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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宁脸色微微一白,她深吸口气:“我知道了,玉萍jiejie。” 和玉萍告别,缇宁回到院子里,裴行越还没有回来,她在房间里待了良久良久,想到裴行越那张俊美得天地失色的脸,毫不迟疑地下了决定。 两个人都是混蛋,但还是跟着个长得好的混蛋好。 当然最好的是两个混蛋都滚一边,她自个儿逍遥自在。 心里想好了,缇宁便观察着门口的动静,等听到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缇宁赶紧挤出一抹真诚的笑,理了理裙摆,走了出去。 裴行越刚刚出门打猎,他身上紫色的袍子没有血迹,可一靠近他,总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四爷,你回来了,妾身等了你半天了。”她脸上流露出适当的想念来。 裴行越顿了下,扭头看了看缇宁,语气怀疑:“哦?等我做何?” 缇宁态度诚恳:“自然是妾身想念四爷了,一起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大半日不见了,妾身感觉两个秋都过去了。” 裴行越驻足,茶色的眸子看向缇宁。 缇宁下巴微抬,水汪汪的眼睛里映出裴行越的模样,神态纤质玉洁。 她刚刚对着镜子练习了半天,特意找的这个角度,演技也是练了再练,立志将少女久侯情郎的思念羞涩演出来。 裴行越看了缇宁良久,煞有介事地点评道:“这次演技依旧没有进步。” 缇宁:“……”不应该呀。 “什么演技啊?”缇宁吸了吸鼻子,佯装不解地问。 裴行越抬起手捏了捏缇宁的脸。缇宁虽然是温香艳玉,桃脸蝉发之容,可才十六岁,脸上还有可爱的婴儿肥,他像是捏面团一样,缇宁的脸被他揉捏得变形。 他好生感受了一下手感:“枕玉,庄子里不是有演戏的师傅吗?给她找一个来让她学学。” 缇宁:“????” 裴行越松开她,缇宁白嫩若瓷的小脸因为他刚刚的用力,浮出一抹淡淡的红,像抹了胭脂。 裴行越又慢条斯理地说:“骗我这一途你还需要好好学习。” 缇宁犹自挣扎:“妾身不懂四爷什么意思?” 裴行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缇宁读懂了他眼底的趣味,登时低下头磨了磨牙。 哼。 学就学,她就不信,她骗不过裴行越。 不过想到这儿,缇宁目光一亮,裴行越说她需要学习如何骗他,是不是说明,他暂时还没有弄死她或者把她送给别人的想法? 因为那句话得出了这个结论,缇宁心中欢喜,哪怕枕玉给她找的教她演戏的女师傅特别凶,她也不觉得难熬,反而立下豪心壮志要尽可能学会人家的本事。 缇宁从教她演戏的嬷嬷的院子里离开回到房间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今天嬷嬷也说了,她非常有天赋,缇宁想她再好好钻研,她就不相信会永远在裴行越面前铩羽而归。 她想着就走进院子,却见裴行越门口站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两个姑娘有些面熟,缇宁瞬间想了起来,这是昨天晚上宋力实旁边的两个美貌女郎。 几乎就是突然之间,缇宁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妙的念头。 心思刚动,门内的人仿佛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枕玉走了出来,对缇宁道:“缇宁姑娘,主子请你进去。” 不紧张不紧张。 缇宁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堆出一张笑脸进去。 裴行越歪坐在雕花金丝红木的躺椅上,修长的手指正把玩一颗夜明珠,夜明珠发着莹白的光,连带着裴行越的手指也有了几分琉璃易碎的脆弱美感。 缇宁弯了弯腰:“妾身见过四爷。” 裴行越微微抬起头看了她眼,又低下头把玩手中的夜明珠,轻声问道:“好看吗?” 缇宁疑心有炸,小心翼翼地回答:“爷的东西不管什么都是好看的。” 裴行越低笑了一声,他将夜明珠随手扔到一旁的桌子上,起身走向缇宁。缇宁咬着牙控制自己心里发毛的感觉,对着裴行越挤出一张笑脸。 “看到外面站着的人了吗?”他盯着缇宁乌鸦鸦的黑发,轻声问道。 “看到了。”缇宁的心脏不安地跳动起来。 裴行越抬起的下巴,深邃的眼睛仿佛想要看到缇宁的心里去,他声音温柔缱绻,如爱人间的床畔呢喃:“宋力实要用两个美人换你,你觉得我要同意吗?” 缇宁:“!!!”怕什么来什么。 缇宁当然不能同意,既然宋家是裴行越想要搞的人,她去宋力实身边不送死吗?再者就算没有裴行越,宋力实也不是个好人。 思及此,她揪了把大腿,用力挤出两颗眼泪:“妾身只想跟着四爷,妾身哪儿都不去。” 裴行越眸光微闪:“可是宋力实不仅愿意两个美人,除此之外,还愿意再出一千金。” 缇宁彻底心如乱麻。 她能依仗的不是打动裴行越,而是裴行越的利益,裴行越现在和宋力实交好,说明目前宋力实他还是很重要的,而她不过是个无聊时消遣的玩意,可有可无。 她舔了舔泛干的唇。 裴行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见她脸上又显露出一丝担惊受怕之色,他陡然兴奋起来,茶色的眸子里流露出诡异的激动:“再者说,宋力实可是我的好友,我又岂能不满足他这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