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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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听:“……” 苏听走进食堂,直奔小小的打饭窗口而去,借手机说:“师傅,我要份馄饨。” 师傅看了看手机里的名单,抬头来又看了看她,说:“没有了。” 苏听不服:“明明这里这么多菜!” 师傅把手机伸到她面前:“看到没?各位禅师列出的所带学员的重点禁食名单。你在榜首。” 苏听脸红了,这禅师要不要那么腹黑?! 师傅又说:“你看看,现在哪还有谁过来打饭吃?过午不吃,不知道规矩吗?” 苏听:“刚才那小胖妞就有得吃。” 师傅:“等你成了小胖妞,我再给你另开小厨。胖人总得多吃点的。” 苏听:“……” 苏听耷拉着脑袋,走出食堂。眼看着下午课快开始了,她无精打采。 远远走来一个光溜溜的圆脑袋,苏听一哆嗦,只觉看到了大白馒头,奶油味的。 “师妹,快到下午课时间了。”豆芽提醒。 原来是胖豆豆师兄。 “给。”豆芽悄悄塞一个苹果给她。 苏听一喜,赶紧接过。 “不戒师兄让我给你的,糖心苹果,很甜。”说完,天真烂漫的胖豆豆离开了。 苏听一边啃苹果,一边沿着石子小路走。 这座寺院有上千年历史,香火鼎盛,但来往的人却都很静,幽幽的一派格局。寺院一带风景奇美,而更妙的是寺院建在悬崖峭壁上,背靠森林。寺院沿着悬崖而开建,好几处地方从天上开通途,脚下是深渊,险得不行。 她坐在洁白的拱桥上,拱桥飞起,连着寺院一座开宽庙堂。她一边吃苹果一边赏风景,落叶飘下轻沾她衫袖,一仰头才发现她身旁是一棵松树。松树上挂有牌子,上写“陪客松”。 有点意思。 这棵陪客松有三百岁了,长在悬崖峭壁上。 苏听摸着松树,说:“嘿,你成精了吗?”她给陪客松拍了照,拍照时刚好起雾了,如在仙境。她发微博:说好的建国后不准成精。三百岁,不怕你! 啃完苹果,她回到主殿。 苏听远远看见一个高挑挺拔身影在跳佛舞。 主殿旁边好几扇门,红色金边木门关闭,上有很多幅各式佛的舞姿。而那个男人也在起舞,姿势庄严,又很优美。 “是不戒师兄。” 胖豆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吓了她一跳。 “不戒吗?”苏听有些困惑。 他一举手,一投足,有种庄严神圣的美感,姿态飘逸但又充满劲道。 是个红尘中不一样的男人。 泰国是佛国,苏听没有信教,自然对各处佛都不甚了解。只知道泰国的佛和我国藏地的佛有点相似,都是体态纤瘦修长,不是那种大肚佛形象。而且,佛和菩萨的腰还特别特别的细。用苏听自己的话讲,那种身材,颇具美色。还是那种很禁欲的美色。 而不戒,虽只远远看到背影,就可见他的姿色甚美。 脑海里很突然地就冒出了一个想法:越禁欲,越想纵欲。 想着姿色美或不美,禁欲纵欲这些看似矛盾的问题,不觉间,她已回到了课室。 苏听忍不住了,跑到了禅师面前。她有点气鼓鼓的,又有点困惑,虽然吧,在寺院里过了中午12点还要找吃的,会被鄙视,可这是人类基本需要啊!她都偷偷地进行了,为什么还要封杀她啊?都在黑名单榜首了! “ting,有什么困惑吗?”禅师笑呵呵地。 苏听咬唇,酝酿了半天,举着手机问:“禅师,为什么偷偷去吃点东西的机会,都不给我?” 禅师笑眯眯:“你欲心太重。饿点好。” 豆芽似懂非懂,故意装懂:“暖饱思那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哦!” 苏听:“……” “对。是这个理儿。”禅师顿了顿,眉头蹙了蹙,又问豆芽:“小豆芽,谁教你‘yin/欲’这个词?不雅,听过该忘。” 豆芽噘嘴:“不饿师傅,那应该怎么说?” 不饿……原来禅师叫不饿……苏听咧了咧嘴,想笑。 笑比哭难看。 不饿禅师说:“我们眼里看到的,一切皆为空,是无。无是什么?无,无色,无味,无感,何来暖,何来饱一说。” 班长扯了扯苏听衫袖,问:“你懂吗?” 苏听摇头。 豆芽点点头,懂了。 苏听问:“胖豆豆师兄,什么意思呢?” 豆芽从袋里取出一只红苹果,在她眼前晃:“是什么?” “苹果。”苏听舔了舔舌头,好饿,想吃。 “是你的欲心。”豆芽将手一转,苹果不见了,“你不想,那在我手里什么也没有。在你心里,也什么都没有。” 苏听:“……”更玄妙了。 不饿禅师摸了把豆芽,对爱徒的领悟大加赞赏。 “想吃就吃,不想不吃,一切遵从自然。不刻意想,或不想,这也是无。”蓝色琉璃窗的另一边,一把男声响起。 不饿禅师想了想,这也是无。 苏听哪还不领悟,抱着豆芽东摸摸西摸摸,摸出了红苹果,“嘎嘣”一声,大快朵颐。见禅师看她,她用手机打字说:“饿了就吃,顺从自然,遵从天性嘛!” 不饿笑眯眯:“也对,也对。” 豆芽蹙着小小的,rourou的眉头,提醒:“师妹,吃时要静。” 苏听赶紧比了个知道的手势。 *** 禅修第四天,苏听偷偷溜出去了。 虽然,她的护照还在不饿禅师那里。可是,她顾不得了,起码得出去管饱再说。 寺院里的食堂去不得。于是,她跑到寺院外觅食。 可是离寺院最近的一家斋堂在半山腰上,想找吃的,就得走长长一段山路。 从中午一点钟逃跑出来,到现在,她走了快一个小时,天气热,她的白裙汗湿了。 脚上草鞋也微微透湿,她抬头,叹,太阳真毒。 终于,看到了这一带最有名的食堂“清净斋”。 她加快了脚步跑了进白色的小院,只见处处种植昙花,但昙花没有开。也是,昙花只在夜里开,昙花一现,只为韦陀。昙花,也是佛花。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玻璃柜子里整理货品,里面有各式素糕点,面包。 他转了出来,在玻璃柜台前捡起掉了的小雏菊,放进一边的净水坛里。 苏听快饿昏了,闻到了面包香,加快了脚步,谁料腿发软,一把扑到了他的脚边。 他一垂眸,就看见了她伸过来的一只手。 “……” 那样的一张脸,俊美得倾国又倾城,苏听自然不会忘记。她又想起了在北海道神宫里的许愿,只有两个字,明海。 如今,他切切实实在这里。 他正垂眸凝视她,而两点的太阳十分光亮,透过窗户落下,他一对浅色眼睛在烈日下变得透明,像薄薄的一层玻璃般透出冰蓝色来。是玻利维亚“天空之境”那种最为纯粹干净毫无杂质的浅冰蓝。 她唇动了动,说:“小哥哥,给口吃的呗。” 明海看了她一眼,淡淡晒道:“原来不是哑巴。” 苏听记得这个声音,昨天还听到。惊讶道:“你……是……不戒?!” “你……居然、是、和尚?!” 她太惊讶,一出口说的是母语。只是说得很慢,还停顿了好几次。 明海有些无奈:“带发修行。而且,在泰国,男性二十岁成年就会去寺院参禅修行,像有些国家成年了要服兵役一样。”顿了顿又补充:“其实我也不是泰国人,我舅舅长居泰国,我觉得修行也是一种乐趣,所以留在这里。” 她后知后觉,原来他会说中文。 明海扶她起来。 苏听把袋子里的钱拿出,双手捧着,说:“给你。” 明海:“……你这是把我当菩萨供着,给香油钱?” 苏听:“……” 她站起来,指了指柜台里最大的那块面包,说:“赏口吃的呗,菩萨!” 见到他,她的失语症马上就治好了。所以,他不是菩萨是什么?! 明海说:“你等一等。我下面给你吃。” 苏听脸突然红了。 明海进了厨房。 他拨起帘子,正想问她除了红萝卜还有哪些忌口,就见她一张通红的脸。 明海只有三个字:“欲心重。” 真该就这样给她饿着! 作者有话要说: 明海小哥哥说,我下面给你吃。