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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打火石不如打火机那么方便,缇宁还是研究了半天才点燃火。 缇宁熬了半锅大骨汤,盛出大半走向黑狗,黑狗懒洋洋地躺在院中,见缇宁出来了立刻站了起来。 缇宁不太敢动,她以前也养过狗,那狗子对外人超凶但是对她超好,可是她也被别人的家的狗咬过,一时拿不准这只狗是怎么想的。 她问:“你不会咬我吧?” 黑狗吠道:“汪汪汪。” 缇宁怂怂地挪过去,终于走到了黑狗缰绳可以活动到的地方,黑狗慢悠悠冲着缇宁走了过来,缇宁双腿抖了下,这一瞬间她好想要去请杜嫂子帮她来喂狗。 但她钮钴禄缇宁如果连一条狗都如此害怕,她还要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 黑狗距离缇宁只有一步之遥了。 缇宁咬了咬唇,走到它的餐碗前将骨头汤以及骨头倒进去。 黑狗却没有过去吃东西,它在缇宁脚边转过来转过去,时不时伸长鼻子仿佛在看从缇宁身上哪个部位下嘴比较爽快。 缇宁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裴行越的可怕程度也比这个高不了几个等级。 不过黑狗转了几圈,并没有在缇宁身上下嘴,它扭过头去吃骨头,缇宁见状扭头就往房间里跑。 黑狗看了缇宁一眼,低下头继续吃骨头。 用过午膳,缇宁换了身衣服,见黑狗又趴在了院子里,她嘱咐道:“我出门了,你看家呀。” 黑狗动都没动一下。 缇宁叹了口气,拉开门走了出去,她得要给自己寻一个谋生的出路,不过这个缇宁也想好了,她以前就是美术学院国画专业的学生,虽然死前才大三,可是她从四岁起就开始画画,整整十六年,技术很好的。 她前几天已经去画斋看过,她的画画水平不能说是极佳,但也是上乘,尤其是她还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比如当下的画注重写意神似,这种画她能画,但是她还会一些当代人不会的东西比如透视阴影。 反正她不求赚多少钱,只要能养活自己,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足够了。 不过裴行越画画技术也很好,缇宁想到他在她胳膊上画的那几朵海棠花,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形神兼备,还有自己独特的风格,他这个年龄能画到这种地步,很有美术天赋了。 缇宁走到一家卖文房四宝的书斋里,现代国画的颜料和这儿的原材料略微有些区别,不过国画本来就是古代画传承而来,倒也差不多。缇宁选了些颜料宣纸笔墨回家。 至于裴行越来之后会不会审问她为什么会画画认字,缇宁表示他爱咋整就咋整,她现在要先快活。 天色已晚,缇宁点了几盏烛灯,略一思索,画了一幅雨打海棠图,因为因为原主不认字不会画画,缇宁已经三个月没动过笔,技艺也有些生涩了。尽管缇宁画幅很小,就是A四纸的大小。但等这幅春日雨打海棠图完成,也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她画的是国画中的工笔画,工笔讲究纤毫毕现,属于国画中的写实派,不过如今这幅画转笔生涩,枝蔓略微僵硬不够流畅。 画未干,现在的缇宁租房子买东西剩下的银钱不多,买不起镇纸,她把她洗干净的几个鹅卵石放在四角,而后洗漱上床睡觉。 第二天起床洗漱来到院中,缇宁发现大黑狗没有冲她叫,缇宁露出个松快的笑容,“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这只狗在上家有个名字,大黑,但缇宁不想继续叫这个名字。 “叫什么好呢?”缇宁和它隔着安全的距离问它。 黑狗没搭理她。 缇宁露出个坏坏的微笑,“阿越好不好?” “阿越,阿越?” 黑狗扭了个脑袋继续睡觉。 缇宁摇摇头,“算了,还是不叫阿越了。”她说话的时候朝四周看了几眼,看有没有人偷偷监视她。 “你叫……大宁吧,我叫缇宁,这名字一看我们就是一家人,你觉得好吗?” “你不出声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黑狗仿佛不胜其烦,他慢吞吞睁开眼冲着缇宁叫了一声。 缇宁:“大宁?” 大宁扭过脑袋。 缇宁刷完牙,开门去买早餐,徐州本就繁华热闹,缇宁住的地方是靠近徐州北区菜市的地方,出了长巷略走数米,便有各色的早餐铺子,缇宁买了六个大rou包,花了她十八文钱,她回家分了四个给大宁。 “大宁,养你可比养我自己花的银子还多,你可要好好保护我。” 大宁忙着吃包子没理缇宁。 缇宁坐在门槛前把两个大rou包吃完散了会了步,然后进门开始工作。 今日画画还是找感觉为主,把略微有些生的手练熟,一天下来缇宁也发现了,现在她画画不可能快速恢复到上辈子的水平,因为身体的差异。 她上辈子四岁开始画画,开始练习腕力,手指灵活度,现在她的灵活性完全不如上辈子。虽然画出来的画外行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不过内行人倒是能发觉。 接下来的好几日,缇宁除了和大宁沟通感情外,其余的时间便留在了画室里,找回熟悉的感觉后,缇宁花了半个月画了三幅画。 她擅长花鸟动物,这次画的都是自己的拿手之物,一幅夏蝉鸣声图和一幅白鹤登高,这两幅是水墨画,用墨色深浅表现夏蝉,白鹤山石。另外一幅是加了透视画法的工笔画,水滴睡莲,和颜色素淡的水墨画相比,颜色艳丽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