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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解药 一炷香后,缇宁接到了来自裴行越的命令,让她去观春院。 缇宁心中觉得不妙,奈何她没有拒绝的权利,于是只好奄头搭脑地过去了。 一路步至观春院后,裴行越坐在凉亭里神色难以言喻,缇宁走过去行礼。 裴行越目光缓缓落过她身,不到片刻便又收回目光,摆弄着石桌上的杯盏。 他没开口,缇宁只好当摆设站在一旁。 不过片刻,缇宁发现裴行越又抬起头朝门口望了眼,而后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了许多难以描述的东西,好像有激动,有兴奋。 小聋子缇宁疑惑地朝背后看过去,原来是玉萍也过来了,两个人的目光对上,玉萍笑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她的脸色就变了。 下一刻两个健壮的女婢各自手持拳头粗一米长的木棍靠近她,玉萍面无血色。 缇宁扭过头看向裴行越,裴行越手持茶盏兴致勃勃,见缇宁看过来了,甚至轻轻一笑。 缇宁声音惊愕:“你要干什么?” 裴行越笑容云淡风轻:“我的心情不好。” 缇宁认真分辨裴行越的唇形,但一无所获。 她焦急不安的抓了抓头发,努力去想今天她是哪儿惹到裴行越,思来想去就只有看大夫一件事。 “四爷,妾身以后不出门看大夫了,你放了玉萍jiejie吧。” 裴行越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朗温柔,而缇宁越发惶恐不安。 裴行越目光又往前动了动唇,缇宁随之看过去,便见婢女手中的木棍抬起落在玉萍的脊背上。 缇宁嘴唇皮都咬破了,她回过头看向裴行越:“四爷,玉萍她……” 话还没说完,裴行越就站起来抬手捂住缇宁的嘴巴,缇宁用力伸手去掰他的手,裴行越仿佛没怎么用力可这只手却岿然不动。 “好好看着。”他说完,就掰过了缇宁的脑袋,缇宁瞳孔骤然一缩,她听不到四处的声音,但玉萍天蓝色的裙子被渐渐染红。 又是一棍子下去。 缇宁面无血色。 裴行越觉得怀里的肩膀在抖,他激动地垂下眸,眼底闪过一丝猩红,就是这样,让他不舒服的人,他也要以牙还牙。 只是见她浑身止不住发抖,唇白无色,裴行越心里那股快意忽然消失了,他猛地松开她。 得到自由,缇宁抬眸想求裴行越,却见裴行越的神色难看的紧,额上的青筋跳动的越来越厉害。 缇宁刚想动唇说话,裴行越忽然转身进门。见裴行越离开,缇宁扭头看向玉萍,两个女婢已经停下了行刑的手,缇宁绷着的弦落下,赶紧跑向玉萍,伸手扶起她:“玉萍jiejie,你怎么样?” ** 玉萍只挨了三下,那两奴婢没下重手,经过大夫检查,只是皮rou伤,休息几日便能恢复,缇宁才放了心。 但这个心也没放多久,她们的小命都握在裴行越手里,裴行越又是个喜怒难定接近于蛇精病难以揣测的人,今天逃过了下次呢? 但这些丧的信息不想在玉萍眼前表露,缇宁只安慰她专心养伤。 “我没事,除了看着有些害怕外,都是些皮rou伤,倒是你,你也得多注意些。” 玉萍笑着道。 缇宁苦笑了声,暮色四黑,丫鬟们掌了灯,见玉萍有些疲累,缇宁带着香兰离开她的院子。 走到院门口便见枕玉在外徘徊,缇宁呼吸一窒,她倒不害怕枕玉,主要是枕玉代表的就是裴行越。 枕玉见缇宁过来,走上去轻声道:“缇宁姑娘,主子让你过去。” 缇宁不解其意,她看向香兰,庆幸的是,经过这一段时间,香兰比划的东西缇宁花不了多长的时间就能弄明白。 到达观春院前,缇宁深吸口气,告诉大不了就是一死,说不准下辈子还能投个好胎呢,所以不害怕。 见缇宁停下脚步,枕玉迟疑了下,还是道:“缇宁姑娘,其实主子并非暴虐妄为之人。” 缇宁通过香兰的比划明白枕玉的意思,她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领悟出了问题。 “你是说你家主子不是暴虐妄为之人?” 枕玉点头承认。 那他应该是区别对待!缇宁心里这么想,但对着裴行越的心腹没说出来,反而掩饰的笑笑,“枕玉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枕玉还想再说几句,但念及缇宁的耳朵,不再言语。 缇宁走进院中,院子里没人,缇宁扭头看向枕玉,枕玉抬了抬下巴,示意缇宁人在房间,缇宁只好走了进去,外间没人,缇宁咬牙继续往内里走。 裴行越坐在书桌前,垂头不知在写什么。 缇宁在远处福了福身:“四爷。” 裴行越抬起头看了眼缇宁,缇宁努力憋出个不扭曲的笑容。 裴行越凉凉的目光从缇宁身上挪开。 缇宁来之前想过裴行越找她干什么,比如又要威胁她,又要收拾她,但裴行越这次又什么都没有干,只是让她当了一个时辰的雕像。 等他洗漱上床,便用眼神暗示她滚。 缇宁麻溜的滚了。 而接下来两日,每日裴行越回府,缇宁也被叫过去继续当雕塑。 雕塑缇宁没有拒绝的权利,索性雕塑这种事一次两次便驾轻就熟,第三日,趁裴行越不注意,她还能打个小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