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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典时期,不用拘束。” “是,少将。” 阿瑟兰点点头,扫了一眼结账区,本来随意把购物车扔到一边的军雌,咔嚓顿住,默默收手,把散乱的购物车整理到一起。 超市服务的非虫族店员很懵:“客人,我来吧,不用你整理。” 军雌:“没事没事,我来就好,我来就好。” 阿瑟兰觉得附近一区的兵真的很多,公寓分配有问题,他默默挑了一辆购物车,进了超市,卡尔紧绷的身体一松,长长呼出一口气。 医生捶卡尔的胸肌:“你也太没出息了,怎么怂成这样。” 卡尔无奈,挺胸任捶,嘴里小声嘟囔:“那可是阿瑟兰·提莫休啊,我的雄主。” 埃文等到阿瑟兰进了商店,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举起手指头仔细看,指尖的位置被蜜蜂蛰到,又红又肿,又疼又痒。 埃文面瘫着脸,假装无动于衷。 毕竟身为冕下,精神力强大到可以覆盖整个孤岛,不过是区区一只蜜蜂。 真的痛。 埃文思考到一半,忍不住悄悄吸了吸手指,但感觉并没有好转。 看来夏天也有不好的地方。 两米多高的年长雌虫看到一个穿传统长袍的小雄虫在吸手指,他好心的把给自己幼崽买的糖果塞给他几颗。 “小先生,你在这里坐什么。” 埃文放下手,双手自然的交握在身前,长袍垂下褶皱,他淡漠仰头,语气严肃:“您好,我在视察我的子民。” 年长雌虫哦了一声,露出微笑,鼓励道:“好的,那你继续巡视吧,多吃点糖,夏日盛典也不能忘记学校的作业啊。” 埃文目送年长雌虫离去,嚼着糖果,莫名其妙。 为什么要写作业。 作业是什么。 听起来好像很高级,可能和冕下一样,是一项艰苦的工作。 埃文收回目光,一阵风吹过,贴在商店门上的画报没有固定好,落了下来。 西斯里·安。 风暴之眼的第二任冕下,在任时间总共一百一十二年,是所有冕下中,独自静修时间最长的一任,长到忘了怎么说话。 埃文追着画报。 风停下来的时候,画报落在了一家花店门前。 埃文蹲下身,手指摸到画报。 一只漂亮的棕色小皮靴恰巧踩到了画报边缘,耳边银铃轻响,还有一股很淡很淡的烟草气息。 “克勒多,这就是翠微平原吗?一点也不新奇,哪里有在沙漠上赛野蜂有意思。” 埃文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也没有不愉快,他抬眸提醒:“画报。” “哎,这里有个雄虫崽子。” 小皮靴的主人是一个穿着彩绘皮毛背心的雄虫,年岁不大,手上甩着银铃,面容惊人得漂亮。 他周围跟着四五个两米三以上的虫族,异域打扮,寡言沉默,铁塔一样。 除了克勒多,埃文谁也不认识。 但这不重要,小皮靴没有起开的意思,埃文只好再次强调:“你踩到了画报。” 雄虫歪歪头,俯下身,露出微笑:“哦。” 小皮靴抬起,径直从画报上踩过,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脚印。 埃文一怔。 淡金色的精神力丝线和异域雄虫外放的精神力丝线短暂接触,对方刹那之间的思维像一块无法遮盖的白板,清清楚楚。 埃文眸色略深,他垂下眼睫,仔细的把画报擦拭干净,卷起来,对着雄虫的背影道。 “虽然这条街上不会碰到精神力太过强大的雄虫,但是精神力丝线外放,肆无忌惮的触碰别虫的思维,你应该明白这是不被法律允许的吧。” 雄虫的背影一顿,漂亮的脸孔上掠过一丝惊诧。 他转过身,黑色的眼睛墨玉般深沉,盯着埃文看了看,嘴角挑起淡笑。 “你能看到我的精神力丝线。” 这个雄虫的精神力丝线和埃文十岁的时候一样,很强,但埃文现在十九岁了。 他望着比他高的雄虫,接收雄虫拥趸,那些高大无比的雌虫对他散发出的敌意。 似乎很危险,但这其实远远没有什么。 埃文把画报递给擦着围裙走出来的花店老板:“风把它吹掉了,请用能够固定的东西。” 花店老板啊了一声,接过画报,表情略呆滞。 埃文面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还有关于风暴之眼的臆测,骗子,神棍,或者其他称呼也好,如果你觉得他不存在完全没有关系。” “没有虫民会因此而指责你。” “而你所认为的风暴之眼,yin/秽,肮脏,像蛇和老鼠生存的阴沟一样,恶臭不堪,充斥着腐坏堕落的想象。” “对于我来说,也并不重要,完全没有关系。” “但是刚才,你的确在心里说了一句[愚蠢雄虫和他的愚蠢画报]对吗?” 雄虫脸色未变,周围已经有军雌皱着眉毛走了过来,但他并不害怕,只是很奇怪雄虫是怎么探知到他的思想。 明明看起来很普通,勉强算长相不错,但精神力丝线根本看不到,只是一个很弱小的雄虫而已。 韦尔伯挑眉,看了看周围的虫,他抱着胳膊,俯身冷笑道:“偷看我的思想?小崽子,不要以为你是雄虫,我就不敢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