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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宁将军下了城堡,手持金玲走向巨坑边,坑底的残尸血迹烂布头及沙土黏在一起,催人作呕,地上躺着五头巨兽,确实不见那黑面人。 紧随瓦宁将军的砂砾小王子摸着下巴猜测道:“应该是被吃干净了吧。” 瓦宁将军蹙眉,“即便那黑面人被吃干净了,这五头蜥蜴是怎么回事?” 旁侧的一位黑巾贵族道:“将军手持金铃,能轻易控制巨蜥,怕什么?” 瓦宁将军思略片刻,提着金玲走下巨坑。 围着五头巨兽观测一番,竟查不出究竟来,巨蜥鼻尖喷着浊气,满是鳞片的肚腹起起伏伏,活是活着,可怎会莫名其妙全部都晕过去。 他方要掰开一只巨蜥的眼皮探查一二,倏地,那头巨蜥睁眼醒来,剩余四头巨蜥亦同时醒来,吐着猩红的信子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瓦宁将军。 瓦宁将军见境况不妙,忙摇响手中的金玲好催眠这群畜生,怎料五头巨蜥听了那铃音后更加亢奋激动,竟一齐扑身而上分别咬住他的手脚和头颅。 金铃掉在地上,坑底莫名卷起一道黄烟,紧跟着黑面人鬼魅般现身出来,对方拍了拍含~着瓦宁头颅的巨蜥,那巨蜥乖乖的张开嘴退后两步,他又抬手往自个儿脸前一扫,脸上的黑色染料瞬间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最后笑着对着沾了一脸巨蜥涎水的瓦宁将军道:“我回来了。” 被咬着双手双脚的瓦宁将军目呲欲裂,仔细辨认眼前的人,似乎很难接受事实,“……箫恨水,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箫恨水拍了拍对方粘乎乎的脸,“有人为我燃了返魂香招魂,我自然就回来了,不过还是要多谢你们没将我这具rou身给毁掉。”他扭扭脖子,活动活动关节,“放在被诅咒的沙棺里保存的还不错。” 瓦宁将军心头袭上巨大的阴影,箫恨水回来了,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记得箫恨水曾说过不会放过瓦氏任何一个人。他偷偷觑一眼躺在血水中的那串金铃铛,那铃铛是能挽救他的最后一点希望。 可惜瓦宁将军的微表情被对方看得真真切切,萧恨水弯腰拾起那串铃铛,随意摇了摇,“你一定诧异为何这铃铛突然间不起作用了?”他从胸口又掏出一串一模一样的金铃铛,“都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你的铃铛被我掉包了。” 瓦宁将军意识到自己真的要完了,抖着双唇哀求道:“瓦家的人几乎已被你杀光了,纵使有天大的怨气也该平了,我们……我们毕竟是兄弟,你若不杀我,我愿将这将军的位置拱手送上,这一生只听命于你。” 箫恨水抹了把对方脸上散着腥臭的涎水,“说得很有诚意啊,可是你不配。” 瓦宁将军嘴唇泛紫,双脚被四头畜生咬得鲜血直淌,箫恨水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脸,“知道当初为何我几乎杀光了瓦氏一族的人,却偏偏留下你么?” 瓦宁将军已吓得说不出话来,箫恨水讥笑道:“因为瓦氏一族就属你不是东西,骄奢yin逸,残暴无匹,留你一人继承将军之位才好作践蜃国百姓,我回来一瞅,蜃国百姓多数衣不果腹面黄肌瘦怨声载道,可见都是你的功劳,说心底话,我真他妈的欣赏你啊哈哈哈哈哈。” 说完,摇晃着手中的铃铛飞身而上,与此同时,坑底的五头巨蜥蜂拥而上将瓦宁将军啃了个干净。 一众蜃国贵族见了,鬼叫着四处逃遁。 之前瓦氏一族几乎已被箫恨水杀光,眼下瓦氏最后一个顶梁柱瓦宁将军也死了,黄金堡一片狼藉慌乱,唯有萧恨水边走边淡定从容地掰着手指头算着,“还没死光,还剩两个婴儿。” —— 风沙口后,便是蜃国境内。 漫天霞光下,白沙垒砌的大大小小城堡正散着温淡古朴的光泽,城门虽不大,凿刻着古蜃国三字,被风沙侵蚀得颇为沧桑。 城门无一兵卒把守,秋暮随着浮楼轻松入城。 这城堡的景象有些凄惨,不少沙堡残缺不堪,门窗破损,屋门口街道上洒着道道血迹,街角还淌着几只浑身带血的骆驼或干脆只剩个孤零零的骆驼头。不多的行人垂头丧气的走着,身上大多都带着伤,沿路走下去,能看到几家门口躺着缺胳膊断腿的人,两三岁的孩童少了一只手,简单包扎后靠在门边呆呆坐着,不哭不闹亦无人问询。 “这是怎么回事?”秋暮问。 浮楼赏美景似得轻松道:“蜃国有三宝,红树巨蜥不死草。红树指的是返魂树,这个不死草呢是长在沙漠深处的一种花草,能延年益寿。”他指着墙角边蔫蔫晒夕阳的一位大伯,“你看他像多大岁数的?” 肥爷抢答,“中年伯伯,三十多岁,不超过四十。” “但实际上应是耄耋之龄了。”浮楼道。 秋暮多看了头罩小白帽的大伯一眼,大胆猜测着,“难不成是服用了不死草?” “没错。”浮楼边负手向前边道:“蜃国百姓长年服用不死草,平均寿命可达两百多岁,样貌也看着年轻许多。不死草显然乃蜃国的宝贝。那个红树指的是返魂树。还有剩下一宝便是巨蜥了,巨蜥浑身也是宝,尤其肝脏能解剧毒,哪怕被毒蛇咬伤,只要喝一口巨蜥内脏熬成的汤,再是复杂的毒瞬间可解。” 这时,前方沙堡拐角处传来一阵尖叫,倏得,半截人身被凌空抛出来,紧接着后头爬出个浑身翠绿的巨大蜥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