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之长嫂如母_分节阅读_16
媳妇头一回喊他相公呢,刘大郎瞪圆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媳妇,媳妇笑的可真好看,比外面的春日更显几分明媚。 “犯傻呢。”季歌略有些羞赧的推了把刘大郎,将装着蛋黄的碗拿了过来,搁了三勺麦芽糖,和满满一勺冒尖的面粉,递到了大郎的跟前。“继续搅拌。”说着,拿掉他手里的蛋清碗,顺便踮脚在他脸上亲了口。 “媳妇!”刘大郎音量都有些变了。 季歌娇嗔了句。“快点啊,呆子,别犯傻,蛋糕做不出来,就怪你了。” “嘿嘿嘿,我,我,我高兴呢媳妇,我好高兴。”刘大郎边笑边搅拦着蛋黄。 “可以了。”季歌见差不多了,立马喊停,把打好的蛋清倒入一半,同时叮嘱着说。“这回是上下搅拌,注意啊,上下搅拌。” 刘大郎完全没让媳妇失望,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完成的特别好。心里在美滋滋的想,他做的这么好,媳妇一会还会不会亲他一口?光想想,就觉的全身热腾腾的,忍不住有点小紧张,偷偷的瞄了瞄身旁的媳妇。 “很好。”季歌很满意,又把另一半蛋清添了进去。“继续上下搅拌,我去把小灶的火生起。”这可是个大关键,跟电饭煲完全不一样,用小灶做蛋糕,还是头一回呢,火候要稳着点来。 小灶生了火,往锅里添了点油,让锅内都均匀的沾了油,以防粘锅。刘大郎接到媳妇的眼神,把搅拌好的东西倒进了锅内,拿起锅荡了两下,把气泡震出来,再放回小灶上,盖上锅盖。季歌心提到了嗓子眼,认认真真的看着火候,应该是文火,待有nongnong的香味隐约飘起时,她忙抽掉灶内的柴火,这时,刘大郎赶紧把抹布捆成一个条状,细心的将通风口塞住,一点热气也不让冒出来。 “媳妇不用添火了?”刘大郎看着灶内快要熄来的柴问了句,只余下一点小炭火。 季歌摇了摇头,眼睛紧紧的盯着锅。“不用。就用这小炭火慢慢的焖着。” “没事的话我去猪圈看看,得清一清。” “去吧。一会蛋糕做出来了我喊你。” 刘大郎站着没有动,看着眼神专注的媳妇,嗫嚅了会。“媳妇啊。”尾音有点长,悠悠的,古桐色的肤色,隐约可见有红晕浮现,耳尖红通通的,如同在发烧般,不用触摸光看着,就能想像出那温度有多烫。 “什么?”看了这么一会,季歌情绪缓和的差不多了,也有了心思注意身旁的丈夫,乍见他这模样,吓了一跳。“这一头的汗啊,你怕热你不知道站远点啊,真是个呆子。”说着,拿出帕子去擦大郎额头的汗,刚触摸到他的肤色,就被烫了一下。“你,你发烧了?”怎么回事,刚刚还好端端的。 “没,没有。”刘大郎紧张的不行,听见媳妇这么一说,慌慌乱乱的就跑开了,气息喘的特别重,心里则有点奥恼。跑什么跑,那可是他媳妇。想归想,可还是好紧张。 第026章 也没什么其余事,季歌就拿了玉米粉和面粉,张罗着玉米发糕。心里则在想着,倘若这蛋糕的味道出来了,等傍晚大伙都在的时候,就把价格定一定,商量出个章程来,明天一早,要天未亮就起来,爆米花,玉米发糕,蛋糕,做三样新鲜的吃食,拿着出山到镇里找愿意卖寄的店铺。 应该会有店铺同意这事吧,能白拿一份抽成呢。现在身处古代,季歌还真没什么把握。算了,明天走一步是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的手艺还不错,味道也好,总会碰着伯乐的。 二朵和三朵手牵手的进了厨房。“大嫂,做玉米发糕呢。”二朵瞧了眼问着,眼睛骨碌碌的转,大嫂说的新吃食在哪?然后,目光落到了小灶上,凑近些,还能隐约闻到一股香味,nongnong的蛋香,她眯起眼睛笑。“大嫂,我闻着香味了,这就是新吃食啊?什么时候能吃?” “就你鼻子灵。”季歌侧头笑着说了句,想了想又道。“应该还得焖一会。” 三朵不说话,松开了牵着二姐的手,跑到了大嫂身旁,抱住她的腿,小脑袋紧紧挨着。 “羞羞脸,三朵又开始撒娇了。”二朵拿手指轻刮着脸蛋,调笑着三妹。 三朵已经习惯了,看了眼二姐,把大嫂抱的更紧,抿着嘴害羞的笑,漂亮的杏仁眼闪闪发光。 “大嫂。”三郎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只鱼蒌子。 二朵赶紧拿着木盆往里添了水,接过三弟手里的鱼蒌子,把小鱼都倒了进去。“今天的四笼鱼还不少呢。” “大哥把地笼放南边的山里,有段日子没进那山头了。”三郎舀了水,用胰子清了清手里的腥味。 有事情要做,三朵松了手,搬了个小凳子,颠颠儿的坐到了二姐身旁,慢悠悠的掐鱼内脏。 “三郎别忙活了,坐着歇会,蛋糕马上就好了。”季歌挺疼惜三郎,小小年纪就好懂事,都不用大人吩咐,他就知道要做什么事,只怕长大后,是这个家里最有成算的。双胞胎到底是要亲厚些许,往后三朵有他顾着应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三郎细心的清了手把脏水倒了,搬了个小凳子,坐到了厨房的后门,懒洋洋的靠着门板,脸上没什么表情,望着屋后的小小天空,有风轻轻吹拂,带动他额头的碎发,约是年岁尚小,他的肤色比两个兄长要白净些,和三朵一模一样的杏仁眼,黑白分明很是清澈。 季歌将和好的面糊糊放蒸屉发酵,得放一段时间,正好趁这空闲,看看蛋糕焖的如何了,也快小半个时辰了,她怀着略有些激动的心情,走到了小灶旁,犹豫了片刻,做了个深呼吸,才猛的伸手将锅盖拿开,一股子伴着nongnong蛋香的热气扑鼻而来,只一瞬间,小小的厨房里就弥漫了馋嘴的香甜。 二朵忍不住搁了手里的活。“大嫂吃食做好了?” “对。”季歌伸手压了压蛋糕,软软的,看着卖相是做出来了,又用筷子夹了一点试着。口感很嫩,蓬松软香,五个鸡蛋可不是白放的,味道特别的足,把牛奶的缺陷给弥补了。“来,都别忙了,二朵领着三朵洗洗手,我把蛋糕切一切,你们都来尝尝,比发糕要软和蓬松,蛋香味很醇。” 边说着季歌边把蛋糕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放到了砧板上,菜刀反复洗了三遍,除了异味后,把蛋糕切成六份,成人巴掌大的一块,约十公分的厚度。“三郎过来。” 发呆的三郎听着大嫂的话,走了过去,眼睛亮亮的看着砧板上的蛋糕。“很香。” “放了五个鸡蛋呢。”季歌用着巧劲夹了一块放在碗里,递给了三郎。“试试味道如何,看看喜欢不喜欢。” 这边二朵和三朵都洗了手。季歌指了指另两只碗。“自己端啊,好好尝尝。” “好软,好嫩。”三郎尝了一口,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傻傻的看着大嫂,竟然能做出这么软嫩的吃食来。 “好吃,比发糕好吃多了。”二朵嗷嗷嗷的喊着。“我得慢点吃,慢点吃,不能马虎,太好吃了。” 三朵没说话,细细的品尝着,然后,咧嘴冲着大嫂笑,笑的特别灿烂好看。 二郎换了半箩筐木屑回来,清岩洞里有户木匠,山里的人家都到他家买木制品,同样的手艺,他家比外面的要便宜点。二郎就时常用柴木去他家换木屑。 “二哥,快来,大嫂做的蛋糕可好吃了,嫩嫩的,比蒸蛋还要好吃。”二朵眼尖的看到了二哥,蹦蹦跳跳兴奋的嚷嚷着。 大郎恰好从茅房那边的猪圈回来,一身的臭味,他没进屋,对着二弟说。“二郎你提一桶水到屋后的澡堂去,我拿衣服洗个澡。” “好。”二郎把木屑拾掇妥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才迈进了厨房,笑着对季歌说。“大嫂这新吃食,可真香,nongnong的蛋香味扑鼻,中午吃的肚子饱饱,也有些饿了。” “洗洗手,这两只碗是你和你大哥的份,一起尝尝,倘若没什么事的话,正好咱们来说个章程。”这蛋糕也算是挺成功的,季歌心里松了口气。 二郎提了一桶温水进屋后的澡堂,回来后边洗手边应。“行。” 一家人围坐在一块,边吃着香喷喷的蛋糕边说着话,气氛相当的温馨美好。有那么一句话,很多人都知道。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这一刻,季歌算是深有体会。 “发糕和蛋糕论块卖的话,那爆米花怎么卖?”二郎问着,很快又接话。“论斤卖?爆米花份量轻,论斤卖的话可能不太好。” 很少发言的三郎,倒是接了话。“一碗一碗的卖。”他年纪小能想到这里,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也是被刺激的,原以为上学这事,也只能想想,可现在看来,或许真的可以实现,大嫂的手艺是真的很好。 “三郎说的没错,咱们可以一碗一碗的卖,用油纸包好。”季歌笑着看向三郎,眼里有着欣慰。 二弟三弟都在媳妇跟前露了脸,大郎想着他也不能太弱,赶紧出声。“蛋糕可以定三文钱一份,发糕是两文钱一份,爆米花也是两文钱一份。这价格在景河镇能卖的出去。” 大郎说的价格,跟季歌想的差不多,她点着头说道。“就这价格。至于抽成,卖出两份蛋糕给一文钱老板。爆米花和发糕各卖出三份,老板可各得一文钱。这样的抽成还是挺可观的,加上咱们的吃食味道不错,主要是一个新字,镇里还没有爆米花和蛋糕呢,这样白捡的钱,应该店铺愿意尝试着让咱们寄卖。” “一个蛋糕分成六份,就是十八文钱,分给老板三文钱,大嫂用了五个鸡蛋还有麦芽糖和面粉等,成本算五文钱,这么一算,咱们还能挣十文钱。爆米花的成本最低,发糕的成本和蛋糕差不多。”刘二郎越算越兴奋,眼睛越发的明亮。“就算一天只能卖掉两份蛋糕,两份爆米花和发糕,一天也能挣近十文钱,一个月下来挣的跟火焙鱼差不多,还有山里的菌子,一并合起来就是五六百文钱呢。” 这要换以前可是想都没法想的事情,不出山就呆在家里,一个月还能挣这么多,不是苦活也不是累活,就是要天天出山进镇,他们走习惯了山路,压根就不觉这是难事。 “大嫂做的这么好吃,怎么可能一天只卖两份。我敢肯定,别人只要吃了大嫂做的东西,吃了还想吃。”二朵很铿锵有力的发言。 一旁的三朵边吃着蛋糕边狠狠的点头,鼓鼓的脸颊,认真的大眼睛,模样可爱的没法形容。季歌都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脸了。 “那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山。”刘大郎一锤定音,心情很亢奋,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如此这般事情便定下来了,明日一早,刘大郎和季歌夫妻俩出山进镇寻找愿意寄卖的店铺。 次日屋外漆黑一片,季歌和刘大郎就起来了,得张罗好三样吃食。夫妻俩在厨房里刚开始忙活呢,就见二郎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三郎,俩人都精神抖擞的模样,半点倦意都没有。 “来了正好,你们俩个就做爆米花吧。”季歌想,他们想出份力也是好的,没有说旁的话,自然的吩咐了句。“大郎你跟二弟说说步骤,爆米花很容易,就是火候得注意。” 刘大郎点头应着,走到了二弟的身旁,跟他细细的说起这爆米花的事情来,又跟一旁的三郎道。“第一锅爆米花,我来生火,你在旁边看着,第二锅就由你来生火。” “好!”三郎应的信心十足。 一锅爆米花有点少,决定做两锅爆米花。一个蛋糕一个发糕,蛋糕能切成六份,发糕要大点,可以切成九份。 寂静的夜里,寒风轻拂,跳跃的火光里映着一张张认真的脸庞,眼里透着希翼的亮光,这是一桩小生意,更是一个盼头,将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模样,皆看今日之举能否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