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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捕头信了木诺一的鬼话,以为她真的能很快画好符! 看着被木诺一糟蹋了的一塌黄纸,马捕头蹙起眉,冷冷的问道:“请神符还有多久才能画好?!” 手里正在龙飞凤舞,木诺一头也不抬的回道:“快了快了。” 马捕头的眉头蹙得起了一道深深的沟壑,“……”这都快了一晚上了,还一张成功的符都没有画好,浪费黄纸也就算了,朱砂比黄金还贵,眼看朱砂就快被这败家娘们儿浪费完了! 马捕头只觉得自己胸闷得难受。 “哎呀,又多画了一笔!” 听到木诺一再一次发出的惊呼声,韩子枫钻出马捕头身体,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木诺一又画失败的符纸,耳边蓦地响起马捕头再也压抑不住怒火的咆哮,“木诺一!” “就是不会画符的人,练了这么一晚上,也该会画了,你……” 你是蠢的吗,这句骂人的话被马捕头生生的憋了回去!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木诺一,是马捕头太心急了,她急着查出那条蛇妖的身份,不停的催促木诺一,马家的符咒原本笔画就错综复杂,尤其请神符,笔画特别的多,确实非常难画。而木诺一画的符虽然法力精纯,但是画符的功底却不是一般的差,每一次画符都像是第一次画一样,天生的,没办法。勉为其难可以用“慢工出细活”来解释。 第一次画这么难画的符,还被马捕头不停的催,所以木诺一频繁出错亦实属正常。 压抑着脾气,木诺一委屈的回马捕头道:“马家的符笔画实在太多,云山的符咒就简单很多,我让马jiejie试试云山符咒,马jiejie不听……” 马捕头:“……”马家术法配上云山符咒能请来“神”就见鬼了! …… 当心急如焚的马捕头变得冷静如冰的时候,木诺一的“请神符”总算是画好了,亦用完了最后的朱砂和黄纸。 “天道无极,掌上中庸借法,请神释愿,急急如律令!” 待马捕头小心翼翼的点燃木诺一千辛万苦画好的符纸后,天地突然变色,一阵狂风中,地上钻出一个佝偻的白发老头。 沧桑的声音响起,“何人请本爷前来?” 白发苍苍的老头慢悠悠踱步到马捕头身前,不急不慢的说道:“我是沣水镇的土地爷,尔等请我来有何事?” “请神符”请神的等级与画符人的修为有关,木诺一的修为,能与之相媲的“神仙”便只有土地神了。 拱手,马捕头客气有礼的说道:“今日请土地爷前来,是想问问您可认识一条叫做银弋的蛇妖?” 顿了顿,马捕头许诺道:“若是您告知在下,在下定宰十只羊,杀二十只鸡作为答谢。” 老头双眼一亮,态度比之前亲切了一些,立刻应道:“本爷虽然不晓得这条蛇妖,但是可以替你们去问问别的同僚,你们且等等本爷。” 语毕,他迅速钻回土里,消失在马捕头和木诺一眼前。 这一等,马捕头和木诺一足足等到了日晒三竿。 就在木诺一以为这土地爷不会再回来或许会爽约的时候,土地爷蓦地从她们身前的地面钻了出来。 与上次来的“排场”不一样,又是天地变色,又是刮大风,这次土地爷几近于小心谨慎的钻出地面,左顾右盼一番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马捕头跟前,小声的说道:“你们问的那条蛇妖可了不得,离位列仙班仅一步之遥,代替银犀山山神一职近千年,前些日子,不知何故擅离职守,竟是……” 说到这时,他更是压低了声音,几欲不可闻,“竟是到了围香县大开杀戒。其余的,我不说,你们也应该晓得了。” 语毕,他麻溜的钻回土里,隔了不过须臾,又从土里钻出地面,对马捕头说道:“修行之人当言而有信,记得你之前许诺供奉我的十只羊,二十只鸡,若是言而无信,哼!”土地爷愤愤的吹了吹胡须,凶巴巴的瞪了马捕头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又钻回了土里。……如果可以,他其实想守着马捕头兑现了诺言才离开。 见土地爷这回彻底的离开了,窝在马捕头心尖的韩子枫好奇的问道:“兰儿,他为何如此担心你不会兑现诺言?” 望着土地爷消失的地面,马捕头回答韩子枫道:“我即便是不兑现,他也拿我没办法。” “这就是正神与邪神的区别。正神受天地册封,旨在保佑一方百姓,若是我不兑现诺言,他也只能生生气,小肚鸡肠的,亦只能日后寻个机会给我穿穿小鞋罢了。” 眸中划过一抹暗色,马捕头接着说道:“但若是请来了邪神,……古人有云,‘请神容易送神难’,邪神会无休无止的缠上请‘神’的人,请‘神’的人所付出的代价定会是所获的数倍,或许还不止……” 顿了顿,马捕头抬眸望向木诺一,意味深长的说道:“只有天性纯善,正气浩然的人,才能请来正神。” 这就是她让木诺一画符的原因,木诺一天生灵体,且有功德加身,周身萦绕着浩瀚的正然之气。木诺一画的请神符,天地一定会受令。亦因此,今日这摊浑水,这沣水镇的土地神,不想滩也得滩。 微微垂眸,马捕头的面上划过一抹无奈的黯色,她身上有韩子枫的鬼气,若是她自己画符请神,即便是为正义之事,也有一半的几率请来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