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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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总是想不开林氏才是她发妻，就是她能欺骗所有人，但事实却是如此。 现在啊，她总算要扬眉吐气了。 等娉婷的婚事定了，她便去给那贱人烧纸。让她看看，她生的几个孽种，如今都成了废物。 朱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丝毫没注意到池娉婷的怒意。 “高攀高攀，凭什么我嫁给鲁家都是高攀！jiejie入宫却能做贵人，若是当初选了我去做那放鸽子的人，是不是我也能嫁那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你们偏心，你们偏心！”池娉婷猛地大喊一声。 “娘你偏心，爹也偏心！你们问都没问女儿一句，便定了jiejie去做那莲台中的仙女。你们偏心！她成了贵人，女儿凭什么嫁个人都是高攀！连那泥腿子池锦龄都能得世子倾心，凭什么就女儿不如人，凭什么啊！”池娉婷一口气说了出来。 眼中满是嫉妒。 那时的jiejie多美啊，犹如仙女下凡一般。她曾经在梦中想过无数次，如果当时是自己从那莲台飞身而下，是不是这一切的殊荣都属于她了？ 朱氏震惊的看着她。 甚至惊得都没回过神来。 待一回神，手一抬便立马给了她一巴掌。 “糊涂！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你jiejie和你能一样吗！她长相出众性格温婉，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你们怎么一样！”朱氏气得发抖。 池娉婷却是眼泪猛掉：“有什么不一样，娘当初不是也说了么？鸢贵妃当初入宫便是抢了娘的机缘，如果换成娘，便是娘的造化了。我如今的境地，不就是娘当初的境地！娘为何不为女儿想想！”池娉婷哭着道。 说出口的话，却是让朱氏浑身一震。 “娘当初便受了这委屈，如何还要让女儿受一遍。明明就是娘偏心，外祖母偏心鸢贵妃，娘偏心jiejie！如果女儿这也算肖想，那母亲算什么？母亲嫁给爹，那不过也是高攀了！”池娉婷眼中满是嫉恨。 朱氏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你说什么糊涂话！你要气死我，你要气死我啊！”朱氏气得浑身不住地抖。 吓得嬷嬷连忙扶着她坐下，不住地给她顺气。 “夫人消消气啊，三小姐年纪小不懂事，三姑娘，快来给夫人赔个不是。”嬷嬷见她止不住脾气，连忙劝解道。 “夫人肚里孩子才六个月，夫人莫要激动啊。” 朱氏却是突然捂住了肚子，只感觉肚子一阵阵抽痛。 转瞬间额角便起了冷汗。 “啊，快让人请老爷和大夫过来。”朱氏满头大汗的捂着肚子，痛得浑身发抖。 好似那缠绕她多年的恐惧又回来了。当初无数个日日夜夜梦到孩子流产，此时竟是又有了几分征兆。 池娉婷脸上还挂着热泪，此刻也被吓懵了。 “娘，娘，我不是故意的。女儿不是故意的。”池娉婷惊慌的摆着双手，不住的后退。 “女儿是鬼迷心窍了。女儿只是让池锦龄给气着了。女儿知错了，娘，娘……”池娉婷见她脸色迅速发白便心间微抖。 如今娘有了这胎有多意气风发，父亲对这一胎有多看重她是知道的。 甚至为了这个孩子，连池明扬都放弃了。 若是出了差错，父亲恐怕…… 池娉婷想想便打了个寒颤。 顿时啪嗒一声跪在朱氏跟前，朱氏被她牵连，骂的心中起了怒意，又翻起陈年旧账让她拉不下脸，一句话没坑。 只捂着肚子让人上了软塌休息。 池娉婷便低着头跪在地上。 很快池老爷与大夫便一同回来了。池老爷这会刚回府，连衣裳都未曾换下。 一进门，便听到大夫道：“夫人这是气怒攻心，引起的宫缩。如今有早产先兆，夫人要保持心情愉悦，在床上保胎才是。不然这孩子只怕撑不到足月落地啊。” 池老爷一听此话眼睛都瞪圆了。 “哪个不懂事的东西给夫人气受了！”池老爷沉着脸，转身看向丫鬟。 丫鬟嬷嬷顿时噗通跪了一地。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微微发抖的池娉婷。 第162章 脸可真大呢 朱氏微眯着眸子躺在床上。 肚子里孩子如今已有了胎动，此刻的胎动比起往日弱了不少，吓得她心都在发抖。 这个孩子得来不易啊。 饶是她都对池娉婷生了几分火气，只想着让她多跪一些时辰，让她好好反省。 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也就罢了，竟是差点连累未出世的弟弟。 只要想想，朱氏便心头发慌。 “夫人这段时日要好生保养身体，莫要再暴怒。夫人以前身子小产过，此胎本就得来不易，还望夫人保重。若是好生养着，足月生产也是行的。”大夫说完便开了药，背起医药箱出了门。 池家家务事他可不愿招惹。 如今这团烂摊子，当初林氏的身子便是他调养的，这么多年了，心头一直有些愧疚。 朱氏抚着肚子，满是珍惜。 如今孩子才六个月，又正值冬日，若是早产只怕落地便活不了。想想心中便有些气。 亲生的闺女竟是给她气受。 “你们是聋了吗？问你们谁让夫人受气了？若是小公子早产，身子有个什么差错，我便将你们一个个都发卖出去！连个孕妇都伺候不好，留你们何用！”池老爷涨红了脸。 他已经将林氏留下的儿女赶了出去，如今能依仗的便是这一胎了。 这可是他的金疙瘩，池家的香火。 嬷嬷转头看向三姑娘，池娉婷白着脸，跪在地上，肩膀微微抖动。 “爹，是女儿不孝，让母亲受委屈了。女儿知错了，是女儿的错。”池娉婷咬着唇，刚一抬头，正想将脸上的巴掌印给父亲看看。 便感觉到一股大力朝着自己胸口踢来，直直将她踢出几步远。 心口一阵腥甜。 整个人都滚了一圈，饶是众人都惊了一下。 朱氏更是猛地直起身子坐起来：“老爷你这是做什么！”朱氏惊声尖叫。 慌得鞋都没穿便立马下了床，想要上前扶住女儿。 便是再不高兴还能怎么？这是她生的，便是打一巴掌再罚跪便是最重的惩罚了。 此刻瞧见女儿脸上青肿，嘴角竟是溢出丝丝血迹，浑身抖得不行，心中早已没了怒意，只剩怜惜了。 “老爷你怎么下得了这么重的手。快将大夫请回来，给三姑娘看看。” 池娉婷此刻脸上眼泪都没了，只木着脸不住的咳嗽，那一阵阵腥甜让她恶心不已。 朱氏想要拉她，也只避开了。 “是女儿让娘受委屈了，让爹烦忧了。是女儿没摆清自己的位置。”声音冷淡，仿佛带了冰。 让朱氏微微打了个寒颤。 看着女儿佝偻着腰捂着心口出了门，心中突然凉飕飕一片。 “你下床来做什么，快上去躺着。当心肚子受了凉。那个丫头便是被你惯坏了，越发无法无天，连你都敢气。也不看看如今什么时候！罢了罢了，等她过了这阵子气再哄哄。小孩子气性大。”池老爷半点没放在心上。 朱氏担忧的看着女儿越发走远，嘴角勾起几分僵硬的微笑。 脑海里这才想起方才三女儿说的话，只是想起她说的另外一段，又颇为不是滋味。 “对了，娉婷说池……说她二姐得世子倾心，这是怎么回事？老爷可听说了？”朱氏感觉肚子又开始刺痛，连忙上床盖上了被子半倚靠着。 女儿那里只等晚上去哄哄，横竖是自己的女儿。 每次这孩子生气，便是要这要那，这会气狠了，怕是要送个几百两出去了。 唉，袅袅入宫手头不能紧，小女儿又不听话，如今只能指望肚子里这个了。 池老爷一听这话，顿时深深的吸了口气。 眼眸暗了几分。 “此事如今还不知真假，只是已经传遍了，想来也不是空xue来风。这孩子不知何时搭上了陆世子，竟是一声不吭。这哪里当我是父亲？”池老爷道了一声。 朱氏嘴角一僵，呵，这会又是父亲了。 只是面上却是半分不显。 “这孩子小时候我就看她有造化，凡事都不拘着她由着她。到头来反倒是我这做父亲的不好了。唉。等明儿晚上，你让人办桌家宴，让人将她请过来。这到底是我池家的女儿，还能从外面嫁出去不成？”池老爷眉头紧蹙。 朱氏一双拳头握的死紧。 “老爷莫要高兴的太早了，此事还不知前因后果呢。锦龄心中有恨，只怕怨恨咱们呢。再者，若是袅袅也就罢了，好歹京中有些分量。但锦龄，只怕只能做个侧室了。毕竟身份就在那里。”朱氏淡淡笑道。 池老爷面色微怔，这才点了点头。 “若是袅袅有这造化，比起进宫为妃都……”池老爷左右看了看，偷偷打了打嘴巴，不敢再说下去。 但真是有脑子的都知道如何选。 进宫为妃又如何，宠妃又如何，还真比不上陆家正妻的位置。 但反过来想想…… 侧室也不错了，有袅袅做宠妃，池锦龄做侧室，自己将来何愁没前途。 女人的枕边风是最厉害的，既然巴结不上正妻，有个侧室也是不错了。 “真是可惜了，若是正妻……”池老爷啧啧两声。 他如今身在朝堂，虽说因着袅袅进宫，自己官位又近了一步。 但到底不是什么有分量的人。 如今朝中炽手可热的，便是那裴家老爷和陆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