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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腹上有一个很大的窟窿, 皮rou翻飞,不仅胆被取掉了,还有一节肠子掉在外面。 马捕头倾身上前, 仔仔细细的探查大公子的尸体。 白琉璃站在一旁,凝眸仔细瞧床上的尸体,突然,眸中划过一抹暗色。尸体的血管上有极细小的密密麻麻的牙印,似针眼一般,不易被人察觉。而且,尸体上纵横交错的青紫色,不止是血管的脉络,还有勒痕。 马捕头再一次用银针扎尸体的血管,和之前一样,银针刚一触碰,血管便碎裂了。看着尸体的血管上几个极为显眼的伤口,以及伤口四周渗血的痕迹,她开口说道:“嗯,全身的血管都有破口,的确是被放了血。” 就在马捕头把白布搭回大公子尸首的瞬间,白琉璃微微眯起眼睛,轻轻蹙眉,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在尸首脖颈的一处伤口处看到了极其不显眼的乌色...... 查看完大公子的尸体,再去查看三公子的尸体。 三公子的死法和大公子、二公子一样,尸体上亦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管脉络,右腹上有一个窟窿,胆被取了。 看完李员外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的尸首,白琉璃由衷的得出一个结论,这只妖杀人的手法越来越娴熟和精进,进步很大,如果再杀第四个人,尸体的破损一定会更小,完整度一定更高。思及此,他蓦地顿住,等、等等,再杀第四个人?第四个人是...... 他尚未来得及问出口,马捕头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脱口而出问管家道:“管家,李员外的小公子现在何处?” 听到马捕头问及小少爷,管家面上露出一抹慌色,赶忙道:“马捕头,我家小少爷在外求学,接到家里的丧报后,估计今日傍晚就能赶回家。” “四小姐和五小姐均已嫁人不在家中,小少爷......”说到这里,管家突然上前一步,失礼的拽住马捕头的袖子,惊慌的说道:“马、马捕头,小少爷是员外最小的孩子,颇得员外喜爱,素来聪明伶俐,心地善良,现在员外只剩下小少爷一个儿子了,求求您,求求您们,一定要护住我们家小少爷,如果、如果小少爷再出事......” “呸呸呸!你看我这乌鸦嘴,我们家小少爷一定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的。”管家惊惧得全身颤抖,像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看着马捕头,目光中的乞求和期盼看得人心情沉重。 看着管家,白琉璃突然若有所思的问道:“不知道李员外这是得罪了何方妖邪鬼魅,竟是要绝他的后。” 木诺一赞成的点头,“前世因今生果,世间不会有平白无故的杀戮,有道是父债子偿,贵府公子的惨死,皆是李员外以往种下的恶果,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恶,竟会结出如此凶煞的果。” 管家不住的摇头,反驳道:“不、不可能,我们李员外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大好人,经常施粥捐款,而且,员外开的药堂,若是有穷苦人来看病,诊金都是免了的,这样的善人,怎么可能会做大恶?!” 听了管家说的话,马捕头冷冷的说道:“积福报、攒阴德,皆是为了减轻罪孽而已。”说罢,她望向管家,问道:“不知在下可否见见李员外和夫人?” 管家面上露出踌躇的表情,犹豫的说道:“老爷伤心过度,至今昏迷未醒,夫人正候在老爷身边贴身照顾,恐怕是不太方便。” “嗯。”马捕头点点头,回答他道:“如此也无妨,我们在院子里逛逛,看看有没有其他别的发现。” “好的,您请。”管家赶忙应道。 见管家离开,马捕头回眸望向木诺一,问道:“诺一出自阴阳世家,对李府的风水,有何高见?” 听马捕头改口唤自己诺一,木诺一心里不由地漾起一抹喜悦,她是真心的想把马捕头当作jiejie看待,所以对于马捕头的亲近,打心眼里欢喜。 颊边梨涡微显,她乖巧的回答道:“马jiejie实在抬举诺一,不敢说对李府的风水有何高见,我倒是看出一些府上的气数变化......” “嗯。”马捕头点点头,示意木诺一继续说。 顿了顿,木诺一接着说道:“日簿西山。” “李府原本风水上佳,但是笼上一层郁气后,风水已经逐渐被破坏。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相已经移位,院中本占一口龙脉,但是水源悉数干涸,假以时日终将枯竭,此井一枯,李家气数便也尽了。” 方才从院中经过时,木诺一看到院里有一口井,特意上前仔细观察了一番。轻轻叹口气,她继续说道,“戾气竟然能改变一方风水,可见李员外做的恶,不是小恶,而是极大的恶。关于报应,自古有言‘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李府气数全尽以后,李员外晚景凄凉,且李家后人,至少三代会穷困潦倒,食不果腹。” 听了木诺一说的话,马捕头赞叹道:“木家不愧是凤栖第一阴阳世家,精通风水,擅于观天象,实在令人佩服。” 随着管家在李府走了一遭,马捕头便察觉出李府的风水很奇怪,明明占尽风水宝地,左有青龙右有白虎,但是府中却笼罩着一层浑浊的晦气,挥之不去。她对风水的认知没有木诺一精通,遂出口问木诺一。 因为“天机不可泄露”,窥探天机会有报应,所以她特意支走了管家,余下的一妖一鬼一将死之人,便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