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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嘴角抽了抽：“我才不傻！鸿鹄焉知燕雀之志？我就喜欢做农民！” “兄弟觉悟高啊！”叶茂随手把头上的草帽摘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看到没有？我要是再不辞职，过两年就要地方支援中央了！” 陆柏看看叶茂后退的发际线，再看看他身上半旧的格子衬衫，确认过眼神，果然是IT狗！ 陆柏同情地点点头：“真是不容易！” “可不是！”叶茂推心置腹地说：“那些人都说我傻，放着几十万年薪旱涝保收的工作不做，回来种果。他们哪里知道，“996”是常态，通宵也是家常便饭，这是拿命换钱呢，再做下去保不准哪天就猝死了。再说，IT行业，三十岁就是一道坎，做不到管理层就要被淘汰了。我还是早点给自己找条出路，现在都推崇生态农业，农村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既然叶茂那么诚恳，陆柏也收敛了一点中二病，也推心置腹地说点实话：“但是搞农业投入大、周期长，风险也高，还是要谨慎些，我听说你已经花了一百多万了，还要扩大规模？” 叶茂听了陆柏的话，知道这也是个实在人，笑得更真诚了：“不瞒你说，我在省城有房子，还给老婆孩子留了三年的生活费，算是没有后顾之忧。我给自己三年时间，做得成最好，做不出成绩来，大不了从头再来。我今年才三十岁，一辈子还长着呢？” 老哥你才三十岁？真是人不可貌相，失敬失敬！ 陆柏满脸佩服，这位无花果哥果然不是传言中的大傻子。想来也是，人家种果他种果，他就能种成“乡村带头人”的网红，能傻吗？ 两人聊得很是投机，颇为些相见恨晚的意味。 叶茂还给陆柏介绍自己的经验：“防盗也是个大问题。种果苗的时候，我特意给周围的村民每户送了三棵，结果还是有人偷果苗，补了几回。你看我这基地四周都围了铁网，就这铁网都有人偷！” 陆柏了然地点点头，农村并不是世外桃源，农村人也不都是老实憨厚。 叶茂打量了陆柏一回，开玩笑说：“你要是在山上种果，更要小心，就你这小身板，要是一个人守果园，劫财就罢了，要是遇到劫色的……” “够了啊，小瞧人是不是？”陆柏一瞪眼，从旁边捡起一个易拉罐，放在桌上一拍，扁了！ 这回轮到叶茂瞪大了眼：“兄弟行啊！有两下子！” 陆柏昂着头，一副胜利的小公鸡的样子。要知道自从有了异能，连他的身体素质都往超（bian）人(tai)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陆柏又向叶茂打听了一回果苗的事，叶茂拍着胸脯说：“这事包在我身上，我认识好些苗木商，无花果苗、葡萄苗，你要什么都有。这里头水深着呢，买到不好的品种，等结果了才发现，有得你哭的。” 陆柏连连感谢，越聊越投机，不一会儿，就称兄道弟了。 陆青青终于结束了直播，提着一篮子无花果过来，说要过称。叶茂说什么也不肯，非要送给他们：“你在我这里做直播，是给我做宣传呢，一点果子，就当广告费了，别跟我见外！” 陆柏也不扭捏，一边装袋一边说：“行！那兄弟就不跟大哥见外了。我那山上也有好东西，过两天给你送些山捻来，酿酒最好。” 叶茂也笑着答应了，送陆柏兄妹到路边上车。他今天也很高兴，过去红旗镇只有他一个“大傻子”，现在多了个“二傻子”，可不是有伴了？他觉得陆柏比家里人都要理解他，要知道他回来种果，也是非常艰难才说服家人，至今家人都还在观望状态呢！ 有了叶茂这个懂行的人帮忙，第一批莲藕苗很快到位，请人种在三个小塘里，山上的地也请人开垦出来，先种一季向日葵，过两个月，就是一片金黄。到了明年夏天，荷花盛开，亭亭玉立，这个小山谷就是人间仙境了。 大塘里买了一批鲫鱼苗、草鱼苗，呼啦啦地倒进水里，让它们自然生长，不以卖鱼为生，就不打算投喂太多饲料。 到了七月半，山捻成熟的时节，陆柏的别墅主体工程终于完工了！ 三层的岭南风格别墅，白墙黑瓦，还做出了木耳檐，矗立在青山掩映的小乡村，大大的落地窗往外看，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稻田，再往远处，白云悠悠、绿竹猗猗，夕阳西下，一行白鹭从田间飞起，往大山飞去。 陆柏搓着手，内心很激动。他的房子！他自己的！ “剩下的就是装修了，我再给你出份效果图，轻中式的装修，包管给你一个五星级的家。”黄工在一旁笑着说。 “好！黄叔叔，都拜托你了！钱不是问题，一定要好！”陆柏豪迈地说，笑得有些傻气。 陆卫国在一旁皱了皱眉，这个傻小子，包工头最喜欢你这种“钱多人傻”的业主了！ 果然，黄工笑得更开心了。 处理完别墅的事，陆柏就带着两个堂妹兴致勃勃地进山采山捻了。小时候，没有什么水果吃，山捻子就是农村孩子最惦记的野果。 熟得黑中带紫的山捻，甜进心里，果期又短，七月半一过，果实仿佛一夜之间就干了。趁着短短的果期，孩子们满山地钻，吃得一个肚圆，然后乐极生悲了——这种学名叫桃金娘的浆果，里面很多籽，吃多了不小心就便秘了。 真是痛苦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