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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钰深谙谈话技术,没有直指初元没有教过他,也没说刚才是顿悟,无法控制,而是顺着初元,说些讨巧话。 毕竟若他指责初元,只会让本就不满收他为徒的初元看他更不顺眼。顺着她来,总会有消停之时,若是不消停,就顺着她的逻辑,让她无话可说。 之前徐清钰是不敢这般的,不过来玄坤宗后,先有掌教给他办弟子玉牌,又有推心置腹之语,这一场收徒看起来不像是别有用心;加上他不断试探初元,发现初元从来只嘴上说得厉害,从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就算他胆敢反抗,初元也不会真正生气,像只嘴硬心软的纸老虎,一点都不可怕。 若是自己无赖些,想必初元也不会拿他怎样。 当然,这只是他的揣测。 听到男主的肺腑之言,初元脸一热,羞的。 男主这般信任她,她再折腾他会不会不太好? 她念头刚闪过,就听到男主理直气壮地开口,“而且师父,你昨天早上粗暴地将我从打坐中拉出,我以为修炼被中断,没关系呢?” 初元将明天对男主好点的想法全都收拢,她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盯着徐清钰,冷笑道:“我堂堂仙人,中断你这小小练气修炼,并护住你神魂经脉,还不是小菜一碟?你当人人都能如我这般,能中断你修炼而不伤你分毫?” 徐清钰眼底闪过狡黠,初元果然是只纸老虎,折腾他归折腾他,却从没伤过他。 “师父行事自然有把握,只是弟子愚钝,不知道师父哪些事是师父有把握做的,哪些是做了没关系的,还请师父教我。”徐清钰行了个礼,端端正正的,像是个好学的学生。 初元疑虑地盯着他,她怀疑他在讽刺,但她没证据。 徐清钰任初元看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面冠如玉,端方君子。 初元没看出什么,挥挥手,让徐清钰赶紧走。 徐清钰再次行了一礼,转身出了书房。 出书房后,徐清钰露出抹浅笑,初元挺像只猫的,警惕、虚张声势、爱炸毛,还挺心软。 像以前他住在冷宫时,那只常来看他的白猫。 那只白猫是宫里太妃养的,品种高贵受人娇养,一双鸳鸯蓝碧眼像宝石一样,光是看着就让人心软。 它喜欢在宫内乱逛,逛着逛着就遇到冷宫里苦苦挣扎的他。 当时他挨饿许久,遇见那只猫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吃了它。 白猫警惕戒备,毫不犹豫挠了他一顿,跑了。可是之后,那只白猫每天都会过来溜达,离他远远的,看着。 明明很胆小,不敢靠近他,可是,等他快要饿死时,那只白猫却每天叼着两只小鱼干送过来。 靠着这只白猫,他才能从冷宫活下去,并活到与亲生母亲相认的那一天。可惜太妃死时,将那只白猫带走,让他救都没法救。 徐清钰汲取昨日教训,掐准时间从修炼中醒来,他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指根rou嫩纤长、宛若玉石铸成的手。 察觉到他的视线,那双手又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好似他睁眼时所见是幻象一般。 徐清钰知道这不是幻象,若他晚睁眼一刻,又会被初元拎起后颈,被初元在识海内狮子吼。 徐清钰抬头,床前初元正背着手垂眸瞧他,对上他的视线,不太情愿地赞道,“很好,就该这样,准时是个好美德。” 赞完后,态度又恶劣起来,“快点洗漱,到崖边吸收紫炁。” 徐清钰轻笑一声,以最短的时间打理自己,并无师自通地将灵气覆于脚上,似清风般跑到崖边。 初元,…… 初元忽然明白一事,以男主的悟性,他更适合实践中学习理论,传统的先学理论再实践,跟不上他自行领悟速度。 初元将晚上的经文默写去掉,以男主过目不忘的能力以及绝佳悟性,这本来用作加深印象并多层领悟的做法,对男主并没有什么用,可以用来扩展杂学知识。 至于实战训练,得在他找到适合自己的出剑角度力度后并将之化作身体本能后,再进行。 徐清钰吸收完紫炁,并完成今天的刺剑,等着初元封印他经脉并将他送到山脚时,初元照旧吩咐,“跑步途中,不许使用灵气,两个时辰内到达。” 不过没有封印徐清钰经脉。 徐清钰站在山脚开始跑,对初元的宽宏大量不解,不怕他用灵气作弊?不过瞬间,他就想明白了初元的目的,初元就是要让他用灵气作弊。 徐清钰露出个笑,初元现在,还学会钓鱼执法了。 到了山顶,徐清钰在规定时间内准时到达。灵气萃取了他的身体,身体素质大幅度提升,以前觉得难以攀爬的山,此时竟觉得不过如此。 初元在徐清钰停下时,手忽然探向他丹田识海,又迅疾收回,整个过程快若闪电,rou眼难以看清。 她眼底露出遗憾,徐清钰竟然没上当,乖得让她无处下手。她板着脸,冷淡道,“鉴于你昨天迟了了一个时辰,今天再跑一趟。” “是。”徐清钰心道,难怪昨天没有惩罚,原来在这等着。 徐清钰吃了辟谷丹,重跑。 日子就在初元教导并设坑,徐清钰修炼学习并乖巧听话中过去,很快,就到了玄坤宗宗门弟子甄选的前一天。 掌教雅风怕初元教导徒弟忘了日子,派自个儿徒弟跑一趟符元峰——初元取名为仙人峰,掌教担忧这口气太大,让宗门内那些散仙太宗听到,跑上门去挑战,对外一律称符元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