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也要OOC[快穿]_第87章
谢缘又道:“回家之后撒个娇什么的也成,骄纵任性些也好,不用太懂事。” 桑意:“唔……” 谢缘注视着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桑意道:“明白了,我当个米虫就好,是不是?” 谢缘道:“也不是,米虫这两个字听起来总是不太好。你可曾听闻过一种叫‘过家家’的孩童游戏?现在我们便来玩这样的游戏,你当好你的小孩便好,我则是——” 桑意眨巴着眼睛,张嘴就冲他情真意切地叫了声“娘亲”,喊得谢缘差点没把手中的墨笔戳到地上去。桑意又立刻改口道:“爹爹。”神情十分无辜。 谢缘正色之后,对桑意道:“别闹。我是你的家长,是照顾你的人,在外头你要叫我师父,叫我缘哥哥也是可以的,不要瞎叫唤,知道了吗?” 桑意弯起眼睛:“知道啦,缘哥哥。” 谢缘方才满意,低下头来又看到桌上桑意摆的那本艳|情图册,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桑意正襟危坐,问他道:“你看有没有觉得这春|宫图有些眼熟?” 谢缘道:“还好,也不是十分眼熟。你哪里来的这些玩意儿?” 桑意道:“我趁你出门后偷偷溜下山买的,那山下有个卖旧书的棚子,还有说书人在那里讲鬼故事。” “是吗?那定然是一位讨人喜欢的说书人了,你现在还小,这些书不是你该看的,以后别这样了。”谢缘摸了摸他的头,又端详了一下那本春宫图册,低笑道:“你这小妖精。” 特别轻的一声,配合他一向有磁性的嗓子说出来,无端就让人想起他昨天在静思室俯首在他肩侧,贴着他耳朵说的那些话,温热的呼吸一扫而过,让人心尖酥麻。桑意又像是被电到了一般,“嗖”地一下起身跑了。 谢缘望着他的背影笑。 房中,桑意又爬回了床上,滚了几圈后有点惆怅地道:“怎么办,现在要上学了,瓜皮他看起来准备当我的老爹,不准备当我的情人了。” 系统:【这不是挺好,你本没体会过父母恩情,这一世也可以体验一下。至于去上学……祝你好运咯,也算是体验一下民生,看看旁人这个年龄都在做些什么。据我观察,谢缘这一世好像真的暂时准备把你当儿子养,我建议你除了每天例行的OOC活动之外,还是要配合一下。】 “花妖生性yin|荡,他抹除了我的记忆,我便要演得又yin|荡又无知,既魅惑又纯真,真的好难啊。”桑意抱着被子喃喃。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现在谢缘也没对你明说他的心思,你还得装作不知道才好。】 桑意挠挠头:“可是他已经轻薄过我了,我觉得这已经很明显了啊?” 【那也只是给你身上画画,并没有如何碰你是不是?要我看,狐狸尾巴这还是没露出来呢。】系统道,【我已经为你定制了独家剧本:不谙世事的小花妖如何逐步落入虎口,敬请期待。】 “呸。”桑意道,“待机去吧你。” 三天后,桑意便开始了他的学业生涯。谢缘让人为他做了几身华贵精细的衣裳,早上兴致勃勃地给桑意穿好,又领着他去洗漱,像擦一只小猫一样给他擦了手脸。迟桐书院离雪竹林很远,桑意跟谢缘共乘一个轿子,几乎要在路上睡着了,还是到了地方,谢缘先下了轿,回头把他接下来。 来这里学功课的都是贵胄子弟,更有皇家中的三皇子、小皇子一并修习,由专人看着,礼制待遇也和其他人不同。普通权贵的子女在一处,皇子在另一处,虽然都居于先生也是那几个,谢缘他们来得早,折兰刚同他的三哥来到门口,由宫人护送,转头就看见了谢缘的人马。 三皇子催着:“快些,这样还能多些时间温书,先生说今天要查我们以前的功课。” 折兰望着谢缘那边,抬脚已经往那边过去了,头也没回地道:“哥你先进去吧,我去同国师大人打个招呼。” “无缘大人也来了?”三皇子有点茫然,“他来这干什么?是父皇的命令么?” “不知道呢。”折兰眼里已经攒起了一点笑意,兴冲冲地就要往谢缘那边走。然而谢缘并没有望过来,他拉着帘子,低声对轿里的另一个人说着什么话,折兰的位置听不清,只能望见谢缘脸上温柔的笑意,又见他探身过去,把什么人半拉半抱了下来,落地再拍了拍那人肩头揉乱的头发。 是那天他在山道上看见的少年,当时谢缘把他抱在怀里,为他扫清了路上的风雪。 折兰怔怔地立在原地,看见那少年揉着眼睛,被谢缘领着走过来,一时间连话也忘了说。 谢缘终于发现了他:“小殿下好。” 他旁边的少年也眨了眨眼睛,对他道了声:“你好。” 折兰仰头看着谢缘:“国师哥哥,这个弟弟我上次也见过的,是不是?他是谁啊?” 谢缘还没说话,倒是那个少年本人开口了,他没有回答自己是谁的问题,只笑眯眯地道:“我今年十五了,马上快十六,应当是比你大的,你叫错了,应当叫我哥哥。我的名字是桑意,你可以叫我小桑哥哥。” 折兰犹豫了一下:“……你好。” 谢缘将桑意拉到一边,俯身淡淡地道:“莫与殿下过多接近。” 桑意心知自然,两辈子都死在折兰手上,他这一回自然不会再吃瘪,但他还是似懂非懂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以后再告诉你。”谢缘看着他的眼神略有深意,又补了一句桑意没听懂的话,“你应当是知道的。” 书院中传来悠扬的钟声,响了三下后,外边的车马人流也喧闹起来,大多数人都到了。谢缘又对桑意道:“晚上我来接你回家。” 桑意早就接受了自己要来上学的事实,这时候发现折兰也跟他在一个地方念书,心中倒是莫名其妙地燃起了一些斗志,他搓了搓手:“那你记得早点来啊,今天晚上我还想吃羊排。” 谢缘道:“好。” 桑意冲他摆摆手,也没分给他多少眼神,就这样干脆利落地走了,惹得谢缘有点哭笑不得。旁人少年由家中人送来,总是还有些恋家的不舍,桑意一个人无所谓地往里横冲直撞,好奇地四处打量着,也不知道该说他心大还是令人心疼。 折兰看了看桑意,又看了看谢缘,也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话,被自己身边的人催着牵走了。 谢缘已经诸事为桑意安排好,他在书院中乱晃了半天,终于还是被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给抓走了:“你是我这边的娃娃,过来,今天是你在我这的第一课,旁人要查功课,你且跟着听。” 桑意乐了:“查什么课啊?” 老先生对他这样吊儿郎当的样子有些不满,严厉地道:“我们这是按照大胤那边的教学法子,四书之类都是要记诵的,听国师大人说你以前从未学过,基础比人家差,便要多努力些,知道吗” 桑意一听,之前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心里想的不自觉也说出口了:“原来只考背书,那太好了。” 他不熟悉平常人的私塾与书院,自然也不知道他自小被他师父要求背的那些东西,已经涵盖了许多人一生都未必接触过的海量。然而他不是为了学,只是为了训练记忆力,他师父要求他,所谓明察秋毫之末,也要见舆薪之广,要他不放过生活中的细节。十天之前的某一刻你在干什么事,你所在何处,那天窗台下插的是白梅还是红梅?梅有几支,最高的那一枝偏窗外还是偏室内?究竟是什么样子,你画给我。诸如此类的问题,桑意防不胜防,所谓背书,对他而言已经是学龄前的考察水平了。他本不是过目不忘之人,结果被硬生生地训练成了这样。 老先生有点耳背,朝他瞪过来:“你说什么?” 桑意急忙装乖:“我说大家都好厉害,背书真的太难了。”一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老师父谆谆教导:“是这样,笨鸟先飞,你便要比旁人更多些努力。” 秉承低调的原则,桑意就这样在书院里呆了下去,交答卷也中规中矩,是不是故意改错一些地方,使得他的成绩看起来位于中游略高一点的位置。上课时,旁人看他都在专心听课,实际上是在放空神游,阅读系统在他眼前打出来的武侠传奇;旁人看他在低头写字,实际上他在画王八,一只又一只,活灵活现还不带重样的。 没有人发现他,除了折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