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流言
窗外又下起雨来了,雨声慢慢地传入耳帘,韩姿抹了抹眼睛,然后把手上的报刊放下来,走到了客厅很大的落地窗前面。 韩姿有点不懂自己的心了,谁都不能否认马尔代夫夜间海滩的牵手,但是谁也不能忘记那有如少年时代青涩的吻,她听着音乐盒版的卡农,久久地伫立在窗前,一言不发,眼睛好像干涸了。 拍摄片场。 “来来来,靠近一点,亲密一点,你们既然是情侣,这一点应该不用反复提醒吧?” 导演拍着手提醒着心不在焉的kae。 “a!” 曾缎媛今天一身素净的白色连衣裙,头上是一个白色的发带。她看着身穿白色衬衣,一脸淡然的kae,心脏好像被什么箍得紧紧的,很难受。她抿了抿嘴唇,主动地凑了过去,唇瓣上沾染的香草味的冰淇淋有着独特的味道。他闭着眼睛,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着,没有回应,她不知怎的,眼泪忽然就从眼角落了下来。 “cut!这是怎么了?拍什么离别分手场吗?怎么这么悲情?你们能不能好好调整一下,经纪人呢!” 导演的怨声从耳边传了过来,可是很快,空气里静谧的虚空就将她从这个世界里屏蔽掉,她看着站在对面无动于衷的kae,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kae,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谈恋爱?” 她一边流着泪,却是笑着的。 “因为你想跟我谈,我也恰好想上一上头条,各取所需罢了。” 放在冰柜车里面,整整齐齐的都是这款各种口味的冰淇淋,曾缎媛看着远去的那个背影,那个自己喜欢的男孩,干净的有着洗发精淡淡香味的头发,总是那么的令自己不能不着迷。她吸了吸鼻子,然后转过身来,又是笑得一脸温柔。 如果还有权力不放弃,那她就一定会抓住他的手,直到他有一天主动推开自己为止,永远不会放弃尝试。她想着,拿着一个冰淇淋,笑地甜甜的。 “导演,kae有点不舒服,他回去休息一会儿,大家也休息吧。不好意思,他可能不太舒服,耽误了大家。” sandara赔笑着走上前来,把导演拉到一边去了。 曾缎媛吃着香草口味的冰淇淋,冻得牙齿有点发颤,她觉得自己突然特别像悲情电影的女主人公,那么挣扎着那么努力着,但是最终都不会如愿以偿。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却是一直在坚持着,微笑着麻痹自己。 总是这样子的自己,好像也有点可怜呢。可是,为什么连自己都不心疼呢。 kae走到了拍摄片场外面。 有几个路过的泰国女孩看到了kae,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然后有几个女孩小心翼翼地说着泰国口音很重的英文走上前来,希望拿一张kae的签名。kae不知道为什么,在粉丝面前的自己,总是能够自然而然地变得亲和。 接待完了粉丝,kae看到了从后面走过来的sandara。他看着sandara,好像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什么。sandara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远了。 “太太,太太!不好了,您看看今天娱乐周刊的头条!” 韩姿放下了正在吃的早餐,接过女佣小安递过来的今天的娱乐周刊。她的眼睛扫过版面,眼神很快就黯淡下来了。看着头版的照片,上面是正在开酒店房间门的霍峻熙和一个模特新秀。她突然觉得脑袋有点难受,喝了一大口水。 “太太,我觉得娱乐记者都是不靠谱的,有些事情,真的应该当面问一下先生。” 小安看着看起来表情并不是很好的韩姿,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谢谢你。他今天什么时候会回来?” “按先生的日程来说,今天的晚饭应该是会回来吃的。” 韩姿看着窗外,本来觉得很有胃口的早晨,忽然之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她放下了碗筷,独自走回了房间。 走上了楼,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她凝视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没有华丽的包装,其实,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罢了。她摸着自己有点发肿的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肚子已经开始有一些起伏了,很多衣服都穿着不好看。 她坐到书桌面前,拿着笔看着空白的笔记本发呆。 记得自己还是一个龙套的时候,端茶递水什么的,都是最基本的。比较难以接受的,更多的是那些挑剔的演员们的不满,他们有一百个说你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理由,就算你是对的,你也不能为自己说上一句话,只能唯唯诺诺地点着头期待早点被训完。而自己身边的,和自己同样的是龙套的女孩子们,有一个,因为趁着酒劲睡了一个男主角,马上就得到了一个正式的角色。在这个圈子里,大家都懂这些规则。 而自己,偏偏是一个更狠的角色。能够波澜不惊地害得莲月过敏,失去角色。得到了谁也羡慕不来的霍峻熙拍摄床戏的替身角色。也正是这样,她吊住了霍峻熙。但娱乐圈里面,和自己有着相仿思想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多了,她们大多比自己年轻,拥有非常火辣的身材,拥有一张上天赏饭吃的精致的脸。她,已经不是能够和她们相比的年纪了。 韩姿抓了抓头发,然后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句话。 “今天还是我的,我还能够为了今天而努力。如果到了明天,我就不能为我的昨天做出点什么了。” 她喝着一杯热牛奶,走了出去阳台站着。 这个房间的栏杆,非常的漂亮,有着雕塑细致的女神像。她站在阳台上,吹着柔和的风,今天的天空,干净得几乎没有一朵云彩。 晚饭时间。 韩姿帮着小安把厨房里面的菜肴端到了桌子上面,摆好了餐具,放好了餐巾。天空渐渐地暗下来了,她坐在了餐桌前面,看着烛台上明明灭灭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