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应该可以用很糟糕来形容了。 即使他面对舒白时依然温声温语的。 舒白喝的酒后劲大,刚上车还算乖巧,半个小时车程下来,就吐脏了郁景归的衣服。 吐完之后,还伸出手摸了摸被自己弄脏的地方,问他:“你这里怎么脏了?” 郁景归:“你说呢。” “你自己弄的吧。” “……” “真不卫生。” “……” 亏她说得出口。 舒白揉着脑袋,“现在几点了。” 司机回答:“刚过十二点。” “时间过得好快。” “是啊。” “和我老公一样。” “……” 司机差点没憋住笑。 郁景归把她的脸拍过来,拧眉,语气严肃:“能少说点话?” “我都这么难受了,你怎么能凶我。” “……抱歉。” “你以为我是因为想喝酒才去喝的吗?才不是,如果不是心情沉郁,谁会去碰酒精呢。” 郁景归神色沉着,不知不觉中也随之跌入低谷。 他知道她和林晓晓去警局问过了。 肯定是因为没有消息,才会这样郁闷的吧。 舒白:“我真的很难过。” 郁景归:“对不起,我……” “对,都怪你。”舒白一边抽噎,一边说:“游戏忘记签到了,我限定礼包没了,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 ——奈斯,限定礼包没领到,赚一波老公的同情。 郁景归知道她酒量不错,便放纵她自由,谁知她会变成这样,对自己一点数都没有。 小秘书一边开车,一边给上司分析原因,他们看到的她,喝的都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之所以醉成这样,很有可能和她后拿的那瓶烈酒有关系。 那瓶酒她没喝多少,剩下的都随瓶子被舒白扔在地上,即使如此,她现在的状态,也让人看出来醉得不轻。 “以后这种烈酒,不允许她再碰了。”郁景归用纸巾擦拭着衣服上的痕迹,向来有轻微洁癖的他,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忍着。 否则舒白要是不吐他身上,就吐自己身上了。 到目的地后,郁景归准备抱舒白下来,却遭到她强烈拒绝。 她原本闪亮的大眼睛,因为醉酒,半眯着,像只小狐狸一样,不给人碰,振振有词,“我自己走。” 听腻她说“我自己”的郁景归看在她不知事的份上,没强求,放任她自己走,但一直在后面跟着,时不时扶一把。 小脑被酒精麻痹后,四肢不受控制,舒白走得很慢。 看不下去的郁景归说:“把手给我。” “我说了,我自己走。” 她态度强硬得很。 到了之后,她却怎么都拧不开门,于是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男人,“这门怎么打不开?” “这是窗户。” “……” 郁景归直接拉起她的手,拎小孩似的,把人拎到门口,“这回自己进去吧。” “哦。”舒白态度冷淡,“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带我来门口。” “不是你非要自己一个人走的吗。” “所以你又凶我了是吗?” “……没有。” “你别理我了,我去找我亲亲老公了。” “……”郁景归抿唇,这次没顺着她,“行,你去吧。” 反正家里没男人,他不担心她认错人,大不了把保姆叫成老公。 但他忽略了家里最受宠的男人:那条小贱狗。 见她没穿鞋,郁景归像个老父亲一样叮嘱:“把鞋先穿上。” 舒白没理他,已经赤着脚丫子在客厅来回转悠,眼眸清澈明亮,和趴在地摊上的柴柴,一人一狗,对视十秒。 最终,她说:“你长得有点像我老公。” “……” 在厨房煮好姜茶的张嫂走过来,“太太,把茶喝了吧,暖暖胃。” “哦。”舒白一边喝茶,一边继续观察柴柴,好奇问,“老公怎么不说话。” 柴柴小眼睛溜溜地转着,灵敏的鼻子嗅着舒白身上和往常不同的气味,狗脸充满好奇,爪子也刨着舒白的衣服。 柴柴:“汪汪——” 舒白:“你是不是饿了呀?” 柴柴:“汪汪……” 舒白:“狗是吃屎的吧,你想吃吗。” 柴柴:“……” 舒白把茶杯放下,站起来准备走时,张嫂忙叫住她:“太太,茶还没喝完呢,你干嘛去?” “我老公想吃屎,我去给他找点。” 话音刚落,她一头栽入男人怀里。 刚好路过的郁景归低头看着醉脸酡红的小女人,没好气地强调:“我不想吃。” “……” “过来,穿鞋。”他强行把她拉过来,按在椅子上坐下,单膝半跪着,“家里暖气虽足,女孩子体虚,赤脚对身体不好。” “哦。”舒白似懂非懂地点头,但当他拿起拖鞋的瞬间,她又把双脚盘在屁股下,“不穿。” “……为什么。” “不想穿。” “乖,听话。” “听话,不穿。” “舒白。”郁景归这回彻底没了耐性,“就算你喝醉了也不该这么任性,你别逼我。” “逼你什么。” “你别逼我求你。” 第51章 51 舒白直视眼前男人,黑白分明的眸底忽闪忽闪, 仿佛藏着细碎的光, 随着顶上的灯一同蔓延开耀眼的色彩。 她目光单纯,认真, 清透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许久,她才露出同情的态度, “那好吧。” 她双脚伸出,但依然没让他帮她穿鞋, 而是自己去拿鞋, “我自己穿。” 郁景归失笑。 这小女人是不是这辈子不打算和他和好。 就算喝醉酒, 也划清两人的界限,她自己的事情, 自己做。 穿好鞋后,舒白又乖乖地去把茶喝了。 张嫂过来询问:“要给太太放洗澡水吗。” 舒白浑身酒气, 妆也没卸, 因为没穿鞋没穿袜子, 脚腕都冻得通红, 这个时候泡个热水澡最舒服了。 “我待会帮她放。”郁景归说,视线没从小媳妇的身上离开过。 ……她一直都在做蠢事。 和柴柴认真地对话, 还要拉着柴柴猜拳,每次都是一成不变的布。 痴痴傻傻的,好像很快乐,无忧无虑。 郁景归哄着舒白去楼上洗漱。 这注定是不安分的夜晚。 她跟个小孩似的,泡在浴池里玩泡泡和玫瑰, 时不时溅旁边的男人一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