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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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真相的凌王苦笑了一下,伤心欲绝道:“我错了,错在不该离开清茹母子去出征,错在不该因你苦苦哀求,怜你痴心一片而答应与你成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才是造成悲剧的根源。” “不,凌王你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你是我乌明月一生最光明的追求。我知你太重情义,不会抛妻弃子,可我无法与别的女人分享我的丈夫!”乌明月跪倒在凌王身边,幽幽地道。 “我把他们母子投入地牢,我去见了清茹,告诉她你当时的处境,她们母子就是你最大的破绽!堂堂凌王怎么能有停妻再娶的黑点?我乌明月又怎么可能为人小妾?所以我告诉她,她必须死。”乌明月冷冷道。 “可我没想到地牢会进水,也不知道狱卒那么会领会我的意思,他们竟然活活把清茹母子冻死了!死了正合我意!哈哈哈!”乌明月仰天大笑。 “王妃,如果你不想激怒凌寒烟杀了你儿子,你最好闭嘴。”曲灵霜看着那发狂的妇人,冷冷提醒道。 王妃听得此话,气势瞬间软了下去,跌坐在地。 “月仙师,请放开寒烟,让他来复仇吧!我与乌明月任他处置。此事不劳诸位仙师费心了,拜托曲仙师将欢燕带走。事已至此,过往恩怨,就让我们自行解决吧。”凌王道。他此时冷静下来了,语气里有了厌世之意。 月素绵依言放开凌寒烟,曲灵霜抱起已经痛到失去神志凌欢燕,薛寻芳默默跟在身后,四人一起退至厅外。事情发展至此,无论是非对错,外人都不便参与。 刚走到厅外,屋内已经发生巨变。只听得凌王凄厉地叫了声“王妃!”于是四人又返回厅内,王妃腹部插着一把匕首,凌王扶着她,凌寒烟站在两人跟前冷冷地看着他们。 王妃口中溢出血来,握着还插在腹部的匕首缓缓坐到在地,凌欢燕混沌中见状顾不得剧痛扑向他母亲:“母妃!” “王爷,你不要恨我,我怎么能允许你有别的女人……我做了孽,但我不后悔,我从不后悔……”乌明月看着凌王深情地道,眼中含泪,伸手轻抚凌王脸颊,无限柔情。 她又转过去对凌寒烟道:“与其让你索了命,不如我自己动手来得干脆!……你要知道,我并非怕了你,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给你和你母亲偿命……只要你放过欢燕!” 凌寒烟双目通红,纤瘦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却不搭话。 乌明月已经说不出来话,嘴里涌出血沫,却一直死死盯着凌寒烟,似要凌寒烟答应她为凌欢燕解毒才肯咽气。 凌寒烟却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 乌明月终于气绝,却双眼不闭,没有得到想要的承诺,无限不甘。 凌王将她的尸体平放到地上,用手合上她的眼,抽出那把插在王妃腹部的匕首捏在手里,看着鲜血滴滴顺着匕首落下,反着铁血寒光,眼神凄凉。 他心如死灰对凌寒烟道:“你想要我怎么死?是你亲手结束我的性命,还是我自尽在你面前?” 凌寒烟没有回应,却一步步向他而去,冰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犹疑。 凌欢燕见凌寒烟向着凌王走去,忍着痛放开王妃,扑腾着朝凌寒烟而去,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凌寒烟的腿,用身体将凌王与凌寒烟隔开,哭喊道:“哥哥,我母妃已经向你们赔命了,求你饶了父王,不要伤害他……” 凌寒烟被凌欢燕死死抱住双腿,无法向前走去,恨恨地对着凌欢燕吼道:“滚开!如果不想被九幽寒毒贯心而死!” 凌王走上前去把凌欢燕扶起来,搂在怀里,慈爱地道:“欢燕,别哭了。这是你哥哥,他不会伤害你的。” 凌寒烟闻言大吼:“谁说我不会伤害他,我先杀了你再杀他!” 凌王充耳不闻,继续对怀中的凌欢燕道:“以后父王母妃都不在了,你要跟哥哥相依为命……你已飞升,护好哥哥……” “谁要跟他相依为命?别以为……”凌寒烟听凌王如此说,虽然根部不信他的话,但还是眼圈一红。 凌寒烟话声未完,只见凌王已经跌倒在地,那把刚刺死王妃的匕首正扎在凌王胸口,匕首柄被凌王牢牢捏在手里。 众人都被凌王举动惊呆了,还未做出反应,凌王又忍着剧痛狠心将那匕首拔出,胸口血洞里涌出大量的血。 他竟将自己当胸贯穿,心脏碎裂,无力回天了。 凌欢燕惊叫了一声“父王!”,慌里慌张地想要去捂住凌王胸口的血洞。 月素绵眼疾手快迅速祭出法力留得他一口气。 凌王嘴里涌出大量的血沫,跌倒在凌欢燕怀中,脸上却挂满慈爱的笑,对着凌寒烟招手道:“儿啊,为父好想你啊!想到心痛!你才四岁我就离开你们母子了,如今你终于回来了……但为父却不能再尽父亲的职责了。我欠你们母子的,本该让你亲自讨回……但我不愿污了你的手……你还是那个……干净清白……善良的孩子……” 凌寒烟冷冷地僵在原地看着他。 “可以……让为父再……再抱抱你吗?”凌王看着凌寒烟,将要熄灭的眼神里闪出了一丝光芒。 举起的手还在空中等待想要抱的人,等了好久,最终没有等到,随着凌王的咽气终于无力地垂了下去。 “父王!”凌欢燕痛哭着,十二岁的他无法承受这痛失双亲之痛,加上身上九幽寒毒发作,抱着凌王的尸身哭得晕了过去。 凌寒烟呆呆地看着他,看着地上前一刻还想拥抱他,此刻却失去生命的人,嘴里喃喃地道:“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不会伤害你儿子?就这么敢去死?我没有允许,你怎么敢死?” …… 曲灵霜上前去抱起凌欢燕,心中叹息不已:“命运弄人啊!” 一直未说话的薛寻芳突然上前,俯视着凌寒烟,面无表情地道:“你的仇已经报了,给你弟弟解毒!” 凌寒烟呆呆盯着死去的凌王,然后木然站起,运转法力祭出元神丹,为凌欢燕祛除了九幽寒毒。 凌欢燕年幼,又因凌王与王妃离世又受到极大的刺激,凌王府陷入一片混乱中,好在相陆国国主出面安排凌王夫妇身后事。 “假死变成了真死,凌王夫妇作孽,只可怜了小师弟。”曲灵霜叹息不已。 月素绵见凌欢燕失去双亲孤苦无依,便让韩亭舟下界陪伴凌欢燕。 凌寒烟在凌王故去的地方一直呆呆站着不动,月素绵给他施了法,凌王府上下也没人看得见他。 他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三年前身死后进入血妖池,出来过后也并未真正做过恶,大家也只好由他去。 曲灵霜见薛寻芳倚在廊边抱着胳膊默默发呆,这人十七年来独来独往惯了,又不爱说话,除了长相,实在没有太多引人注意的地方,加上大家都在忙凌王家事,竟把他给遗忘了。 “对不住,忙着小师弟的事情把你忘了。”曲灵霜歉疚地道,“对了,上次你遗落了外袍,我正好带着,还给你吧。”说完就要去解储物宝鉴。 “不用了,法袍一旦离体就不再有灵力。”薛寻芳看着他的眼神突然飘忽了一下,道:“无用之物,你随手丢弃即可。” “……这样啊,那我先收起来。”曲灵霜讪讪地把手从储物宝鉴里抽出。 虽然薛寻芳如此说,但曲灵霜却并没有真的将那袍子丢掉。 “这人间之事,好复杂,好无奈……”薛寻芳还没有从凌王府一事中走出来,亲眼看到一场人间悲剧,竟生出三分伤感神色。 曲灵霜叹了口气:“人间之事本就如此,喜乐悲欢,生死离别,因果循环,各有滋味。” 见薛寻芳似乎还在伤感,曲灵霜不知为什么心中竟然有一丝不忍,鬼使神差地想要去安慰他。 于是他换了个轻松的语气道:“你如果常在人间行走,就会感受到,人间之事不止悲伤无奈,也有很多好玩的事物,美好的感情,比如夫妻之情、父子之情、兄弟之情……” “就像凌王他们一家,是吗?”薛寻芳声音问道。 “凌王他们一家的事,已经不是谁是谁非就能轻易定论的了,说到底,还是命运弄人。”曲灵霜叹息一声,“站在乌明月的角度,谁又愿意与别人分享爱人呢;凌寒烟为母亲,为自己报仇,也算理所当然;凌王呢,好像也没有什么错,唯一的能说得上错的地方,就是娶了清茹又娶乌明月,但那也是感于乌明月一片痴心……” “不!就是凌王错了,一人的心怎能分与两人?”薛寻芳打断曲灵霜的话,坚定地道。 曲灵霜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种见解,伸出大拇指对着薛寻芳道:“你说得有道理。” 他不知怎么突然对这初尝人间悲欢的火冥珠,生出了一个想要为他开蒙启智的念头。 曲灵霜难得露出真诚的模样,道:“世间之事有悲有喜,虽然小师弟一家的事情让感到无助,但这世间更多的是美好的事、美好的人。若有机会,我带你见识人间真正的美好。与志趣相投之人相交,一起行走世间,行侠仗义,见识世间百态,阅尽天下美景;若累了,便停下来,找一清静之所,一日三餐,吟诗作赋,观花赏鱼,赏美人……” 薛寻芳疑惑地问道:“赏美人?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