那是混乱纪元的开始,如果读过史书便不难发现,PA和污染区几乎伴随了整个虫族文明的发展。 台阶绕着悬崖螺旋而下,阴冷的风仿佛黏腻的触手。 越接近地底,空气越潮湿,海水的咸腥气味中夹杂着一丝丝腐烂墨鱼的味道。 温度越来越低,氧气越来越少。 深渊之下,污浊之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黝黑的崖壁上长满了黑到发紫的青苔,仔细看,青苔之中蠕动着一双双充满恶意的眼球。 埃文的脸色未变,只是在那些眼球试图触碰他的衣袍时,淡金色的精神力丝线瞬间把它们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